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警隊一哥，實打實的第一人，杜永孝的出現直接讓現場炸開。
剛才還在為何金水打抱不平，認為警隊對何金水極其家屬不夠重視的那些同僚，此刻看到突然駕到杜永孝，一個個目瞪口呆。
作為何金水好友的張鐵牛更是瞪大眼，難以置信地看著靈堂入口處。
此刻，靈堂外面早已人潮湧動，七八輛警隊高層轎車排列整齊，停靠在外面。
“您好，杜處長！”張鐵牛朝杜永孝敬禮，然後指了指何金水妻兒幫忙做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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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個-——”
這邊，杜永孝在張鐵牛帶領下來到靈堂，正式弔唁何金水，對著照片三鞠躬，獻上花圈。
警務處副處長，助理處長等人先行從車上下來。
周圍眾人議論紛紛。
一些媒體記者不知從哪裡得到訊息，竟然追跑過來，莊定賢也沒讓人阻止，只是讓他們距離杜永孝五步距離，不讓他們挨的太近。
簡簡單單一句話，代替千言萬語。
場面顯得很是莊嚴肅穆。
最主要杜永孝還直接為孩子提供全有學費，這一點直接讓她沒了後顧之憂。
莊定賢忙道：“好的孝哥-——那你決定過不過去？”
“杜處長果然和那些鬼佬處長不一樣。”
張鐵牛見女人激動的說不出話，急忙提醒她向杜永孝致謝。
杜永孝看她一眼，略帶自責道：“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難道你沒發覺？”百里渠神情嚴肅，“在香港，那些華人看到我們一個個眼神充滿卑微，還有敬畏！因為我們是他們主人，我們是殖民者！他們骨子裡對我們卑躬屈膝。可偏偏這個杜永孝是個異類，從他眼神我從未看到他對我們大英帝國的敬重，相反，偶爾還露出一絲蔑視！”
張鐵牛作為幫何金水籌辦靈堂負責人，帶著何金水妻兒上前。
“為何不過去？”杜永孝掏出一支香菸，卻沒抽，而是在煙盒上磕著玩，“不去又怎麼知道他們在算計什麼？”
“為什麼？”麥理浩扭頭問道。
周圍眾人讚歎不絕。
“哇，杜處長好偉大！”
好不容易把女人安慰住，杜永孝這邊轉身接過莊定賢準備好帛金，親自遞給女人道：“別的我也能做什麼，這是一點點心意！還有，何金水因公殉職，所以我們這邊會給予全部撫卹。至於孩子，我私人會提供他上學所需學費，直到十八歲！”
“這裡沒人，叫我孝哥就好，叫處長顯得生分。”杜永孝開啟車窗，吐口氣道。
弔唁活動結束——
杜永孝坐上車，剛要趕回警隊開會，這邊突然接到港督府訊息，讓他過去一趟。
“處長大人，港督府這時候讓你過去，看起來沒什麼好事兒。”莊定賢分析道。
相反，中國卻越來越強大，很多中國人對於英國充滿蔑視，感覺他們英國人就是美國人跟屁蟲，毫無自主權。
在杜永孝那個時代，大英帝國早已沒落，甚至淪落成美國的馬仔和跟班，毫無威嚴可言。
女人眼睛早已哭腫，抱著孩子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不管在什麼場合，杜永孝的眼神都是那麼高傲，尤其在面對他們這些英國白人時候，從未有過卑躬屈膝一幕，相反，很多時候他還瞧不起英國人，彷彿偉大的大英帝國在他眼裡是個屁。
……
“是啊，那些鬼佬一直都鼻孔看人，哪有杜處長這樣平易近人。”
“不忘殉職警員，一哥杜永孝靈堂弔唁；民心所向，警隊表率！”
“為何？”
“因為他剛上任就出這麼大事兒，躲得了嗎？”百里渠冷笑，“既然躲不了，當然直接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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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要糾結這個問題。”麥理浩搖搖頭，“現在我只到底來不來？”
身後——
那些媒體記者還在跟著追拍。
女人也是感激之至。
她知道杜永孝警銜很大，所以更加不知該怎麼做。
警務處副處長等人在杜永孝慰問完何金水家屬後，也一個個上前慰問。
“呵呵，不用再猜！”百里渠笑道。
百里渠拄著柺杖上前：“他就算知道我們要對他問責，也一定會過來。”
那些聞訊趕來的警察全部排好隊伍，左右留出甬道，歡迎杜永孝出現。
緊接著，
身為總督察的莊定賢從一號專車下來，看一眼迎接人群，點點頭，這才轉身幫杜永孝開啟車門。
汽車發動，徑直朝著港督府行駛而去。
“呃？”麥理浩一愣生。
“那麼好，我這就送你過去。”
任憑麥理浩和百里渠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杜永孝不屬於這個時代。
女人聞言，再也忍不住，抱著孩子哇地一聲哭起來。
女人感激涕零，這才忙向杜永孝道謝。
麥理浩一直想不通，杜永孝憑藉什麼，為何會有這樣態度？
“伯爵大人，你說那杜永孝會來嗎？”
記者對著在靈臺內弔唁杜永孝噼裡啪啦拍照，心裡大標題已經擬好：“警務處長杜永孝親自弔唁何金水，英雄警魂傳千秋！”
張鐵牛急忙安慰女人，“阿嫂，別哭了！杜處長來看望金水了！”
麥理浩仔細想一下，還真是這樣。
“是啊，不但補全了何金水撫卹金，還親自掏腰包提供學費！”
啪！
一隻黑色皮鞋踏出落地，一身黑色西裝杜永孝從車上下來，略微整理一下衣襟，扭臉看向靈堂，神情嚴肅，眼神略帶憂傷。
現在丈夫去世，她一個人撫養孩子很辛苦，撫卹金能夠全額補償，無疑幫了她大忙。
港督府內，港督麥理浩站在窗戶旁，看向下面入口處，問身後百里渠道。
“不，你不瞭解他。”百里渠冷笑，“杜永孝此人是個高傲的人，他骨子裡瞧不起我們白人！”
現在香港教育全面發展，每個家庭佔比例最大的除了買房子，就是孩子教育問題，往往一年在教育方面開支都佔據上萬，十八年下來，最起碼也數十萬港幣。
……
“以前聽過杜處長仁義大名，今天親眼所見當真屬實！”
麥理浩點點頭，“雖然這樣講，不過他現在是警務處長，實權很大，完全可以不理會。”
“因為他已經來了！”百里渠指指樓下。
掛著一號車牌的處長專座業已緩緩駛入港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