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音機裡面傳來麗的之聲女播報員柔美聲音。
油麻地,車仔麵攤。
晚上八點鐘,沒有幾個客人,除了兩名老熟客外,就是一個白衣年輕人。
年輕人穿的很得體,白色西裝,白色褲子,黑色皮鞋,一塵不染,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
他獨自一人,點了一碗雜碎面,把白色禮帽放在左手旁,好像很餓樣子,倒了醋水,埋頭吃得正香。
禿頭老闆憤怒地把髒兮兮的白毛巾甩在肩頭,朝外看了看陰暗的天空。
像他這種做小本生意的,幾乎靠天吃飯。
天氣好,過來光顧吃麵的人就多。天一變,狂風暴雨他可承受不住,桌椅板凳全掀翻,搞不好連吃飯家伙也毀掉,更不用說顧客盈門。
兩名老熟客揶揄道。
禿頭老闆哼一鼻子,
彷彿為了驗證禿頭老闆的話,兩名軍裝警察手中握著警棍,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一名胖警察拿警棍敲打了一下砧板。
禿頭老闆怒道。
另一名瘦子軍警上前用警棍指著禿頭老闆鼻子。
禿頭老闆立馬服軟:
胖軍警對瘦軍警使個眼色。
噼裡啪啦!
兩人動手把車上盆碗掀翻在地。
胖軍警皮笑肉不笑,警棍一挑,一鍋臊子灑落一地!
禿頭老闆帶著哭腔,
禿頭老闆說著就要給胖軍警跪下。
胖軍警用警棍挑著他下巴,讓他跪不下去:
禿頭老闆欲哭無淚,想跪又跪不下去。
一名熟客看不下去。
胖軍警笑了,看向那人。
另一名熟客立馬扯扯他:說著話,拉同伴起來,給胖軍警道歉:
胖軍警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轉身看向禿頭老闆:
禿頭老闆一愣,攤手道:
胖軍警獰笑:
禿頭老闆見哭窮沒用,只得道:
胖軍警用警棍敲敲收音機,惡狠狠道:
兩個軍警暴怒,正準備好好教訓禿頭老闆一頓,正在吃麵的白衣人放下筷子,說了句:
眾人一起看向年輕人。
年輕人掏出手帕擦擦嘴,絲毫不在乎眾人目光,擦完嘴,把手帕摺疊好收起,這才又掏出錢夾問:
胖軍警和瘦軍警對視一眼,笑了,正準備過去修理一下這個膽大包天目中無人傢伙,忽然,他們在年輕人撩開衣服瞬間看到了槍——並且不是一把,而是兩把!一把黑色左輪,另一把金色的勃朗寧更是熠熠發光,
白色西裝,左輪手槍。
胖軍警兩人像是同時想到什麼,額角瞬時冒出冷汗。
禿頭老闆忙跑過去。
年輕人取出一塊遞給老闆,
年輕人說著捏起帽子站起來,戴好帽子,這才邁步朝胖軍警兩人走去。
胖軍警和瘦軍警看到年輕人走來,連大氣都不敢喘。
年輕人微微一笑:
胖軍警回答道。
年輕人劍眉一挑:
字出口,胖軍警兩人立馬拔腿就溜,生怕跑慢。
兩名熟客,還有禿頭老闆難以置信地望著這一幕。
他們怎麼也想不通剛才還囂張跋扈的軍警為什麼會害怕一個弱冠少年?
喝退兩個花腰仔,年輕人這才回頭對禿頭老闆說:說完抬頭看一看夜空,黑壓壓烏雲滾滾而來。
見年輕人要走,禿頭老闆再次道謝,嘴裡道:
想到月底的雙倍規費,禿頭老闆再也顧不得尊嚴,蹲在地上抱頭抽泣。
年輕人本來要走,聞言轉身看一眼老闆,這才道:
禿頭老闆抬起頭,眼淚汪汪望著年輕人。
年輕人抿嘴一笑:
說話間,一滴雨落下剛好砸落在他帽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