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抱怨了沈從這個渣男一通後,鄭景麗起身告辭,說是不想惹大涼皇帝不快。

景沅要是知道你曾經親過我的後脖頸,他的情緒,就不會僅僅是“不快”了。

等歡送走了鄭景麗,我示意翠喜在我身邊坐下,然後,問道:“無一家之女可乎?(就沒有一戶人家的女兒合適嗎?)”

“娘娘,較前有所不同,彼女者,非徒娘娘弟婦也,亦大涼元帥之妻。(娘娘,現在的情況和之前不同了,那個女人,不僅僅是您的弟媳,還是大涼元帥的妻子。)”翠喜說。

“幸有卿在哀家側!(幸好有你在我身邊!)”我拍了拍翠喜的肩膀。

“婚娶宜慎,且,大元帥自不急。(娶親謹慎些是好的,況且,大元帥他自已都不著急。)”翠喜說。

可不嘛!也不知道錦旗的精力都消耗在哪裡了!我也不好召他身邊的人進宮來給我講講他的私生活。

此時,我滿腦子都是一個男人自助的樣子。

在掐了自已的大腿一把後,我清醒了過來,真汙啊!我是不是瘋了?

戰略性喝茶!

“娘娘,意有不知,軍中有妓。(娘娘,您應該不知道,軍中有軍妓。)”翠喜低聲說道。

呃……這個,我在影視劇中看到過……

“彼劫於人乎?(她們,是被威逼的嗎?)”我覺得心裡堵得慌。

可能是想讓我心裡好受一些,翠喜說道:“不盡然。(不完全是那樣。)”

這種事兒,自願的比例能有多少?

“其中數人求學於護理學堂。(有一些人去了護理學校讀書。)”翠喜說道。

“願益眾者擇其生。(希望能有更多的人可以選擇自已的生活。)”聽翠喜這麼說,我的心裡好受多了。

“娘娘體恤,謀女子出路。(娘娘為他人著想,謀劃女人的出路。)”翠喜張口就給我戴了一頂高帽。

設立國立女子護理學堂,想法確實是我提出來的,可立項的是人家宰相林晚,加上兵部的支援和蕭玉華的努力,學校才辦得有聲有色。簡單來說,就是太妃動動嘴,其他人累斷腿,不應該見天地誇我。

“何謂一旦易之,其初重也!(沒有什麼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第一步很重要!)”說著,翠喜端起一杯茶,說:“以茶代酒,敬娘娘!”

見翠喜乾了杯中的茶,我說:“哀家不能飲杯水酒乎?(太妃我不能喝點水酒嗎?)”

“陛下嘗笞娘娘於榻上,娘娘忘之乎?(陛下曾經將您按在床上打,您忘記了?)”翠喜“好心”提醒了我。

景沅嘴上說我可以做任何事,只要我“一不反,二不棄”,結果呢?只要被他知道我喝了含有酒精的飲料,他就甩臉色給我看,還會藉機打我屁股。

“暖鍋可好?(吃火鍋好不好?)”翠喜問道。

“果汁。”我說。

“善,果汁者,治之不足。(好的,果汁是管夠的。)”說著,翠喜站起身,去幫我準備火鍋了。

等我睡醒了午覺,發現景沅還在處理政務。他為了儘可能離我近一些,將僅需自已完成的工作帶回了寢宮。

景沅,端坐在書桌後面,全神貫注地批覆著周折。

我,靠著一旁的柱子欣賞著古代霸總俊美的側顏。

景沅,眼皮都沒有抬一下,舉起左手示意我過去。

“臣妾不欲誤陛下政事。(我不想耽誤陛下處理政務。)”我沒有動。

景沅看向我,拍了拍自已的大腿,笑道:“來坐,吾欲得夫人意見也。(過來坐,我需要夫人的意見。)”

我能給皇帝陛下什麼意見?

好奇驅使著我快步走到了景沅身邊,毫不客氣地坐在了他的腿上,剛坐好,就感覺到了他身體上的變化……

生理上的意見嗎?我一頭黑線……

景沅,一手摟住我的腰,一手指著桌上的奏摺,說道:“祭臺爆炸之案得初步之論,彭錦程欺報,阿姊以為當何以刑之?(祭臺爆炸案有了初步的結論,彭錦程瞞報,姐姐你覺得怎麼處罰他比較好?)”

“陛下乃掘坎予臣妾也!(陛下您這是在給臣妾我挖坑啊!)”我可沒把腦子忘在二十一世紀的北京。

“阿姊何出此言?(姐姐為什麼這麼說呢?)”景沅,用兩隻手將我緊緊地按在了他的腿上。

“暫不言臣妾干政之事,且談臣妾納議引滅之實。若雲嚴判,陛下必疑臣妾為已;若謂狎之,陛下必疑臣妾有情。無論如何,陛下必吃醋,而後舛者臣妾也。(先不說我干政這件事,就說我給出意見會產生的後果:如果我說嚴判,你一定懷疑我是為了撇清自已和他的關係;如果我說輕判,你一定懷疑我對他有好感。總之,你都會吃醋的,最後,倒黴的是我。)”我才不會上景沅的當呢!

景沅的笑,來得晚了一些,大概,我的話,讓他消化了一陣兒。

“阿姊罪大者又如何?大懲,獨守空床也,則孤亦同罪。(即便姐姐犯再大的錯又會怎麼樣呢?最大的責罰,也就是獨守空床了。當然,我也跟著受罪。)”景沅笑道。

我捶了一下景沅的胸口,嘟囔道:“陛下獨不坐空床之罪!宮人眾多,何人非年少貌美?(只要陛下想要,您會遭獨守空床的罪?宮裡那麼多宮女呢,哪一個不是年輕漂亮?)”

“阿姊自美,便不許他人美?阿姊非常欲重婦人邪?非欲同其美耶?(姐姐自已年輕漂亮,就不許別人年輕漂亮?姐姐不是一直想要提高女子地位嗎?不是應該姐妹們一起漂亮嗎?)”景沅笑道。

我為什麼要跟一個古代玩政治的傢伙用文言文討論問題呢?我是嘴皮子比他利索,還是文言文比他溜呢?

“伏願陛下為大涼女子彌厚奉教之便,容貌不足以贍吾身。(懇請陛下為大涼女子多提供一些受教育的機會,我們不能僅靠外貌活著。)”多好的機會!趕快問皇帝陛下要點兒政策。

“阿姊若為男子,沅兒定分阿姊一部。(姐姐要是個男人,我一定分你一個部門管管。)”景沅笑道。

“吾若男子,陛下容吾坐股上乎?(我要是個男人,你會讓我坐在你的大腿上嗎?)”我抬手捏了捏景沅的奶膘,希望他能清醒一些。

“阿姊魂魄所在之身皆可坐於吾股之上,男女老幼皆可。(姐姐的魂魄在哪具身體裡,他就能坐在我的大腿上,男女老少都行。)”說著,景沅將臉埋進了我的胸口。

晚飯的時候,我收到了兩封信,一封是錦旗寫給他姐姐的,一封是安娘寫給我的。

前方來信,還是給太妃的,自然是一刻都不能耽誤,於是,信被立刻送到了皇帝的寢宮。

“既食閱信。(吃完飯再看信。)”見我放下了手裡的筷子,景沅一腳踩在了我的裙子上。

我這要是站起身,不得摔死我?我狠狠地瞪了景沅一眼。

景沅,將他的腳收了回去,夾了一塊兒魚腩放到了我的碗裡,一臉賠笑,說:“非急事,急則英雄送。(不是急事兒,急事兒的話,信會是英雄送。)”

我可不希望信是英雄送來的,百八十公里呢,來回飛,不得累毀了啊!

我重新端起了飯碗,拿起了筷子,夾起景沅夾給我的魚腩,將它送進了嘴裡。跟景沅辯論的時間我還是用來吃飯吧,早吃完,早看信。

飯後,我迫不及待地將安孃的信拆開,讀了起來。

不是我不惦記我那個“二手弟弟”,只是,安孃的信是寫給何慧文我的,我自然會想要先讀安孃的信。

安孃的信寫得很簡單,看得出來,她生怕我看不懂。安娘說她一切都好,馬車很舒適,每天有兩餐熱飯,見到了之前不曾見到過的風景,聽到了之前不曾聽到過的口音。她還說,錦旗不僅一切都好,而且鬥志昂揚,上一次見他如此,還是在送他去武舉的那天早上。

武舉,是什麼?武將考試嗎?

我指著信上的這兩個字,看向身旁的景沅。

景沅意識到我需要他,立刻湊上前來,在看了我指著的字後,解釋道:“武舉者,武舉常貢也,為常舉科目,由兵部主之,歲一試。科目大要分為平射科及武舉科。平射科定試射長垛,武舉科分七:長垛,騎射、馬槍、步射、材貌、言語、翹關舉重。又有非常舉,有智略、才智、平射、筒射四科。(武舉,就是武舉常貢,作為常舉科目,由兵部主持,每年考試一次。科目主要分為平射科和武舉科。平射科評定試射長垛,武舉科分七項:長垛、騎射、馬槍、步射、材貌、言語、翹關舉重。另外,還有非常科目,有謀略、才藝、平射、筒射四科。)”

我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問道:“武舉者,武將試之也,可乎?(武舉,就是武將入職考試,是吧?)”

景沅點頭。

景沅肯定是高估了我的文言文水平,他可能覺得我是想了解更多關於“武舉”的知識。

知道安娘和錦旗安好,我就放心了。放下安孃的信,我拿起了錦旗寫給他姐姐錦墨的信,錦墨的魂魄在沉睡,我這個“冒牌姐姐”暫且幫她看看弟弟的信,萬一錦旗有需要姐姐幫忙的事情,我也好替錦墨儘儘做姐姐的義務。

錦旗的信,寫得那是“正規”極了!就像是生怕姐姐覺得自已文化水平低一樣,寫得我甚是看不太懂。費那勁兒幹嘛!於是,我將信“奉上”,交到了景沅的手裡。

把錦旗當小舅子看的景沅很自然地將信接了過去,認真地讀了起來,看著看著,他,笑了。

呃……

“這廝,除自報日常,尚怨安娘為其置婢,為其洗衣布床,堅易男者,安娘不允。(這傢伙,除了向姐姐彙報了日常外,還抱怨安娘給他安排了一名女僕,幫他洗衣鋪床,他堅持換成男的,安娘不同意。)”景沅笑瘋了。

好擔心老謝家斷了香火……

“但阿姊頷之,沅兒即遣人徹查錦旗,若男子亦無一人,太醫將診視。(只要姐姐一句話,我馬上安排人徹查錦旗的私生活,要是連個男人都沒有的話,我派御醫幫他看看。)”見我臉色不好,景沅立刻收起了笑容。

呃……

“唯後宮不可改嫁,大涼乃海容之國。(除了後宮女子不可改嫁,大涼,還是挺包容的。)”景沅繼續說道。

男男都可以,守了十五年活寡的皇妃當了寡婦後也不能改嫁,這不就是針對我呢嘛!

景沅新帝登基不久,邊境又不安定,我就不給他添堵了!

景沅拉起我的手,柔聲道:“社稷穩固及思想進步實非易事,眼下,吾所能為,乃書安娘及錦旗也。阿姊可欲親其書乎?(社會的發展和進步不是一蹴而就的,我們目前能做的,是給安娘和錦旗回信。姐姐要親自寫信嗎?)”

錦墨有留寫字的肌肉記憶給我,寫字沒有問題,寫信的話,只能寫給安娘,她知道我的情況,能理解我話的意思。寫給錦旗的話,我需要有人幫我打草稿。

“陛下,忙於政務乎?(陛下,有政務要忙嗎?)”我問景沅。

“書孤之元帥,即為政務。(給我的大元帥回信,就是政務。)”景沅說。

於是,在景沅的幫助下,我給錦旗回了一封正經的古代書信,給安娘寫了一封滿含何慧文女士風格的信。

姐妹們,不用擔心我會因為這兩封風格迥然的信而暴露身份,如若事發,太妃,最多就是傻了。誰會相信什麼穿越?景沅,還不是被我睡服的?即便,我說何慧文是個糙老爺們,景沅都會相信的。

不是我們故意瞞著錦旗,他知道了又能怎麼樣?皇帝都沒有辦法。他知道自已唯一的直系親屬姐姐在皇宮裡生活愉快便好,然後呢,希望他過好自已的人生,無論他想怎麼過……

我以為,寫完回信,“愉快”的深宮生活又度過了一天,洗洗就可以睡了。沒想到,剛將信封好,就聽有人來報,說是彭桂昭小朋友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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