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去呢,妹子你來的正好,我也不知道事情辦的對不對,那家廠子之前只生產機器零部件,跟家用電器貼點邊的,只有熱得快。”

老百姓把電熱棒叫做“熱得快”,城裡人用得多,一般農村都有土灶,燒鍋熱水也方便,很少有使用這個的。

“廠長一直在尋找新的產品,我把你的電飯鍋拿給他看,他很感興趣,希望見見你。”

“走吧,我們去看看。”

工廠就在鋼廠附近,佔地面積大約三百多平方,國營企業,十八名工人,其中老弱病殘佔一半。

鄰居鋼廠每天大車小車進進出出,煙囪就沒斷過煙,他們這裡冷清的,看門的狗見到三人,都只是抬抬頭,叫都不叫喚一聲。

許達有些尷尬,擔心宋文君看不上這麼小的廠子。

“陳廠子,陳廠長在嗎?”

沒有門衛,許達只好扯著脖子喊,半晌從一扇窗戶探出個腦袋,臉上貼滿了白紙條。

“陳國慶不在,你哪位?”

“師傅,我前天來過咱們廠子,陳廠長去哪兒了?他啥時候回來?”

“不知道!”

那人上下打量許達,“我記得你,不是忽悠陳國慶造飯鍋那小子嗎?”

許達笑嘻嘻上前遞煙,“不是忽悠,師傅抽菸,我是談合作,呦!哥幾個玩鬥地主呢?”

一圈煙發下來,“哥哥哥”叫的大家心花怒放。

“一瞅你那張臉就知道是個大忽悠,咋?今兒又來賣你的鍋?”

“哥,革命尚未成功,我必須得來啊。”

那人往他身後看了看,“還帶兩女保鏢?”

“哥你真會開玩笑,她們一個是我媳婦,一個是我妹子,我妹子聰明,發明電飯鍋,這東西老好了,插上電,添上水,十來分鐘飯就能熟,做粥,熬湯,燉肉,功能齊全,一鍋在手,天下我有。”

幾人哈哈大笑,“你小子還說自己不是大忽悠?啥鍋啊叫你說的神乎其神?”

宋文君笑著對他們說道,“師傅,我知道你們沒見到成品,不相信有這種東西,剛剛我看了咱們的車間,正好有我需要的材料。”

“這樣吧,我付材料費,加工費,你們能不能按照我說的尺寸,幫我做出鍋的內膽?”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大笑起來。

“你是看我們閒得慌,故意來逗我們開心是吧?”

“我是認真的。”

“想必各位在這個行業幹了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現在外面大張旗鼓的搞改革,如果一味地生產傳統商品,遲早會被社會淘汰。”

“老百姓的生活條件一年比一件好,手裡有錢就會改善生活,提高生活質量。五年前大家可能還無法接受花幾百塊買一臺黑白電視,但是現在很多家庭都買了電視機。”

“這說明什麼?要接受一項新事物,至少需要三到五年的時間,我的電飯鍋用不了那麼長的時間,只要老百姓發現它比電視機還實用,保證一家有一臺或者兩臺,換著用。”

她的話對幾個疲於生產的老工人來說,沒有任何吸引力。

你說你的,我玩我的,許達很生氣。

“師傅,你們就試試唄,費用我們來掏,不會讓你們白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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