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幹什麼呢,手裡的活都忙完了?”

何雨柱看羅振國被纏的沒辦法,陡然出聲。

鎮住了後廚的一幫小師傅們,讓他們瞬間如鳥獸作群散。

羅振國哈哈大笑。

“看來何師傅也是有一番領導威儀的。”

“我可聽說了,食堂後廚的人最難管,個個手握菜刀,掄著鐵鍋鐵勺,一言不合打起架來,那可是要見血的。”

“沒想到,何師傅年紀不大,居然有氣魄能鎮住這幫人。”

羅振國是個人精。

漂亮話說的一套又一套。

拉著何雨柱的胳膊,抖著手裡的布兜子,朝他眨了眨眼。

“有沒有人少的地方?”

“人少的地方自然有。”

何雨柱親自撩了簾子,把羅振國請到食堂後院。

食堂後院長著一棵大槐樹,也不知道是什麼年月種下的,如今已經長得十分粗壯,需要兩個成年男人合抱才能圍攏,樹下還有石桌石凳。

夏天時候,後廚的小師傅們都喜歡在大槐樹底下乘涼。

可現在是深秋。

秋風颯颯,這大槐樹下也冷,就鮮少有人來了。

正適合,和羅振國說話。

“羅掌櫃,你先做。”

“我爐子上溫了一罐雞湯,盛一碗給你嚐嚐。”

蒼山南麓紅尾雞燉出來的湯,何雨柱並沒有全部用來煮全蛋雞絲麵。

他還留了兩小碗湯,本來是準備帶回去給何雨水嚐嚐鮮的。

現在正好用來招待羅振國。

“好呀。”

羅振國是早就聽說何雨柱手藝好,但一直沒機會品嚐。

上次在何雨柱家,他就隱約聞到了那道藥膳散發出來的幽香味,只是當時,何雨柱和他的鄰居都已經吃完了飯,他就是想討兩口來吃,何雨柱也斷不出來。

對何雨柱的手藝,他可是期待的很。

何雨柱離開片刻。

再回來時手裡端著一個小小的湯盅,那蓋子明明蓋得嚴嚴實實的,偏偏若隱若現的香味不斷的朝羅振國鼻子裡鑽。

“早就聽聞何師傅做菜的手藝一絕,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羅振國捧著湯盅喝了一口。

頓時,眼睛就亮了。

昨晚回到百草堂之後,他又是興奮又是激動。

興奮劑百草堂找到了可以流傳百年千年的鎮店之寶,激動能和何雨柱拉上關係,能替何雨柱辦事,能近水樓臺先得月地從何雨柱那裡得到更多的好處。

他一晚上都沒睡著覺。

直到清晨,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才合上眼睛休息了兩個小時。

到底是年紀大了。

今天忙了一早上,等他準備來找何雨柱的時候,只覺得渾身痠疼,異常疲憊。

也是強撐著坐在這裡。

可喝了一口湯之後,羅振國瞬間感覺自己通體舒暢,整個人都精神了,這並不是普通意義上的精神,而是比以往他每一次睡飽了覺醒過來之後,那種神清氣爽,更加精神。

就彷彿,回到了壯年之時,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兒。

“何師傅有所不知,託您的鴻福,讓我替百草堂找到了鎮店之寶。”

“昨晚激動的我是一夜都沒睡。”

“身上正乏著呢。”

“喝了你這一口湯,可算是精神飽滿了。”

羅振國咂巴了一下嘴。

以他的經驗,只有藥膳才會達到這樣的效果。

他一向自詡他的舌頭還算靈敏。

可他嚐了好幾口,卻始終沒有發現這湯裡有中藥的味道。

這湯這麼鮮,雞肉做君,香菇做臣,輔以肉末混合交雜,香菇味道雖然驚豔,可湯裡若是加了中藥,這些食材的味道就不足以遮住中藥的氣味了。

那唯一的解釋就是,何雨柱這一碗湯並沒有加任何中藥。

但若是沒有加中藥,又怎麼會有提神醒腦的效果呢?

“何師傅果然不凡,燉出來的湯不是藥膳,卻勝似藥膳。”

“這要是放在以前,你可得被招進宮去做御廚,給公主娘娘們烹製各種美味珍饈了。”

何雨柱淡淡一笑。

他對那些還真不感興趣。

“什麼公主娘娘,什麼御廚,那都是我這樣的小人物,想都不敢想的。”

“我只需要每天過好自己的日子,平平安安,樂樂呵呵的,就比什麼都好。”

羅振國一愣。

仰頭大笑出聲。

事實確實如此。

可這世界上多的是追名逐利之人,又有多少人知道,平凡的日子,才是這世間最好的日子。

羅振國更加覺得何雨柱可貴。

是個可深交之人。

他將一盅湯喝完,感受著齒間的濃香。

忍不住讚歎。

“何師傅才是這世間難得的通透人。”

他將拎來的布兜子開啟。

裡頭滿滿當當的,那全都是各種通用票,一紮一紮的捆著,數不勝數。

糧票肉票布票就不提了,居然還有兩紮特殊工業票。

看厚度,大概是一百張一紮。

“何師傅,就憑你昨天晚上做的事和今天說的這些話,你這個朋友我可是交定了。”

“你快看看,這些票夠不夠你用?”

“要是不夠我就再找人給你弄下來。”

羅振國說得何其簡單。

可何雨柱卻知道,六零年代的票多麼珍貴。

六零年代的錢很值錢,兩分錢就可以稱一兩白糖,兩毛錢可以買一斤大白麵。

可六零年代的票卻比錢更加值錢,因為,只有錢沒有票是買不來白糖,和大白麵的,只能到黑市裡去挨宰。

正規國營商場兩毛錢的大白麵,放到外頭的黑市上,可能就需要五毛錢,甚至一塊錢。

會大大增加生活成本。

這還只是最普通的糧食條。

更值錢的那些特殊工業票,就譬如,買腳踏車買縫紉機,買手錶的特殊工業票,那更是珍貴如斯。

沒有特殊工業票,即便是捧著錢,走遍龍城的所有地方,也搞不來這些緊俏貨。

“羅掌櫃,您怎麼送了這麼多票來,突然拿這麼多票,您不會承擔什麼風險吧?”

羅振國是厚道人。

何雨柱也是。

他可不想羅振國因為他的事,虧了自己。

“不會不會,何師傅你就放心吧。”

羅振國是個敞亮人,本來就沒有打算瞞何雨柱。

此時聽他問起,口口聲聲都是關心他的處境,他心中愉悅,又倍感欣慰,只覺得何雨柱這個人是他非交不可的。

“我那個百草堂,接待的病人多了,其中也不乏一些拿權當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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