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批叛軍猛衝過來,李睿絲毫不慌,只是笑著說了一句:“都這時候了還敢出城打反擊,這幫叛軍的膽子可真不小!”

傅聲說:“校尉,末將請求出戰!”

李睿說:“去吧。”

傅聲說:“喏!”縱馬越眾而出,拔出單刃劍,喝:“第二團,隨我來!”

四百名烏桓騎兵齊齊發出一聲歡呼,跟著傅聲朝著那支叛軍衝了過去。

那支叛軍沒想到晉軍反應這麼快,看到自己這麼多人衝出來居然一點也不慌,直接就派騎兵過來衝殺了!帶隊的軍官暗暗叫苦,叫:“列陣!長矛手在前,弓箭手在後,不要讓這些騎兵衝過來!”

叛軍緊急剎住衝鋒的勢頭,迅速組成密集的方陣,舉著長矛對準了衝過來的烏桓騎兵。

傅聲見狀立即將長劍插回鞘中,取下弓箭,射出一支響箭。烏桓騎兵立即放下手中的長矛,取下弓箭,避開長矛方陣的正面,從兩翼呼嘯而過,拉開強弓照著列陣準備對抗騎兵衝擊的叛軍猛射!一時間弓弦顫響之聲綿綿不絕,利箭呼嘯此起彼伏,那些排成緊密隊形的叛軍頓時就變成了靶子,被三個一叢五個一堆的射翻在地,發出痛苦的慘叫聲。叛軍的弓箭手也在奮力放箭還擊,箭雨頗為密集,只是烏桓騎兵已經搶佔了上風口,戰馬奔騰之際揚起漫天塵埃,這些塵埃隨風飄向叛軍,讓處於逆風位置的弓箭手難以視物,射出的箭準頭大減,沒能對烏桓騎兵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烏桓騎兵來回飛馳,在隔著二十步遠的距離射出致命的利箭,而馬蹄揚起的沙塵又讓叛軍有眼難睜,只有捱打的份,僅兩個回合,叛軍的陣腳就開始亂了!

騎兵最大的優勢就是可以憑藉機動性方面的巨大優勢搶佔對自己最為有利的戰場,比如說與步兵對峙的時候他們明明處於逆風位置,但他們很輕鬆的便可以跑到順風的位置去,讓原本順風的步兵變成逆風。現在這支叛軍便嚐到了這種滋味,完全被摁在地上打,明明自己手裡的弓弩遠比騎兵所使用的要強勁得多,卻由於揚塵的影響,根本就沒有辦法進行有效的還擊。烏桓騎兵射出的箭並沒有對他們造成太大的傷亡,但所引發的恐懼卻迅速擊垮了這支軍隊,他們驚慌失措,爭先恐後的朝著河邊跑去,哪裡還顧得上維持軍陣!

要的就是你四散逃竄!

傅聲一聲令下,烏桓騎兵讓開一個口子,讓叛軍順利逃向河邊,自己則率領騎兵在後面緊追不捨,利箭雨點般射向叛軍的後背,跟射兔子一樣將他們一一射倒。別以為人分散了中箭的機率就低了,事實上,人分散了之後,叛軍手中的弓弩就成了擺設,消除了對方弓箭手的威脅之後,騎兵可以近乎肆無忌憚的逼近到十幾步處再放箭,射得反而更準了!

這支叛軍非常窩囊的讓他們射得死傷一地,狼狽不堪!

不過這些烏桓騎兵也沒能得意太久。一小隊烏桓騎兵可能是上頭了,試圖從側翼包抄,結果一不留神就跑到了河邊。正在河中游弋的叛軍戰船弩箭齊發,登時就將他們給射得人仰馬翻。兇悍的烏桓騎兵暴跳如雷,朝著河邊猛衝,要衝進河裡用長矛把那幾艘破船捅出幾個窟窿來。但迎接他們的是更加密集的箭雨,把他們射得連連後退。

叛軍眼看這些兇悍無比的烏桓騎兵被擋住了,不禁放聲歡呼,原本已經崩潰計程車氣居然止跌回升。他們背靠河岸,重新列陣,揮舞著兵器向晉軍大呼小叫,肆意挑釁,把烏桓騎兵都給氣炸了,然而有那幾艘船在,他們硬是不敢上前去,只能在對方強弩射程之外咬牙切齒!

然而,就在這些叛軍士兵得意忘形的時候,一隊晉軍推著一件非常古怪的武器朝著他們走了過來。那件武器看上去非常怪異,就一根看上去比他們的大腿還要粗幾圈的木頭,中間掏空,露出一個黑洞洞的口子,這玩意兒被安裝在兩個車輪上,後面還有一個八字形的支架,不知道起到什麼作用。一共六件這樣的武器,一直被推到距離他們僅百步之遙,遙遙的指著他們。

看著這件武器,叛軍心裡一陣不安,本能的感覺大事不妙。軍官大喝:“不要慌!只是幾截木頭而已,沒什麼殺傷力,怕它作甚!?”

叛軍士兵左看右看,真沒看出這玩意兒有什麼殺傷力,便放心下來。

一排晉軍步兵手持大盾擋在這幾門木炮前,形成一道盾牆,擋住從遠處射來的利箭,李睿則悠哉悠哉的來到木炮前,先像模像樣的瞄了瞄,確定炮口對準目標後一聲令下,馬上有兩名裝填手上前,第一個將一包用油紙包著的顆粒狀黑火藥整包捅進炮膛裡,第二個等他搞定後,也拿出一大包用麻布包著的鐵珠子,捅進炮膛內……

李睿則親自動手,把一根鵝毛信管從點火嘴處探進去用力一戳戳穿了包裹火藥的防水油紙,插入火藥中,然後扯著嗓子嚎了一句:“散開啦!”

那幫一直舉著盾牌擋在他面前的猛男們立馬撒腿就跑,看他們跑得那麼猛,不小心還以為有鬼在後面追他們!

李睿等他們跑開後,用火把點著火繩,然後也撒腿就跑!

當他跑出二十多步開外之後……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震撼戰場,那根“木筒子”噴出一團駭人的煙焰,龍眼核大小的鐵珠從中暴射而出密如驟雨,沉沉呼嘯著掃向百步之外的叛軍!

無法想象此時那些叛軍心裡的感受,是震驚?是好奇?是詫異這根木筒居然會噴火?還是……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那煙焰狂噴間,已經排成整齊佇列準備反擊的叛軍一個個渾身噴血,有些手腳直接被撕扯下來,變成碎肉漫天飛舞,在淒厲的慘叫聲中,這些倒黴計程車兵三個一叢五個一堆,躺倒一大片!

只一炮,就有二三十名叛軍變成了血葫蘆,有些當場就被撕碎了,有些還剩下一口氣,痛得滿地亂滾,滾到哪裡身上的血就噴到哪裡……叛軍軍陣儼然屠宰場一堆,如此血腥的場面,看得幸存的叛軍渾身發抖,腦海中一片空白!

李睿等到硝煙散去,朝叛軍的軍陣瞅了瞅,見叛軍軍陣已經給轟得七零八落,但大多數叛軍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不禁皺了一下眉頭,來到第二門炮後面,操縱著大炮朝那些叛軍瞄準……

然而,還沒等他下令裝彈,那些叛軍猛的發出一陣尖厲的尖叫聲,彷彿被捅了一竿子的馬蜂似的轟一聲炸開來,四散逃竄。在這一刻,這些叛軍士兵都顯示出驚人的爆發力,明明披著沉重的鎧甲,卻一個個兩片腳掌上下翻飛,跑得足不沾塵,那種速度,那種激/情,那種對生命與陽光的渴望,著實讓李睿汗了一把!

最令李睿汗顏的是,這幫傢伙就算走路不看路被絆倒了,來不及爬起來,手腳並用也能爬得飛快!

我靠,這幫傢伙準是返祖了!

許渾也看傻了眼,說:“我的娘咧,這幫傢伙……一個個都是飛毛腿啊,跑這麼快!”

李睿搖了搖頭,說:“別裝霰彈了,裝鐵球,瞄準第一艘船!”

許渾親自動手,取了個八斤重的鐵球塞進炮膛裡。裝填好後,李睿點火,然後兩個人沒命的往後跑……

轟!

又是一聲巨響,不少正在沒命逃竄中的叛軍士兵腿肚子狠狠一抽搐,身不由己的一頭栽倒在地,雙手抱頭渾身發抖,發出歇斯底里的嘶喊聲。此時他們已經恐懼到了極點,那會噴火的“木筒子”所發出來的可怕巨響,還有那恐怖的殺傷力,令他們肝膽俱裂,恨不得在地上找條縫鑽進去!

幸運的是,這一炮不是打他們的。轟然巨響中,那顆沉重的鐵球從炮膛中呼嘯而出,直奔正在河裡遊弋的船隻而去。它飛行的速度並不快,站在船上能清楚的看到它慢悠悠的飛過來,彷彿只要一伸手就能輕鬆將它抓住。當然,這只是錯覺而已,要是真有哪個憨逼敢伸手去抓,他的手臂立馬就會被打得粉碎!

嘭!

鐵球準確無誤地擊中了領頭那艘戰船,發出一聲大響。那艘戰船的船體抵擋單兵弓弩射出的箭是沒問題的,但是要抗住這顆以每秒鐘一兩百米的速度飛過來的鐵球,那還差得遠。毫無懸念的,船體被鐵球砸穿了個大洞,破碎的木屑像利箭一樣在船艙內濺射,當場就有好幾名倒黴的弓弩手給變成了血葫蘆,倒在血泊之中!

船上的指揮官看著那顆停在自己腳邊的鐵球,既驚訝又好奇:“這是石弩發射的還是投石機發射的?怎麼打得這麼準?”

話音未落,岸上又是一聲巨響,又一顆鐵球飛過來,砸穿船體落入船艙內再彈起,從一名叛軍士兵的腦袋處擦過,那名叛軍的腦袋啪一聲粉碎開來,鮮血混合著腦漿,濺了軍官一身。

這下那名軍官可沒有心情去研究晉軍這種古怪的武器了,他神情恐懼的說:“撤!撤回水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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