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空間水兌了一搪瓷缸子水。

這是何雨柱給何雨水這一餐準備的。

他快手揉麵擀麵,調湯底,只等著何雨水回來,就可以下面了。

又開了兩個爐子,一口砂鍋燉酸菜白肉,一個鍋裡做番茄炒蛋。

菜剛出鍋,身後一陣腳步聲。

“雨水,快兩步,開飯了。”

何雨柱朗聲招呼,就掀起了鍋蓋,準備下麵條。

“柱子。”

秦淮如看著何雨柱的背影,聞著灶頭傳來的一陣陣香氣,嚥了一口唾沫。

捧梗兒已經被抓一整天了。

她今天雖然在上班,可也四處走動,想在廠裡找找關係,把捧梗兒救出來。

那些往日對她噓寒問暖的男人們。

起先都頗為關心的問,是出了什麼事。

可一聽說,是她兒子被抓了,還是被李四平抓的,他們立刻搖頭擺手,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都快,後來一整天,看見她都要躲著走。

她這一天,跑的腿都快斷了,滿車間,就只剩下一個平日裡和一堆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的二流子,多和她說了兩句。

那人說,他有些門路,知道李四平和別人不一樣。

只要是被李四平抓的,都是惹了大事的重犯。

要撈這樣的人,必得備上一大筆錢。

否則,絕不能成事。

還不如趕緊找個男人,重新生孩子,更輕省。

她不知道一大筆錢是多少錢。

但她知道,她沒錢。

她婆婆倒是有些錢,可那老虔婆,要她的錢,那比要她的命還難。

讓她在錢和孫子中間選,她肯定半點不猶豫,直奔著錢去。

她淚眼婆娑。

“柱子,求你幫我救救捧梗兒吧。”

“我聽人說,要救捧梗兒,必得花上很大一筆錢。”

“我們一家吃不飽穿不暖的,院子裡的其他人又個個都事不關己,只等著看我們家的笑話。”

“柱子,只有你能幫我了。”

“你剛剛漲了工資,現在又有了腳踏車,我還……我還聽說,你憑自己的本事,給廠里拉了好大一筆生意,能讓全廠子裡的工人都多掙錢,你這麼有本事,一定也能幫我把捧梗兒救出來的,柱子,我求你了。”

秦淮如眼淚如玻璃珠子一樣,一滴又一滴。

好不可憐。

她抹著眼淚,就朝何雨柱下跪。

“哎,你這是幹什麼?”

何雨柱手裡提著鍋蓋。

眼睜睜看著秦淮如跪倒在自己面前。

想扶,擔心他一靠近,秦淮如又像以前那樣沒皮沒臉,死命的往他身上貼。

不扶,這樣耳目繁雜的大院子裡,不知道多少人正爬在視窗偷看。

去外頭說一兩句,再變本加厲的扯兩句慌。

到時候,他就成了封建士族餘孽,公然阻止時代進步,實施封建階級的陋行。

該換他被抓了。

“哎呀。”

安靜的院子裡,突然傳來揶揄的聲音。

“要不是月黑風高不合適,我都要以為,我是又回到了劇場,在看那催人淚下的孟姜女哭長城呢。”

高跟鞋的聲音噠噠噠,越來越近。

紅裙子的周小姐捂著嘴巴咯咯咯笑。

“不過這位大姐。”

“你是不是跑錯地兒了?”

“孟姜女哭長城,那是要對著長城哭死去的丈夫,你怎麼對著一個活生生的漢子,哭的這麼可憐?”

“難道是他辜負你了?”

秦淮如的哭聲戛然而止。

整院子裡,原本趴在視窗看熱鬧的男男女女,都出門站在了房簷下。

許大茂抱著婁曉娥咬耳朵。

“早就聽說柱子搭上了一個穿紅裙子的漂亮女人。”

“我還以為是他們瞎說的。”

“沒想到,這女的都找上家門了。”

“柱子可真是有本事。”

“這麼漂亮的女人,我在大街上都沒見幾回。”

許大茂又羨慕,又可惜。

心裡暗想。

這麼美的女人,咋就看上了何雨柱那個憨子。

看她那細腰長腿的,要是能被他搞來玩一玩,那他便是死也無憾了。

可轉念再一想。

這紅裙子的女人沒有他老婆豐腴,他還是喜歡像婁曉娥這樣豐腴的女人,摸著舒服,抱在懷裡跟一團棉花似的,軟的讓人心猿意馬。

況且,昨晚鬧騰一夜之後,今天下班門一關,婁曉娥這個像母老虎一樣的女人,竟然也知道溫柔小意的哄他開心了。

他現在的日子快活的像神仙。

白天吃著何雨柱做的飯,晚上又有勁又持久,搞得老婆緊緊抱著她,不知道在他背上抓了多少到指甲印子。

又疼又爽。

暢快的不得了。

恐怕像紅裙子女人這樣纖細的身材,根本抵擋不了他的勇猛。

“柱子當然有本事。”

“不過在我心裡,你是最有本事的。”

婁曉娥抱著許大茂。

貼在他身上。

不知道是像許大茂一樣,是吃了何雨柱菜的緣故,還是過上了相濡以沫的好日子,婁曉娥這兩天心情好,脾氣也小。

漸漸的露出了女人溫柔的本質。

小嘴又會說話。

哄著許大茂,讓他們兩口子的心越來越近,日子過得越發有盼頭了。

“你說咱要不要去幫忙呀?”

“剛在視窗看了好半天,我果然猜的不錯,柱子根本不是秦淮如那女人的對手,你看他被那賤人欺負的。”

許大茂哼的一聲笑。

“哪裡用得著我們?”

“你看那個穿紅裙子的女人多厲害。”

周小姐雙手環胸,圍著秦淮如轉了好幾圈。

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何雨柱一眼。

和顏悅色道。

“大姐,你一直對著他哭,那肯定是他辜負了你的情誼,他是你的丈夫,還是你的情人,或者是花言巧語騙了你身子的負心人?”

“但凡是沾了這三樣的,你都可以跟我說,我幫你教訓他,替你討回公道。”

“我還可以找人,定他一個流氓罪。”

“讓他一輩子蹲在大獄裡出不來。”

院子當中,周小姐問出的話這麼直白,這麼勁爆。

房簷下的眾人竊竊私語。

眼睛都長在了她身上。

可週小姐卻依舊自顧自的,圍著秦淮如轉,無視了所有人。

一雙清透明亮的眸子,彷彿看透了世間所有汙濁。

讓秦淮如無處遁形。

“不是……”

“不是什麼?”

周小姐抱著胸,彎下腰看秦淮如。

“他不是你的丈夫和情人,不是騙了你身子的負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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