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謝錦旗套套近乎,畢竟,我佔著她親姐姐謝錦墨的肉身,對於自己親姐姐這“獨自騎馬”的請求,我覺得他應該能同意。

沒想到,錦旗他不認我這個“阿姊”,只以“娘娘”稱呼我,還跟我講了各種理由,說我不適合獨自騎馬。

我騎在馬上,錦旗牽著馬,這樣遛著有意思嗎?在旅遊景點騎馬的時候還能獨自騎馬小跑兩圈兒呢!

我,扭頭看向騎著馬,跟在我身邊的鄭景麗,說:“景麗妹妹,先者,謂其騎如此乎?(景麗妹妹,之前,你說的騎馬就是這樣的嗎?)”

鄭景麗笑了,她跳下馬,走到錦旗身邊,從他手裡接管了赤金,然後,翻身上馬坐在了我的身後,拉住韁繩後,她在我耳邊輕聲說道:“坐定,吾相與感涼帝寶馬之行速也。(坐穩了,咱們一起感受一下涼帝這匹寶馬的速度。)”

善於聽力考試的我,從鄭景麗的話中抓到了關鍵詞“坐定”、“行速”,於是,我立刻抓緊了手中的韁繩,做好了“策馬奔騰”的準備。

結果,鄭景麗帶著我,慢慢悠悠地晃盪了起來,時速,大概十公里。

可能是見我有鄭景麗這位曾經的女將陪著,安娘很放心我的樣子,就見她騎著馬,從我身邊超了過去,身後,跟著她那位準老公談將軍……我真想喊住她,提醒她是來陪我進行“外事活動”的,不是來和自己男人約會的!

錦旗騎著馬跟了上來,沒話找話,跟我套近乎。真不容易,他想起我是他阿姊來了!

“無嫌於弟,事有不唯陛下命,眾知其如何。誰敢使汝為風險高之事乎?(別跟自家弟弟生氣,有些事兒,不用陛下吩咐,大家也知道該怎麼做。誰敢讓你做危險係數高的事情呢?)”鄭景麗幫錦旗打起了圓場。

“國師夫人所言極是。”錦旗說。

“嫂子!少之時,未與文鐸共同泥乎?(叫我嫂子!小的時候,沒和文鐸一起和過泥嗎?)”鄭景麗笑道。

這事兒,我還真不知道,於是,我豎起了耳朵,等著聽八卦。

“幼時,文家兄見吾便問有無背書,吾皆避之以去。(小的時候,文家哥哥見到我就問我有沒有背書,我都是躲著他走的。)”錦旗說道。

聞言,我笑了。沒想到,文鐸是這樣的文家哥哥,錦旗是這樣的謝家弟弟!

“汝文家兄常與餘言少時事,最常言鄰家妹妹如何貌美,如何心善,餘甚奇。及得見,不意。(那傢伙經常跟我講自己小時候的事兒,最常說的是隔壁家妹妹如何如何漂亮,如何如何善良,給我聽得啊,特別地好奇!等有機會見到本人了,沒想到。)”說到關鍵的地方,鄭景麗竟然大喘氣,她用頭撞了一下我的後腦勺,說:“不意,其言皆真也,且妹尚有趣。(沒想到,他說的都是真的,而且,這個妹妹還特別地有趣!)”

鄭景麗她當著我的面八卦我也就算了,偷襲我幹嘛!

我捂著自己的後腦勺,抱怨道:“哀家為太妃,卿豈以頭抵太妃邪!(我是太妃,你怎麼能用頭撞太妃呢!)”

“吾將為之愈甚。(我還會做更過分的事情呢!)”說著,鄭景麗親了一下我的後脖頸,隨即,雙腳一磕馬肚子,喊了一聲:“駕!”

赤金,它的百米加速不知道需不需要十秒,反正,我是實打實感受了一把馬背上的推背感,眼看著,這馬,它就起飛了……

耳邊,除了呼呼的風聲和鄭景麗急促的呼吸聲,就是從身後很遠的地方傳來的錦旗的叫喊聲,他好像是在喊“注意安全”之類的話。

不知道安娘和談將軍將馬騎到哪裡去了,反正,我們這一路飛奔沒有看到他們兩人的身影。

突然,我察覺到頭頂上有一道黑影掠過,仰頭望去,像是一隻大型猛禽,先是驚訝,再是感嘆一千多年前的中華大地生態環境真好!那鳥,真大!

“隼或睹餘跡,幸矣!(我可能被隼盯上了,好榮幸!)”鄭景麗的聲音聽起來異常地興奮。

隼,是一種猛禽吧?被它盯上,有什麼值得興奮的?太妃不解。

身後,有馬蹄聲傳來,我用餘光掃去,發現來人是一位黑衣人,看衣著,應該是凌雲騎的成員。

要不怎麼說錦旗只能當元帥,人家凌雲騎是先鋒呢?錦旗這破弟弟不知道被鄭景麗甩到多少公里之外去了。

只是幾秒鐘的事兒,黑衣人就和我們齊頭並進了。

作為“乘客”的我,一不用看路,二不用馭馬,我是抬頭看大鳥,側頭看精銳,還要感受推背的感覺,真是忙得不得了。

突然,我發現了一件比凌雲騎的成員白眼仁少更驚人的事兒,那就是身邊這位凌雲騎的成員,他的周身,散發著肉眼可見的黑氣!不只是他,他身下的黑馬也是!上一次見到肉眼可見的奇怪氣體,還是在林晚將自己的血滴進我的湯藥裡給我做藥引子的時候,那時候,我的湯藥碗上出現了紅色的氣體。

凌雲騎的成員們真的是奇怪得不能再奇怪了!要不是考慮到景沅不會讓有危險的人保護我,我早嚇得吵吵要回宮了。

可能是鄭景麗的興奮勁兒過了,我感覺赤金在減速,等赤金停了下來,黑衣人也停下了自己的馬。

“覺之如何?(感覺如何?)”鄭景麗問我。

“馬乃好馬,夫人乃奇女子。(馬是好馬,夫人是奇女子。)”我說。

鄭景麗笑了,她跳下馬,然後,扶著我下了馬。

策馬奔騰的時候我只覺得暢快了,這突然一下馬,倒是不適應這平穩的地面了,一個腳底不穩,我一把抓住了鄭景麗的胳膊,笑道:“哀家久居宮中,足無鍛鍊也。(太妃我久居宮中,腿腳缺少鍛鍊啊!)”

黑衣人也下了馬,疾步來到我的面前,單膝跪地,向我施禮道:“末將護駕不周,娘娘受驚了。”

“平身,哀家無恙,今日為哀家入宮十五載最暢快一日。(你起來吧,太妃我沒事兒,今天是太妃我進宮十五年來最暢快的一天。)”我對黑衣人說道。

黑衣人站起身,默默地站在了我的身旁。

見我能踏實站著了,鄭景麗將一個皮質水壺塞給了我,然後,她移步黑衣人身邊,跟人聊天去了,就聽她問道:“敢問將軍,苟無謝過,君為隼乎?(敢問將軍,如果我沒有認錯人的話,您是隼吧?)”

隼?我以為,隼是指天上那隻大鳥。我仰起頭,見那隻大鳥在空中盤旋。

“正是在下。”說著,黑衣人向鄭景麗抱拳。

“而名隼兮?(你的名字叫做隼啊?)”太妃我有些驚訝。

“此為凌雲騎主將也。(這位是凌雲騎的主將。)”鄭景麗幫我科普道。

主將啊!難怪騎術這麼厲害!

“則是汝鳥邪?(那只是你的鳥嗎?)”我指著一直在頭頂盤旋的大鳥問隼。

“然,隼也,其名英雄。(是的,它是一隻隼,名字叫做英雄。)”說著,隼向著天空打了一個口哨。

隨即,那隻叫做英雄的隼俯衝下來,著陸在隼的右臂上。

英雄,穿著合身的小盔甲,看起來有五十厘米那麼高,是一隻有點兒白毛的淺褐色鳥類,我不知道它的學名叫什麼,就跟著隼叫它隼吧!(多少有點兒拗口,誰知道叫隼的是一個男人,叫英雄的是一隻隼啊!)

“英雄,咬人乎?(英雄它咬人嗎?)”我問道。

可能,我是第一個這麼問的人,隼,一時半晌兒沒有反應過來。

鄭景麗看向我,她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說“你膽兒可真大!沒見這隻鳥冒著黑氣嘛!”

“可摸乎?(能摸嗎?)”擔心隼沒理解我的意思,我直接講出了自己的意圖。

聽我這麼問,隼,懵了!就見他看向英雄,然後,在它耳邊嘀咕了幾句,像是在跟它講“那個女人想摸你,你能不能不咬她”之類的話。

“死其爪下,皆可及汝所見者多矣!(死在它爪下的人可能都比你見過的人多!)”鄭景麗咬著牙對我說道。

鄭景麗不像是在騙我……

來不及後悔,就聽隼說:“娘娘可摸之,吾等謀好。(娘娘您可以摸它,我們商量好了。)”

商量,好了?可以,摸它?

我看向鄭景麗,鄭景麗看向我。

你覺得呢?

聽娘娘的!

眼神溝通無效!

我,主動問隼英雄能不能摸,隼說能摸,我要是不摸了,豈不是有損皇室威嚴?老景家馬上得的江山,兒媳婦會怕一隻鳥嗎?再說了,隼在我那個年代可是國家重點保護動物,雖然,我不知道英雄這個品種的隼有多稀有,但是,在我那個時代是沒什麼機會見到的,有的摸,還不快摸摸?

於是,我壯著膽子,走到隼面前,抬手,輕輕地摸了摸英雄的翅膀。

果然是說好了!英雄連頭都沒有動,任由我摸自己。

“英雄重幾何?(英雄有多少斤?)”我好奇這隻鳥的重量。

“二斤重。”隼說。

如果,按照唐朝一斤等於十六兩的標準來換算的話,英雄大概有三斤重呢!再算上它身上那迷你小盔甲的話,它應該挺壓胳膊的。

“可家養否?”我可能是因為長時間缺少手機和電視機,太寂寞了,竟然想問問隼在這個時代能不能養來當寵物。

“臣妾議太妃養貓!(我建議太妃您養只貓!)”鄭景麗的建議立刻就提了上來。

“非好養。(不是很好飼養。)”隼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那我,養只貓?這個時代,有大橘嗎?狸花也不錯!

想著只能擼別人養的隼,我覺得應該能擼就多擼幾把,畢竟,隼,在我那個時代可是國家級的保護動物。

於是,我在鄭景麗的目瞪口呆中摸了好幾把英雄,差點兒給人家摸掉毛。

等我擼夠了英雄,我那個二手弟弟才騎馬趕到。看著他那狼狽的樣子,我非常懷疑他這個兵馬大元帥是靠我這個姐姐才當上的!不過,也有可能,在隼和鄭景麗面前,才顯不出他來。

呃,兵馬大元帥,也不用特別威猛吧?不知道錦旗他有沒有腦子。我現在不擔心錦旗的仕途了,我擔心涼的國運……

等錦旗跳下馬,連滾帶爬地來到我面前,喘了半天兒粗氣才將話說出了口:“見過太妃娘娘。兩位將軍,良哉!(見過太妃。兩位將軍實在是太勇猛了!)”

“末將見過將軍!”隼,向自己的長官行禮。

錦旗擺了擺手,說:“不必多禮!”

鄭景麗一臉嫌棄地看著錦旗,都沒搭理他。

突然,就聽一聲像是訊號彈爆炸的聲音在遠處響起,不明所以的我看向其他人。

“至食時矣。(在喊咱們吃飯了。)”錦旗說道。

我這個二手弟弟還是有些用處的,至少,他知道這個響聲是什麼意思,希望能有機會多見識一些他的優點和長處,好讓我這個太妃安心!

於是,我們一行四人一鳥,騎著馬,晃晃悠悠地往回走。

看著英雄乖巧地站在隼的肩膀上,我差點兒就相信它是可以家養當寵物逗弄的了。算了,我還是養只貓吧,等回去問問安娘哪裡能領養貓。

再次見到安娘是在獵場供女眷休息的帳篷裡,反正沒有外人,我上去就掐了一把她的屁股!有異性沒人性!有將軍就不要閨蜜了!

“言實,與談將軍何顧?(說實話,你和談將軍去哪裡玩去了?)”我抱著胳膊,仰著下巴,一副長姐的架勢。

安娘,揉著被我掐了一把的地方,紅著臉,低聲說道:“吾間行乘馬,語家常。(我們在小路上騎馬,聊了會兒天。)”

“爾相贈也?(你們是不是互換小禮物了?)”我壞笑道。

安娘驚訝於我的“神斷”,她抬起左手腕,向我展示她收到的禮物——一隻看起來年代很久遠的金鐲子。

“談家傳子婦者?(談家傳給兒媳婦的?)”我低聲問道。

安娘點頭。

我嫉妒了!等見到景沅,我要找他要個老景家傳給兒媳婦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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