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嗎?

我不信!

我看向扮成侍衛,護在我身旁的景沅,就見他額頭上青筋暴起,看來,我們的想法是一致的。

蕭玉華意識到了現在不是打兒子的時候,於是,她收起了腳,拉著兵部尚書大人來向太妃我請安。

尚書大人自然是認得出微服的皇帝大人的,畢竟,他們不僅天天見,還是老丈人和姑爺的關係,不過,機智如他,在向我行禮問安之後,尚書大人選擇無視皇帝的存在,徑直“申請”陪同太妃一同參觀校園。

“助之救傷者,豈不友哉!(你去幫忙救治傷者吧,那人不是你朋友嗎?)”蕭玉華很想支開自己兒子的樣子。

“人已至此,臣遂心安,不知方術,不得相助。兵部資此學堂之設立,臣來甚多,頗知此,參太妃觀之,宜矣!(人送來這裡我就放心了,我又不懂醫術,幫不上忙。這所學堂的開辦,兵部有出錢出力,我來過很多次,對這裡很瞭解,陪太妃娘娘參觀,很是合適。)”“金主”尚書大人說得很有道理的樣子。

蕭玉華看向我,我看向景沅,景沅,什麼話都沒有說。

皇帝大人現在是個侍衛,他能說什麼?我也不知道如何拒絕為這所學堂的開辦出錢又出力的兵部尚書大人。

於是,我點了點頭。

尚書大人,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我看到了,他在掩飾自己那比AK還難壓的嘴角。

他對錦墨的感情,不管是虛情,還是假意,亦或是真情,我都受不起啊!關於太妃我的流言已經很多了,再搞出點兒什麼新段子就完蛋了!我無所謂,可景沅是個皇帝啊!在封建社會,流言蜚語的殺傷性很大的。

知子莫如母!

蕭玉華擋在尚書大人和我之間,只要她察覺到自己兒子向我靠攏就用自己的身體把人擠走。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蕭玉華知道,自己如果不管教兒子的話,會有人幫她管教的。

雖然,我還不知道尚書大人尊姓大名,但是,我知道了他和他老婆一樣,嘴很碎。介紹學堂相關情況的時候,尚書大人說個沒完,把原本屬於他母親的工作都搶了。不過,看得出來,尚書大人對學堂各個方面的情況都很瞭解,可見他是上了心的。

支援開辦女子學堂,就衝這一點,我覺得這個人也不是特別壞,至少,他,沒有那麼封建。

路過食堂的時候,蕭玉華說她有準備膳食,可以吃個飯,休息一下。

“哀家欲與學子同食。(我想和學生吃一樣的飯。)”我對蕭玉華說。

蕭玉華先是一愣,隨即,感慨道:“臣妾宜赴宴,早識太妃足矣!(我應該去參加宴會的,早些認識太妃就好了!)”

“閒時可與哀家同戲葉子。(有時間的話,來宮裡找我玩葉子戲。)”我很欣賞蕭玉華蕭校長。

這所女子護理學校的開辦,我只是向宰相林晚提了個建議,出錢出力的是兵部,戰鬥在辦學第一線的是蕭玉華,她肩負的不僅是教學方面的重擔,還有來自社會輿論的重壓。畢竟,現在是公元九百二十幾年,封建社會。

我請蕭玉華將她為我準備的飯菜拿給在學校裡當“病例”的病人吃,我和大家一起吃食堂。

這所國立學校,學生的食宿和學費是全免的,能在食堂的菜裡看到肉和魚,在這個時代,那是相當可以了!

食堂的魚燉得特別好吃,我吃了一大碗,還吃了兩個類似發麵餅的東西。就在我想著這“發麵餅”要是有糖在裡面會更好吃的時候,尚書大人端了一盤果切給我。

不用轉頭去看,我的後腦勺都能感受得到景沅的殺氣。

不能跟我坐在一起吃飯已經讓景沅很不開心了,自己的女朋友又被人當著自己的面獻殷勤,明日早朝,火藥味應該會很重。

翠喜顧不上別人對這盤果切的看法,以防我想吃,她拿著銀筷幫我試吃起來,還邊吃邊點頭。

好啦!我知道水果很新鮮,很好吃了!不敢吃,怕景沅生氣。

飯後,蕭玉華邀請我去參觀宿舍,然後,到她的房間喝茶、休息。

到了蕭玉華的房間之後,我讓翠喜帶著一眾侍衛去吃飯,我這邊有蓮就行了。是的,蓮不吃飯,景沅需要吃,我擔心景沅低血糖。

“省汝病友。(去看看你受傷的朋友。)”兵部尚書想留下來喝茶,被他親媽趕走了。

房間裡只剩下了蕭玉華、我和蓮,一下子清靜了。

蕭玉華煮了一壺聞起來超香的茶,翠喜不在,蓮幫我試喝。

蓮跟我說過,雖然,她死而復生,但是,她不是不死之身,受到傷害,例如中毒,身體還是會有所反應的。

我不覺得會有人想要毒害我,不需要有人幫我試毒,可是,景沅不同意,他希望我不要死在他前面……可以理解,我也不希望景沅死在我前面。

兩杯茶之後,蕭玉華開啟了話匣子,她說她以為自己的後半輩子只能在家看書、練劍了,沒想到,自己會有機會走出家門,將自己所掌握的知識傳授給別人,做有利於江山社稷的事。

我也沒想到,我的建議會被林晚採納,而且,專案推進得還這麼快。這所學校已經有三百多名學生了,學時最短的“產婆進修班”,學生在三個月的學習之後就會拿到學校發的畢業證,她們不僅可以更好地服務孕產婦,還能拿到更高的報酬,從而改善自己的生活。

高質量的人口,是國家的根本,大涼想要有百年基業,從照顧孕產婦開始。更不用說大量專業的護理人員了,馬上要動兵了,醫療保障上去了,陣亡率下來了,就保住了更多的家庭。

我們這對兒相見恨晚的姐妹正聊得熱乎,尚書大人在門外求見。

景沅,你要忍住不要打人啊,切記,你在微服私訪。

蕭玉華肯定是知道些什麼的,就見她衝著房門喊道:“莫要壞了規矩!(不要壞了規矩!)”

“臣,告退。”說著,門外沒了聲響。

蕭玉華輕輕地嘆了口氣,說:“臣妾知其怨恨,然,其有娃娃親在身,親家傾敗,臣妾如若退親,愧對人家,及為之求謝府結親之際,餘遂絕,恨之累年。欲非學堂,定不見臣妾。(我知道,他恨我,可是,他有娃娃親在身,親家家道敗落,我要是退親的話,對不起人家。所以,當他求我去謝府提親的時候,我拒絕了,然後,他就恨了我這麼多年。要不是為了這所學堂,他是不會見我的。)”

哇哦!原來是這樣!錦墨差點兒成了兵部尚書夫人!

等等!就那個有殺人嫌疑的傢伙?把自己年僅八歲的獨女嫁人的傢伙?沒嫁給他一點兒都不可惜!嫁給這種男人,早晚被他氣死!

“其所為,固可恨,而為念者,望娘娘體諒。(他的所作所為,固然可恨,但是,他的最終目的,都是為了他惦念的人,希望娘娘能夠諒解。)”蕭玉華說。

把自己八歲的獨女嫁給景沅是為了錦墨嗎?

吸引火力?轉移矛盾?這麼大的犧牲嗎?他把自己唯一的孩子都扔出來了,得不到回報的話,他會不會瘋啊?不能造反吧?

蕭玉華不解釋還好,我可以在心裡默默地罵這個兵部尚書,她這一解釋,我覺得我就是個紅顏禍水,難怪錦墨當初要尋死。

我現在是一分鐘都不想多待了,我要回我的深宮大院去,那裡只有景沅一個男人,他比較讓我省心。

課也別上了,我將自己的教案交給了蕭玉華,又囑咐她幫我把我帶來送給教職工和學生的禮物分給大家,然後,起駕回宮!

馬車啟動的一剎那,我感覺心裡踏實多了。

“娘娘,何事?(娘娘,發生什麼事兒了嗎?)”翠喜問我。

“尚書嘗欲娶錦墨。(尚書曾經想娶錦墨。)”我拉過翠喜,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聞言,翠喜回了我一個“吃驚”的表情。

“病患甚眾之學堂及訪輒足,果脯鋪可多往。(這種滿是病人的學校來一次就行了,零食鋪子可以多去。)”翠喜故意大聲說道。

“視其傷也,甚憂心。(看著那些傷患,確實很揪心。)”我說。

“娘娘,於後園設靶,習射可好!陛下百步涉楊,可以為師。(娘娘,在後院放個靶子,練練射箭吧!陛下百步穿楊,可以教您。)”翠喜想到了一個能讓景沅光是聽到就會高興的主意。

“善也!(好呀!)”我向翠喜豎起了大拇指。

不知道,車外的景沅有沒有聽到我們倆兒的對話,我和翠喜,都希望他能開心一些。

第二天一大早,睡了一個回籠覺的我剛從床上坐起來,就聽到了一個訊息,那就是:一個箭靶立在了後院。

昨天,回宮以後,我和翠喜都沒有再提射箭這件事兒,就是想試探景沅有沒有偷聽我們倆兒的對話。

果然!景沅這傢伙,耳朵靈著呢!

之前,京城鬧熒光狼的時候,景沅曾經一箭射中了闖入皇宮的一隻狼,那真是百步穿楊,精準打擊,震驚了我好幾天。

蓮,她是會射箭的,射不好會沒命那種的實戰型;翠喜,也會射箭,她從小在山裡放羊,偶爾打獵,主攻兔子和野雞的實用型。

我,不會射箭,錦墨也沒有給我留多少關於射箭的肌肉記憶,於是,我成了景沅的關門大弟子,手把手,臉貼臉,那種。

我的射箭水平,在他們三個眼裡可能是屬於“笑話”那個段位的,景沅教我射箭的時候,蓮和翠喜,一個抱著自己的劍,一個揣著一包花生,站在旁邊看。

射不到靶子上,很丟人嗎?

蓮都笑了,看來,很丟人。

箭,能不能上靶,景沅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得出來,他很喜歡沒有運動細胞的何慧文,我不想學了都不行,教我射箭的過程讓他很開心,他一直在說:“射非一朝而習之也,吾以終身習之。(射箭不是一朝一夕能學會的,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來。)”

我這也算是有了個戶外運動專案了,鍛鍊鍛鍊身體,挺好!

也不知道鄭景麗從哪裡聽來的訊息,她派人送了一把弓給我。

弓的好壞,我不懂,於是,蓮幫我鑑定了一下這個禮物,她試了試,說:“此弓,為柔弱初學者量身打造,觀其雕刻及鑲嵌,價值千金。(這把弓,非常適合像你這種體弱的初學者,從它上面的雕刻和鑲嵌來看,價值不菲。)”

鄭景麗身家豐厚,出手一向闊綽,她送我一把昂貴的弓沒什麼可疑,可疑的是我剛在自家後院玩了兩天射箭,她是如何知道的?湊巧嗎?

“奴婢無與之通。(我沒有聯絡她,不是我說的。)”翠喜先把自己擇了出來。

蓮,什麼話也沒有說,她也不用說什麼,她很少說話,更不可能說自己現任主子的閒話。

我看著自己手裡的弓,心想怕不是自己宮中有鄭景麗的眼線吧?

可是,她盯著我做什麼呢?難道,她是在盯著景沅?

這種事兒,必須說清楚,說好的貼心好姐妹呢?

下午,翠喜就帶著我的疑問,出宮去找鄭景麗了。

怕我擔心,在得到鄭景麗的回覆後,翠喜馬上就回宮了,當然,順路的點心鋪,她還是去光顧了。

“其坦言宮中無眼線,其弓非其所買,乃兵部尚書請其以自名贈娘娘,雲恐娘娘不受也。(她在宮裡沒有眼線,這把弓也不是她買的,是兵部尚書請她以自己的名義送給你的,說是擔心你不收。)”翠喜簡明扼要地向我彙報了自己瞭解到的情況。

兵!部!尚!書!

他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

他現任那麼漂亮,比我漂亮多了,還給他生了個娃,盯著我是圖什麼呢?別人家的老婆比較好,是嗎?還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他不會是覺得自己和錦墨情投意合吧?可是,現在錦墨的身體裡是何慧文的靈魂,我連他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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