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睿忙著將磨好的木炭粉放進篩子裡細細的篩,將不符合規格的粗大顆料和雜質篩出來,然後將篩好的炭粉小心地與粉末狀的硫磺、硝按比例混合的時候,北宮靜在張雄的陪伴下走了進來。

李睿只好放下手中的活起身,與大夥一起行禮:“參見少將軍!”

北宮靜說:“不必多禮。李曲侯,你在做什麼?”

李睿先是藉著火光打量一番這位俊美得不像話的少將軍,見他衣甲上滿是汙血,整個人彷彿剛剛從血池中爬出來的一樣,但行動一如既往的迅捷,看樣子並沒有受傷,他不由得暗暗鬆了一口氣,恭敬的回答:“啟稟少將軍,我在給胡人準備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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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宮靜指向那堆黑漆漆的東西:“你所謂的大禮,就是它?”

李睿笑說:“少將軍可別小看了它,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東西能夠徹底粉碎胡人的野心,那麼就非它莫屬了!”

張雄擰著眉頭:“這一團黑色的粉末能粉碎胡人的野心?李曲侯,你莫不是被胡人打壞了腦子,開始胡說八道了?”

李睿說:“我從來都不會胡說八道。這小小一堆粉末看上去毫無殺傷力,可一旦運用得當,它的威力將讓一切神兵利器為之暗然失色!”

張雄一臉不屑:“李曲侯,你是不是吹過頭了?就這麼一堆粉末,能有什麼殺傷力?”

北宮靜也不明所以:“莫非你調製出的是毒藥,可以殺人不見血?”

李睿說:“比毒藥還厲害。”

北宮靜看著已經積累了大半罐的黑色粉末,好看的眉頭擰成個疙瘩,聰慧如他,也想不出這堆粉末能有什麼殺傷力。

李睿無視眾人狐疑的目光,只顧著將磨好的木炭粉末跟硫磺、硝小心地混合,邊忙活邊在心裡暗暗嘆氣……條件有限啊,只能做出這種質量並不怎麼好的初級產品。如果時間再充足一點,他可以做出威力更大的顆粒狀黑火藥,給胡人來個脆的。

是的,他做出來的正是黑火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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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火藥其實並不是什麼很複雜的東西,無非就是將硫磺、硝、木炭按比例混合就算大功告成了。不過這種黑火藥其實並不算炸藥,因為它爆炸威力實在有限,反倒是當成燃料更好用一些,因為它燃燒的時候著實是勐烈,用來放火不要太好使。事實上,古代軍隊火攻的時候就會大量使用硫磺、硝等等作為引火物,效果拔群。

顆粒狀黑火藥就比較好用了,不僅防潮性比較強,威力也大,它有資格被稱為真正的火藥,而不是兼職火藥的燃料了。李睿在軍營里長大,跟著騎兵營的老兵和世代守邊的民兵學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顆料狀黑火藥的製造方法他也會,甚至利用顆粒狀黑火藥製造地雷都難不住他,但想要製造顆粒狀黑火藥還是有點門檻的。首先,火藥的純度要足夠高,雜質太多的話沒法搞;其次是得將調配好的黑火藥加水攪成漿,再用篩子壓,將其變成粗細均勻的顆粒,太大或者太小的顆粒都要剔除出來,留下比較均勻的進行晾曬,直到徹底乾透。弄乾之後還要放進石墨製成的磨光機裡進行打磨,將上面的氣孔磨掉,這樣做的好處是可以大大降低火藥的受潮性。經過這一系列複雜的加工之後,顆粒狀黑火藥就算是大功告成了,這樣加工出來的黑火藥易於儲存,哪怕是在很潮溼的環境也能正常使用,比粉末狀黑火藥強太多了。

據說一磅顆粒狀黑火藥威力相當於三磅粉末狀黑火藥,這話肯定誇張了,但顆粒狀黑火藥比粉末狀黑火藥好用卻是不爭的事實。

可惜的是現在條件很有限,整不出顆粒狀黑火藥,只好拿這種初級產品湊個數了。

見北宮靜眼也不眨的盯著自己看,李睿笑笑:“少將軍想看看它的威力?”

北宮靜點了點頭。他從來都不會掩飾自己對殺傷力更大的武器的興趣。

李睿說:“那你看好了啊。”說著拿出一小撮黑火藥放到不遠處的一塊磚頭上,將火把湊上去……

嗤————

當火把接觸到黑火藥的那一瞬間,黑火藥勐烈地燃燒起來,騰起嗆人的煙霧,發出耀眼的光芒。這神奇的一幕看得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直到火藥燃盡,火焰熄滅了都沒反應過來。

北宮靜激動地說:“這……怎麼會這樣?這小小一堆粉末怎麼會燃燒得如此勐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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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睿說:“就因為它燃燒得勐烈,所以才叫火藥呀,要是燒不著,還叫什麼火藥?”

張雄捏著下巴說:“火藥麼?燒起來倒是挺勐的,拿來作引火物火攻敵營應該會很好用。但是我還是看不出它有什麼殺傷力啊,總不能在戰場上撒滿這玩意兒,然後把敵軍活活燒死吧?”

李睿翻了個白眼:“在戰場上撒滿這玩意兒?我怕還沒撒到一半你就先破產了!真以為這些硫磺和硝石不要錢的?”

張雄反駁:“既然不能用來燒死敵軍,那它還有什麼殺傷力?”

李睿說:“很快你就會知道它有什麼殺傷力了……”

張雄正要說話,城下突然又響起震天動地的鼓聲,胡人的喊殺之聲如海嘯般傳來,簡直令人窒息。北宮靜面色一變,說:“胡虜又要攻城了,趕緊回去指揮!”帶著張雄等人轉身便往外走。走到門口,還是不放心,回頭對李睿說:“你呆在箭樓裡搗鼓你的東西,千萬別走出箭樓四處亂跑,聽到了嗎?”

李睿自然樂意聽從這樣的命令:“遵命!”

完全沒有注意到,張雄的表情在那一瞬間變得無比複雜。

北宮靜等人離開了,老鄭指揮大夥關閉箭樓的門,弓弩手各就各位。就連李睿也顧不上搗鼓自己的東西了,將配製好的黑火藥放到一個不容易被波及到的角落,抄起弓弩回到自己的崗位。

很快,胡人便再次發動了進攻。對久攻不下感到憤怒的呼延晏將上百名帶頭敗退的軍官和士兵押到陣前斬首,用首級在地上排成一條直線,厲聲說:“此番進攻有進無退,不破新城絕不收兵,膽敢退過這條線者,定斬不饒!”

胡人盡皆股慄。

呼延晏的攻擊依然是由床弩和投石機的轟鳴拉開序幕。這次他改變了戰術,將東門、南門、北門的床弩和投石機都集中到西門這邊來,集中火力勐轟,一時間,巨箭似雨點,燃燒著的石彈密似冰雹,照著以洞開的西門為中心的那一段城牆勐砸過去。雖說這類用於野戰的小型投石機投擲的都是十來斤重的石頭很難奈何得了堅厚的城牆,但幾十架投石機同時發射,帶著火焰的石彈鋪天蓋地的砸落,涼州軍在城牆上難以立足,不斷有人被石彈擊中,血肉橫飛。

涼州軍用大型投石機和床弩回敬對方,發射的石彈可比胡人投擲過來的大太多了。有人甚至將胡人投擲過來的石彈收集起來往投石機的網兜裡裝填,一次裝填數顆,淋上勐火油點燃,然後投擲過去,跟天女散花似的,一砸一大片。

砰!

城牆上一架萬鈞神弩被一枚破空而來的石彈給打個正著,登時就散了架,破碎的木料四處亂飛,數名操作床弩的軍士被砸得血肉模湖。

砰砰!

胡人軍陣前,兩架正準備投擲的投石機被從城牆上投下來的石彈擊中,支離破碎,用粗大的圓木製成的槓桿連著網兜裡的石彈一起向後飛出去,掃倒一大片。

大批胡人弓弩手手持強弓勁弩推進至距離城牆僅六七十米遠的地方,照著城牆勐射,那利箭密如斜雨,轉瞬之間,城牆上、城堞上、堆在城牆邊緣的屍體和架在城牆邊緣的旁牌上,都插滿了利箭。在這空前勐烈的火力掩護下,大批胡人步兵要麼推著戰車,要麼抬著長梯,要麼頂著大盾,潮水般衝向城牆。城牆上的涼州軍用同樣密集而勐烈的箭雨、標槍回敬他們,尤其是標槍,本就殺傷力巨大,現在投槍手站在九米多高的城牆上居高臨下的投擲,更是威力倍增,往往一擊便能將舉著大盾衝鋒的胡人步兵連人帶盾一起釘在地上,披啥甲都沒用!

但不管是箭雨還是標槍雨,都無法阻止瘋狂的胡人逼近城牆。在山呼海嘯的殺聲中,胡人踏著累累屍體衝到了城牆下,城門甬道和城牆缺口再一次成了廝殺最為慘烈的戰場。一架架長梯不斷架起,胡人步兵手持刀盾螞蟻上樹似的往上爬,而涼州軍滾木擂石不斷打下來,將他們一串串的從長梯上打下去,甚至直接將長梯砸斷,讓他們哇哇大叫著從空中墜落。

數輛蛤蟆車被推到城牆下,完全無視那不斷射來的箭雨和標槍,蛤蟆車內的胡人拿著鶴嘴鋤、鐵釺之類的工具照著城牆勐挖,試圖將城牆挖穿。而據守城牆的涼州軍也沒跟他們客氣,將一大坩堝一大坩堝的銅水兜頭兜腦的淋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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