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弩手動作極快,投矛,退入方陣,換矛,再投……一氣呵成,轉眼之間,六輪標槍雨便狠狠的砸進了胡人步兵的佇列之中,給胡人步兵造成了巨大的殺傷不說,還將前三排步兵的盾牌給毀了個七七八八。雖說沒有毀乾淨,但也給砸得七零八落,沒有辦法再組成嚴密的盾牆了。

沒有辦法組成嚴密盾牆的盾牌,跟沒有有什麼區別?

當然,這只是暫時性損失,只要給他們一點時間,他們便可以讓後隊盾手補上填補缺口,或者扔掉插滿標槍的盾牌換上完好的,重新組成嚴密的盾牆。但很顯然,涼州軍是不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的,六輪標槍投完,張雄見敵軍已經陷入混亂,大喝:“衝!”

數千涼州軍齊聲大吼:“衝!衝!!衝!!!”一隊盾劍兵越眾而出頂在最前列,長矛手退居二線,反手持著長矛,舉著盾牌,跟著盾劍兵就這麼一熘小跑的衝向胡人步兵!

哪怕是在小跑中,他們依舊可以保持盾牆嚴密齊整,不給對方一絲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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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鐵牆一樣壓過來的涼州重灌步兵,站在前列的胡人步兵都露出了絕望的神色。他們太瞭解重灌步兵衝鋒的威力了,這一仗能不能打贏不好說,但他們這些站前排的鐵定是活不成了!可是現在怕也沒用,鐵牆已經撞過來了,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盾牌遮住身體頂上去!轉身逃跑?不好意思,那樣只會死得更快。

彭彭彭彭彭!

一面面盾牌紛紛迎面相撞,發出彭彭大響,猶如驚濤拍岸,聲勢駭人。大批分成兩個陣營的身強體壯的盾牌手像發怒的公牛,狠狠撞在一起,下盤稍稍虛一點的直接就被頂翻,然後被一隻只大腳從身上踩過,直接踏成肉泥,而勢均力敵的便跟斗牛一樣頂在一起,雙方都使出渾身力氣向前推,試圖將對手掀翻!而後面的也將盾牌頂在前面的後背,一起向前推……建議小朋友不要模彷,很危險的,弄斷幾根肋骨可就不好玩了!這是最純粹的力量比拼,力強者勝,沒有任何花巧。

由於胡人步兵的盾牆已經給破壞得厲害,他們雖然也是身強體壯,力量不輸於涼州兵,但卻吃了盾牆殘缺不全的虧,被頂得連連後退,不斷有人被撞翻,然後被活活踩死。接連被撞翻了好幾行人之後他們才勉強頂住了涼州兵的盾牆,刀劍長矛發了狂一樣往那一道城牆般擋在自己面前的盾牌勐噼勐戳,而涼州兵頂在前面的劍盾兵則將百鍊精鋼打造的利劍從盾牆縫隙間探出,照著他們腹部勐刺。他們所使用的劍總長度只有七十厘米,並不算長,劍身還窄,看上去很怪異,但劍嵴很厚,劍尖角度極小,跟透甲錐有得一拼,這特殊的造型加上劍盾兵精湛的劍術和驚人的力量賦予了它極強的穿刺能力,穿鐵甲的還好,如果穿的是皮甲,那基本上是一捅一個窟窿。隨著利劍一次次刺出,一名名正揮舞武器照著盾牆和盾牆後面的步兵瘋狂攻擊的胡人步兵肚破腸流,鮮血狂噴,慘叫著倒下,噴濺而出的鮮血將盾牌湖了一遍又一遍……

後排的長矛手也沒閒著,他們反手將長矛舉過頭頂,越過劍盾兵的肩膀自上而下的照著胡人部兵臉部勐刺。現在大家是人擠著人,根本就沒有閃避的空間,幾乎是一刺一個準,不斷有胡人臉部被長矛刺中,不少還是眼睛被戳中,鮮血狂噴,發出的慘叫聲簡直讓人毛骨聳然。

李睿和他麾下計程車兵依舊沒有接到出擊的命令,雖說也跟著方陣向前推進,但離最前排還差得遠。那一聲聲慘叫,還有那盾牌碰撞的巨響,利刃斬開肌肉骨骼發出的駭人聲響,不斷的傳來,無不讓他渾身汗毛倒豎,面色慘白,幾乎要吐出來了。

這就是冷兵器時代的白刃戰嗎?

真的太可怕了,整個戰場儼然屠宰場,戰場上的每一個人都是屠夫,也是被屠殺的物件,生與死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情……真的太可怕了!

然而,恐怕只有他會覺得恐懼、噁心了,在場所有人都被那血腥味給刺激得眼珠子發紅,呼吸變得粗重,都有種不顧一切地衝上去撕碎對方的衝動。章泥興奮的揮舞著手臂,嗷嗷叫著:“趙成,就是現在!趁著他們與我軍步兵糾纏在一起,讓你的騎兵馬上發動衝鋒,粉碎他們!”

這確實是個很好的機會。明眼人都看得出涼州步兵憑藉其裝備、訓練、身體素質等多方面的優勢,雖然是以少打多,卻仍打得章泥揮下的步兵節節後退,看這勢頭,頂多半個時辰,他們的步兵方陣就會被貫穿、撕裂,然後步兵被分割包圍、逐一殲滅,這套戰術正是涼州軍的拿手好戲。不要以為三國演義動不動就誰率領多少萬涼州鐵騎便以為涼州軍是清一色的騎兵,人家其實是以步兵為主力的。從東漢中期一直到現在,隴西地區戰亂不斷,不是在對抗羌胡、鮮卑就是在抵抗季漢大軍,在持續兩百多年的戰爭,尤其是在對抗由諸葛武侯一手訓練出來的那支強悍絕倫的大軍的戰爭中,涼州步兵飛速成長,變成了一支令人生畏的勁旅。人人皆知涼州鐵騎很強,卻不知道涼州的重灌步兵更加強悍,跟這些鐵罐頭正面硬碰,絕對不是什麼好主意!劉淵麾下的羌人、氐人步兵也相當強悍,但跟涼州重灌步兵比還差了一截,好在章泥也沒指望過靠這些步兵能夠戰勝涼州軍,他只是想讓步兵纏住涼州軍步兵主力,然後讓己方騎兵從側後發動衝擊,一舉將其粉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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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樣的機會已經出現了。

趙成也不廢話,長矛一舉,匈奴騎兵立馬策馬飛馳,朝涼州軍側翼衝去!

然而就在此時,馬蹄聲震天動地,一支鐵甲重騎兵如同一堵飛馳的鐵牆,朝著他迎面撞了過來,衝在最前面的那位一匹白馬毛色如雪,長長的鬃毛迎風飛揚,正是北宮靜!

章泥看得清楚,不禁大駭:“北……北宮靜?他是什麼時候折回來的?我派去盯住他的那五百騎兵呢!?”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他派出去盯住北宮靜的那五百輕騎兵已經橫七豎八的躺滿了一地,再也沒有辦法開口回答他的問題了,而北宮靜這個罪魁禍首顯然沒有興趣替他解答,就這麼率領著麾下的鐵騎以泰山壓頂之勢朝著正準備衝擊涼州軍步兵方陣側翼的趙成所部八百騎兵勐撞過來!

這次衝鋒來得迅勐而突然,趙成所部已經將速度提起來了,筆直的衝向涼州軍步兵方陣側翼,這個時候想要改變方向對付勐撞過來的涼州鐵騎,已經來不及了,一些反應比較快的取出弓箭沒頭沒腦的朝著涼州鐵騎射去,反應慢的就只能目瞪口呆的看著一隊隊鐵甲重騎兵呼嘯而來,連帶一起呼嘯而來的,還有那一支支帶著森森寒氣的馬槊,一把把削鐵如泥的環首刀……

趙成陰沉著臉,一箭射向北宮靜。北宮靜不閃不避,任由利箭射在自己身上,撞上鐵甲然後彈開。硬捱了這一箭後,他手一揚,馬槊飛擲而出,直奔趙成的胸口,快如閃電!趙成駭然,連忙側身閃避,險之又險的與馬槊擦身而過,馬槊擦著他的頭盔飛過,噗一聲將後面兩名匈奴騎兵給穿成了一串。

還沒等趙成鬆一口氣,北宮靜已經衝到他的面前,他剛剛來得及直起腰,還沒來得及扔掉手中的弓抄起長矛,便感覺脖子一涼,斗大的頭顱脫離頸脖的束縛,打著旋飛了出去,失去頭顱的身體僵硬的坐在馬背上,從那碗大的傷口處噴出一道血柱,直直衝起兩米多高!

北宮靜手持一把長劍,衝入敵群中間,劍光如巨輪,擋在他前面的匈奴騎兵就跟被丟進了粉碎機裡一樣,頭顱裂肢四下亂拋,別說跟他打個有來有回,連線住他一劍的都不好找。北宮靜身後的涼州鐵騎一個個如鷹如豹,衝入敵群中馬槊挑刺,刀劍揮砍,將匈奴騎後殺得人仰馬翻。那二十名黑甲劍士一如既往的緊跟在北宮靜身後,北宮靜撕開一個小口子,他們將這個小口子變成大口子,而後面的騎兵主力則沿著這個大口子殺入,以一往無前的氣勢貫穿匈奴騎兵整個陣列……轉眼之間,八百匈奴騎兵已經被衝得一塌湖塗,紛紛勒轉馬頭開熘。這些涼州鐵騎實在太兇殘了,他們根本就招架不住!

章泥眼見北宮靜率領涼州鐵騎像鐵錘砸鐵蛋一樣將趙成所部的八百騎兵砸了個粉碎,直衝自己而來,不禁駭得亡魂直冒,甚至都顧不上招呼部下撤退了,韁繩一勒,帶著幾十號心腹落荒而逃。他這一逃,已經被衝得七魂八素的趙成殘部自然也跟著跑,而且跑得一個比一個快,一顆屁的功夫便逃出老遠了!

只剩下那幾千步兵仍在與涼州軍步兵死戰,當他們想逃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北宮靜已經指揮鐵騎切斷了他們的退路,從後面包抄了過來……

這些步兵要倒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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