一直以來,人們提起北方遊牧民族,第一印象就是戰力強悍,壓著中原王朝打,中原王朝強盛如漢唐,都在他們的兵鋒之下戰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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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純扯淡。這種印象很大程度都是在宋代形成的,在宋代之前,準確的說是在蒙古崛起之前,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在古代中國,如果戰鬥力也有鄙視鏈,那麼就是農耕>漁獵>遊牧。

是的,所謂勇猛無敵的北方狼族,在漢唐時代只能很憋屈的呆在鄙視鏈的最底層,中原王朝最強大的威脅一直都是東北的漁獵民族和西北地區的山地農耕民族。比如說匈奴,在漢初的時候拽了一把,但跟漢武帝硬拼硬的戰了幾個回合之後就萎了,要麼遠遁要麼歸附,甚至到了曹魏時期一個刺史就能將他們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地步,而羌人在漢宣帝時期就開始鬧騰,跟大漢纏鬥了兩百多年,耗垮了東漢的財政。五胡時期同樣如此,匈奴人出場露了個面,鬧出了很大的動靜,然後就被石勒拍死了,而鮮卑人與東晉及南朝的戰爭卻持續了兩百多年,才分出勝負來。

唐代也是一樣,頡利可汗一開場就是二十萬鐵騎兵臨渭水,大有一舉滅唐之勢,可僅僅過了四年就被大唐冚家鏟了,連他本人都被送到長安去給高祖、太宗表演最炫民族風。高句麗呢?硬生生挺過了隋文帝、隋煬帝、唐太宗這三代人的猛攻,直到高宗才徹底搞定。契丹更是難搞,從武周時期便開始鬧騰,多次大敗唐軍,終大唐一世都沒能將他們滅掉,還讓他們越打越強,最終在五代混戰時揮師入塞,佔領了燕雲十六州,成了懸在中原王朝頭頂的一把利劍。

可別以為羌人、鮮卑、高句麗和契丹是什麼遊牧民族啊,羌人和高句麗是不折不扣的農耕民族,而鮮卑和契丹則是漁獵民族,雖說他們擁有大批騎兵,同時也有不少族群放牧,但跟遊牧民族是兩碼事,別將擁有大批騎兵的民族都當成遊牧民族,這不可取。

為什麼號稱無敵的遊牧民族往往幾輪硬碰硬的惡戰下來就給打跪了,農耕民族和漁獵民族卻這麼難啃?

問題出在組織度上。遊牧民族四處放牧,不多的人口散落在廣袤的大草原上,這注定他們無法聚到一起搞什麼大規模的水利工程、土木工程,教育啊軍隊訓練啊啥的也很難搞得起來,折騰來折騰去,始終都是鬆散的部落聯盟,這種組織結構打順風仗還行,一旦處於逆勢,他們內部就會亂起來,自己殺自己了。千百年來一直都是這樣,遊牧部落最可怕的對手不是中原王朝,而是另一個遊牧部落,一旦他們在戰爭中損失了太多青壯,實力衰退,不等中原王朝深入草原追殺,別的部落便會一擁而上將他們撕得粉碎,兼併他們的部眾,瓜分他們的草場、畜產,將他們吃得連渣都不剩。這種鬆散的、彼此提防的社會結構,註定沒有辦法跟中原王朝曠日持久的打下去。

農耕民族作為定居民族,人口高度集中,要搞個土木工程、水利工程,要搞教育什麼的都很容易,社會分工明確,組織度高,而且人口眾多,技術發達。農耕民族計程車兵看起來確實沒有遊牧民族的那麼勇猛善戰,但人家組織度高,秦皇漢武,唐宗宋祖這樣的雄主,可以將全國的資源都集中到一起,用來發動一場規模龐大的戰爭,放在遊牧民族,這是不可想象的。老子人口是你們十倍甚至數十倍,盔甲兵器遠比你們精利,種種高科技武器不要錢的點出來,每年可以用於軍事訓練的時間還遠比你們長,我會怕你?有種別跑,不砍到你懷疑人生我跟你姓!

漁獵民族則是兼具農耕、遊牧之長,他們在白山黑水中長大,會耕田,會放牧,會捕漁打獵,啥都會。東北那極寒煉獄般的自然環境給他們磨練出了一副非人的身板,零下十幾度的嚴寒在白雪茫茫的大山裡追熊獵虎,對他們來說是等閒事;東北那獨特的地理位置讓他們可以跟農耕和遊牧民族交流,從這些民族身上汲取精華,而富饒的東北大地又為他們提供了相對充足的物產。這些先天的、後天的種種因素將漁獵民族變成了極具韌性的民族,西伯利亞的寒流摧不垮他們,中原王朝的刀劍殺不光他們,遊牧民族的鐵蹄踩不死他們,只要外部壓力稍稍緩解,他們便會疾風勁草般強大起來,成為農耕、遊牧民族的噩夢!

農耕民族人口眾多,物質豐富,組織度高,這些因素註定了農耕民族的軍隊的戰鬥力起點並不高,但上限很高;

漁獵民族兼具農耕和遊牧之長,從一出生便得與天爭路,雖說很多時候都是部落制,但組織度並不差,人口也多,他們的軍隊戰鬥力起點高,上限也不低;

原文來自於塔&讀小說~&

遊牧民族人口稀少,分得太散,組織度很低,結構鬆散,他們的軍隊戰鬥力起點較高,但上限並不高。

所以,處於鄙視鏈最底層,一點也沒冤枉他們。

劉淵能搞出這麼一番事業,除了司馬家自相殘殺,將西晉能戰之兵給敗光了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他起兵時,五部匈奴已經在幷州定居了近百年。這近百年時間裡,編戶齊民、尊卑禮節、紀律養成……這些對於提高社會組織度而言最為重要的東西,東漢和魏晉都幫他們做了,早在曹魏時代,幷州刺史梁習便能做到讓歸附的南匈奴指哪打哪,絕不敢有半句廢話,這放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可即便是這樣,真撞上了西晉精銳禁軍,硬碰硬的打他們依舊不是對手,永嘉三年劉淵兩次進攻洛陽,都在西晉禁軍的阻擊之下鎩羽而歸,不得不改用封鎖戰略去孤立洛陽,削弱洛陽。一支漢化程度已經相當深了的軍隊打個殘破不堪的西晉禁軍尚且如此吃力,碰到全盛時期的西晉禁軍,得給打成什麼鬼樣?

劉聰說五五開,那真的是給自己長臉了。要是西晉禁軍完好,勇猛善戰的匈奴健兒敢不敢跟著劉淵造反都很成問題。

朱誕自然不會去道破這一點,他說:“司馬氏內鬥,對大匈奴來說是莫大的助力,沒有他們自相殘殺,將精兵強將消耗殆盡,匈奴鐵騎怕是入不得中原。但是,如果司馬越死了,洛陽的內鬥就會停止,到時候陛下你要面對的就不再是司馬越和王衍,而是苟晞這等名將了!”

劉聰眉毛微微一聳,自言自語:“苟晞啊……要是讓這條瘋狗到了洛陽,那倒是挺麻煩的。”

朱誕說:“司馬越所統率的那七萬大軍中,精銳禁軍便有兩萬餘人,若是這兩萬餘精銳禁軍拼死一戰,陛下縱然取勝,部曲傷亡也會很大。晉天憶已經下密詔召苟晞入洛,準備跟司馬越死鬥了,陛下何必與司馬越硬碰?放他回去讓他跟苟晞鬥個你死我活,讓他手中最後那幾萬精銳禁軍在自相殘殺中死傷殆盡,豈不是更好?”

劉聰正要說話,呼延晏兩腳帶風的走進來,面帶喜色:“啟稟陛下,有喜事!”

劉聰問:“喜從何來?”

呼延宴將一封信函呈上:“密探飛馬來報,苟晞所統率的大軍已抵達穎川,最多兩日便能抵達洛陽!”

劉聰吃了一驚:“這麼快!?”

朱誕笑說:“苟晞屢遭司馬越的親信潘滔、何倫構陷,而司馬越始終不肯處置潘、何二人,苟晞已恨司馬越入骨,現在司馬越領兵在外,洛陽空虛,苟晞自然不會錯過這等良機,自然是晝夜兼程朝洛陽狂奔了!”

劉聰大笑:“這仗打了這麼久,整個中原都打爛了,晉人還是一點都沒變,說到要跟我們打,一個比一個慫,而內鬥卻一個比一個猛,好,好!朕喜歡這樣的晉人!”

朱誕說:“苟晞跟瘋了一樣朝著洛陽狂奔,司馬越卻還在與我軍對峙,真不知道他得知苟晞兵臨洛陽城下,一舉將他的老窩給端了之後會是什麼表情!”

一眾大將哈哈大笑。

劉曜躍躍欲試:“陛下,臣有個想法……”

劉聰打斷:“把你那個想法憋回去!”他可太瞭解這個戰爭狂人了,這傢伙能憋什麼好屁,無非就是希望自己給他一支精銳騎兵,狠狠地幹司馬越一傢伙嘛。換作以前劉聰會很欣賞劉曜這份勇武,但現在他可是要在洛陽城下導演一場大規模火拼,讓司馬越跟苟晞拼個你死我活的,他期待這場大戲已經很久了,眼看最精彩的劇情即將上演,他怎麼能容忍劉曜擅自加戲,壞了自己親手導演的這出權謀大劇!

劉曜哦了一聲,聳拉著腦袋不吱聲了。

他瞅了朱誕一眼,暗自磨牙。都是這個江南文人不好,打從他來到平陽之後,父皇和皇兄都變得瞻前顧後,每一仗都斤斤計較了,導致他很難再痛痛快快的打一場。要是他能當上皇帝,肯定不會重用這種人,這種人只會削弱匈奴鐵騎那種一往無前的銳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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