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尤其,是在一位皇帝的面前。

等景沅過問完郡主遇襲事件回來的時候,雞,都叫了。

我轉過身,睡眼惺忪地摸了摸鑽進被子中的景沅,說:“早朝,毋誤。(別耽誤了早朝。)”

景沅將我摟進懷裡,柔聲道:“暖身即起。(暖暖身子我就起床。)”

景沅的體溫比我高多了,也不知道是誰需要暖身子。

此刻的我,特別想問問景沅關於郡主遇襲的事兒,可又不好張口,畢竟,這不是什麼好事兒。

沒等我想好如何張口詢問,景沅他率先行動了起來。真是讓我好無語啊!年輕是好,可也不能肆無忌憚啊!

“早!朝!”我熱心提醒道。

“不急。”說完這兩個字,景沅就沒有精力跟我說話了。

此刻的我,有種自己即將成為“紅顏禍水”的不祥之感,皇帝不按時起床早朝可還行!

意料之中,景沅沒有時間吃早飯,喝了口熱茶就匆匆上朝去了。

上朝,估計就跟開董事會似的,不能一邊開會一邊吃東西……懶得心疼他!哼!

梳妝的時候,翠喜問我景沅有沒有跟我吐露些案件的細節,我搖了搖頭。

“恐有流言矣!(好擔心會有流言蜚語啊!)”翠喜嘆了口氣。

在一旁監工的安娘抬起手,指了指我的髮髻。

意識到自己手殘的翠喜抿了抿嘴唇,不好意思地笑了。

這兩人的小動作,我從鏡子裡看得一清二楚。安娘就快要出宮了,她在抓緊一切時間培訓翠喜,生怕我手裡沒個好用又靠得住的人。翠喜也很努力,偶爾的小錯無傷大雅,對我的關心也是實實在在的。

有時候,我會有一種想法,自己能不能回到二十一世紀的北京好像並沒有多麼的重要。在那裡,我是一個就連親老公都不愛的孤兒,帶著肚子裡的孩子一起走了,也不會有人傷心難過;在這裡,我少吃一口飯,或是眉頭皺一皺,都會有人關心我身體是否有恙。要不然,我自私一次,不回去了?說得好像我想回去就能回得去似的!唉!

“娘娘勿憂,太后少一棋,於吾便利。(娘娘不要過於憂心此事,至少,太后少了一顆棋子,對我們來說,是有利的。)”安娘怕不是見到了我皺眉,忙寬慰我。

事實確實如此,少了一個後位的競爭者,不過,這是建立在一個十歲女孩生命的基礎上的,我,多少有些不忍心。

話說回來,這件事兒,到底是誰做的呢?太狠了吧!

我們三人將當天的《涼報》從頭到尾看了好幾遍,沒有看到郡主遇襲的相關報道,就連類似的新聞都沒有。

翠喜在宮中逛了一圈兒,也沒有打聽回來什麼相關訊息,倒是安娘,從自己的未婚夫談將軍那裡問到了些“無關緊要”的相關細節,說是“財物沒有丟失、殺人手法乾淨利落”。

我一個外行都想得到,這就是奔著郡主人去的。

郡主這一死,我少了個後位的競爭對手,朝廷白得了幾個礦,朝廷的就是老景家的,我是老景家的媳婦,這裡外裡,我,好像是郡主之死的最大受益人。不對!景沅才是!

想到這裡,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下午的時候,林晚來了。

我以為林晚是來幫我診脈的,沒想到,他作為“景沅的代理律師”,是特意來幫他證明清白的。

在聽林晚給我列舉了各種“景沅沒有殺人動機”的理由之後,我都困了。我知道,景沅要是想消停,直接滅了太后就行了,殺一個從未見過面的遠房表妹幹嘛?更何況,人家是一個年僅十歲的小姑娘而已,無父無母的,大不了,指婚給錦旗嘛!再說,景沅他之前處理過類似的事兒,他不是透過“反腐”收拾了一個姑娘的父親嘛!能走法律途徑的事兒,幹嘛動刀動槍的呢?我本來也沒真正懷疑過景沅,再加上林晚羅列出的各種理由,我更不可能懷疑景沅了。

在我表示堅決地相信景沅是個好人之後,林晚喝了兩大杯茶,然後,才有心情關注我的身體狀況,幫我把了把脈。

翠喜和林晚那是過命的交情,見林晚忙完了他的正事,翠喜便問他有沒有什麼訊息方便吐露。

不是我們三個八卦,是在這個時代,我們真的沒有什麼消遣,也不能天天彈琴唱歌,喝酒打牌吧?也沒個手機……

林晚,思考了一下,說:“欲扶強者於宮中者,非太后一人,景氏,大家,皆有此謀。阿姊平安日,於萬乘陛下威嚴,二假不合立,不然,堪憂。(想在宮中扶持自己勢力的人不只太后一個,景氏,各大家族,都有相同的想法。姐姐能在宮中平安度日,一靠陛下威嚴,二靠不符合立後的標準,否則,性命堪憂。)”

此時此刻,我是不是應該去找景沅,給我家陛下磕個頭什麼的,感謝他護我周全?

“此股勢也,心腸兇,術毒螫。(這方勢力,心狠手辣。)”安娘感嘆道。

“殺人者死,陛下制之哉!(殺人償命,陛下得管啊!)”說著,翠喜拿了一塊兒點心給林晚,催促道:“將食之,飽而捕惡。(快吃,吃飽了好去抓壞人。)”

林晚接過點心,笑道:“刑獄之事,不在臣職。(刑獄之事,不歸我管。)”

“刑部,太后之勢也,必盡入幕下。(刑部是太后的勢力,他們一定會竭盡所能找到幕後黑手的。)”安娘說。

“恐其無能,不得則誣之。(就怕他們能力不行,抓不到兇手就栽贓陷害。)”翠喜不屑道。

“陛下躬行督治此案,勿憂!(陛下親自監督此案的辦理,放心吧!)”林晚說。

“若不精此獄,刑部侍郎,可易也?(辦不好這個案子的話,刑部侍郎,是不是可以換人了?)”我問道。

林晚,點了點頭。

林晚剛走,英雄來了。

英雄一般是休息的時候才會來看我,雖然,說是“後宮不能幹政”,但是,以我對景沅工作強度的瞭解,他們應該挺忙的,英雄竟然有時間來看我。

英雄抬起自己的左腿,示意有我的信。

我以為會是什麼重要的事兒,結果,開啟信紙一看,是“背囊有物”四個字。這時候,我才發現英雄揹著一個小書包。哎呀!實在是太可愛了!然後,我就從小書包裡找到了一條黃金手鍊。

這是,英雄的主人隼送給我的?他是凌雲騎的主將,我是太妃,他送我首飾,這,合適嗎?

我將手鍊拿給安娘和翠喜看,她們兩人拿過手鍊,對其進行了一系列的研究,都沒顧得上喂英雄吃肉肉。

還得是我,喂英雄吃了些新鮮的牛肉。這個時代,牛多用於耕種,不得私自屠宰,能有新鮮的牛肉吃,得是達官貴人,或是趕上了最近出欄率高,當然,不是死於疾病的牛,在得到官府批准後也是能吃肉的。

“研討會”結束後,安娘將英雄帶來的黃金手鍊戴在了我的右手腕上,說:“文有符,蓋驅使之意也,可佩之。(上面刻有符文,大概是驅邪的,戴上吧。)”

我這脖子上戴著景沅送的玉墜,左手戴著林晚送的辟邪的手鐲,現在,右手上戴著隼送的辟邪的手鍊,我就這麼招邪祟嗎?

“殺雞如何?(我去殺只雞怎麼樣?)”翠喜,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驅邪?”我瞪大了眼睛,心想這都要晚上了,不要搞這個了吧?

“補娘娘身。(給您補身子。)”翠喜解釋道。

我長出了一口氣,翠喜這操刀宰活雞,到處滋血的“驅邪活動”真是不敢想象。

得到了我的允許,翠喜殺雞去了,安娘也去忙了,就剩下了我,獨自一人擼英雄。

這要是在二十一世紀的北京,想摸隼?想都不要想!能在動物園見到它就已經很幸運了!

是的,再次解釋一下,一個叫做隼的男人養了一隻隼叫做英雄,好繞口!

英雄特別溫順,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的,餵它水,它就喝,餵它肉,它就吃,隨便摸,它也不咬人。夢中情鳥!我甚至想過等它退伍之後收養它,對了,英雄的主人是名將軍,所以,它算是在軍中服役吧!

我應該是過於喜歡英雄了,竟然想著親它一口,可它對我是左躲右閃的,讓我好不尷尬,就像是,我是個女流氓,人家不是!

我,撅起嘴,對站在鳥架上的英雄說:“許阿姊親一口!只一口!(讓姐姐親一口嘛!就一口!)”

英雄,像是看出了我的尷尬,在做了幾秒鐘的“心理建設”之後,它將頭伸向了我,就像是做好了被親的心理準備。

我,一口親在了英雄的頭上,然後,像個傻子一樣激動得直跺腳。

“孤全倮立於阿姊前,阿姊皆不應於今。(我全裸站在姐姐面前的時候,姐姐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激動。)”景沅這突然的一句話著實嚇了我一跳。

“子行何都無聲?輕身甚善乎?何不登牆以出示之甚?(你走路的時候怎麼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呢?輕功這麼好嗎?你怎麼不上個牆給我看看你有多厲害呢?)”怕景沅這個醋缸吃醋,我都沒敢養貓,逗個鳥他還有意見了。

景沅,大步走到了我的面前,俯視著我,眼神中滿是挑釁。

身後,傳來了英雄撲騰翅膀的聲音,我轉回頭,安撫英雄道:“彼不欺辱阿姊。(這個傢伙不會欺負我的。)”

景沅繞過我,走到英雄面前,指著它的頭,問道:“憶汝主為孤屬耶?(還記得我是你主子的主子嗎?)”

聞言,英雄收起了翅膀。

我一腳踢在了景沅的小腿上,他竟然恐嚇二十一世紀的國家重點保護動物!重點是,人家英雄是我的朋友!

景沅,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養貓何如?(養貓怎麼樣?)”

我搖頭,他休想塞個“小三”給我!

“小云豹,毛佳尾長。(小云豹,皮毛漂亮,尾巴長。)”景沅繼續推銷道。

小云豹?是我知道的雲貓嗎?國家重點保護野生動物雲貓嗎?在這個時代,什麼珍稀野生動物都能家養當寵物嗎?把雲南貓帶到山西來養嗎?這氣候也不合適啊!

我又搖了搖頭,說:“偶見英雄,輒開心矣,其餘物,使之居其所安乎!(能偶爾見到英雄我就很開心了,其他動物,讓他們生活在自己應該生活的地方吧!)”

“汝何所絕?何其招吾阿姊好?(你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怎麼這麼招我姐姐喜歡?)”說著,景沅上下打量起英雄來。

“雖可愛之,亦不若汝在床上之妙處。(它再可愛,也不頂你在床上好用。)”我說。

聞言,景沅先是虎軀一震,隨即轉身看向我,他一臉驚異之色,就像是見到鬼了。

見他神色有異,我方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講了虎狼之詞,這種話,我是如何講得出口的呢?

老臉一紅,轉身就跑。

就聽景沅在我身後大聲笑道:“阿姊,此乃逼則反兵,走則減勢,亦或是敵引進,使其孤而難逃矣?(姐姐,你這是欲擒故縱,還是誘敵深入啊?)”

我有功夫理解他話的意思嗎?趕緊去後院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吧!丟死人了!

這落跑太妃還沒當上兩分鐘,我就被景沅追上抓了回去。

“阿姊莫怨沅兒。(姐姐不要和我生氣。)”景沅抱緊我,將臉埋進了我的頸窩。

“今日欺英雄,明日便能欺阿姊。汝之屈何處來?(你今天能欺負英雄,明天就能欺負我。你還在這兒委屈上了?)”我得幫他把姿態擺正,明明是他沒事兒找事兒,連一隻鳥的醋都吃。

“沅兒所為,皆為阿姊。(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姐姐。)”景沅又開始了奶聲攻擊。

“阿姊不欲有人因吾而亡。(姐姐不想有人因為我而死。)”我拍了拍景沅的後背。

“故,林晚來。(所以,林晚來過了。)”景沅說。

“汝恐自辯不審耶?(你是擔心自己解釋不清楚嗎?)”我笑道。

“沅兒不欲敗姊居之時,共處之時,宜談情之說愛也。(我是不想浪費和姐姐相處的時間,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應該是談情說愛的。)”說著,景沅親了一口我的脖頸。

“情愛之外,能言獄乎?(除了情愛,能說說案子嗎?)”我趁機問了一句。

“後宮不能政,然,阿姊若能使孤昏庸少頃,孤當首誠相告。(後宮不能幹政,不過,姐姐要是能讓我當一會兒昏君的話,我會坦誠相告的。)”說著,景沅就咬住了我的耳朵。

昏庸?我看你精得很吶!八百個心眼子,六百個用在了我身上!看我不咬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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