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有事出去一趟嗎?”

何雨柱帶著老頭,一進軋鋼廠就收穫了無數人的目光。

這老頭形容潦倒,長長的指甲裡還帶著泥土,怎麼看怎麼邋遢,比街邊的乞丐還不如。

再加上他手裡撐著的那一根柺杖。

更是給他的形象增色不少。

“何雨柱,你究竟怎麼回事,怎麼什麼人都往廠裡領,是我們廠的人嗎?”

王勇長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

突然擋在何雨柱身前。

“我幹什麼不幹什麼,還不由你管著。”

“滾開。”

何雨柱此時腦子亂糟糟的。

靠山屯的事雖然已經告一段落,可他總覺得自己漏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還沒來得及琢磨。

這老頭找上門來,他要兌現自己的承諾。

還要趕著給全廠人開飯。

忙得很。

可容不得別人找事。

“何雨柱,你TMD這是跟誰說話呢?”

王勇長怒不可遏,擺出滿臉兇相。

他嘲諷地上下打量何雨柱。

又望向站在他身後的老頭。

“你TMD別以為自己給廠子里拉了幾單生意,就有多了不起,我們軋鋼廠說出去,好歹也是京都有名好的工廠,你卻把什麼亂七八糟的乞丐都往廠裡領,我們這是幹活的地方,可不是讓這些叫花子進來要飯的地方。”

王勇長說話難聽。

何雨柱皺了皺眉。

扭頭看身後的老頭,那老頭卻是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

似乎全認為把王勇長的叫罵放在眼裡。

這可和他那天晚上,在他面前表現出來的囂張氣勢,判若兩人。

王勇長不由疑惑。

難道他看起來這麼好欺負的嗎?

看何雨柱愣神,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王勇長更生氣了,風馳電掣的就往何雨柱面前衝。

高聲叫嚷:“何雨柱,我TM和你說話呢,你發什麼呆?”

“這是笑話,難道路上隨便那條野狗衝著我吼兩句,我都要上去跟野狗對罵嗎?”

“理你,我害怕勞了自己的心,浪費了自己的唾沫。”

“王勇長,我一直沒有修理你,是給你背後靠山的面子,可不是你在我這裡有多少面子,識相的話,你就立刻給我讓條道出來。”

王勇長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氣得連連喘粗氣,胳膊一舉,手指頭都快戳到何雨柱額頭上了。

“你TM罵誰是狗?”

何雨柱戲謔的笑了,像看著傻子一樣望向王勇長。

“俗話說,好狗不擋道,誰擋我的道我就罵誰。”

“woi大爺的。”

王勇長再也忍不了,氣勢洶洶的衝到何雨柱面前。

掄起拳頭就往他臉上砸。

前幾天他就聽說了,王勇長在電影院門口找茬,害得馬向陽被從車間主任的位子上擼下來,現在只能當個副主任,就連他這個被馬向陽扶持上來的人,也得受人白眼,在軋鋼廠的地位大不如前。

他今天要是不替自己,替馬向陽出了這一口惡氣。

以後這軋鋼廠恐怕就沒有他站的地兒了。

看著王勇長的動作,何雨柱微微皺眉。

壞了。

他今天說話確實衝,半點沒有給王勇長留面子,可他卻沒想到王勇長居然在大廳廣眾之下,動起手來。

他當然是不害怕王勇長的,他身上有心隨意動的菜刀,只需要他心念一動,想怎麼教訓王勇長都可以,或是將他剁吧剁吧吃肉,或是削他身上兩片肉下來,讓他好好的吃吃苦頭。

可那得是在人少的地方。

現在他們正在被人緊緊的圍著,看熱鬧。

雖然是王勇長先對他動的手,可他若是直接對王勇長動了刀。

無論這刀會不會落到王勇長身上,鬧得大了,他的罪名都要比王勇長更重。

何雨柱心思電轉。

他做五星級大廚的時候就是個斯文人,到了這裡,佔了原主的身體,雖然經過了空間水的改造,卻依舊是不懂半點格鬥之術的。

要讓他和王勇長比蠻力,他自認,絕對不會輸了王勇長。

可那樣一來,他又擔心會像那天晚上收拾劉三一樣,收不住手。

他想了又想,最後還是決定站著不動,他就直接扛下王勇長回到他臉上的拳頭,做個被動挨打的弱者,然後把這件事情鬧到楊廠長那裡。

到時候,楊廠長肯定會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即便王勇長背後的靠山再大,他也得從軋鋼廠滾蛋。

何雨柱閉著眼睛,已經做好了下一秒臉上傳來劇痛的心理準備。

可不知怎的,他的胳膊突然被人從身後打了一下,他反射性的抬起胳膊。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抬起胳膊的一瞬間,王勇長也剛剛好,衝到他面前,他下意識的動作帶起來的手掌,啪的一下落在了王勇長剛剛好湊到他面前的臉上。

何雨柱的身體經過空間水的改造。

最近他明顯感覺自己力氣大了。

只是一直沒機會試驗。

剛才被人從身後打了一下,他的一切反射性動作都是無意識的,自然也沒有收住勁頭。

結果,王勇長居然被他一巴掌掀翻,摔倒在地上。

王勇長表情十分痛苦,半張臉瞬間腫起來,碩大的五個指頭印,從他的耳朵邊一直拉到了下巴處,他痛苦的咳嗽了一聲,嘴角溢位一絲鮮血。

“呸——”

他惡狠狠的呸了一聲,跟隨唾沫和血液一起被吐到地上的,還有一顆黃黃的,帶著臭氣的牙齒。

何雨柱一下子愣住了。

他回過頭看,站在他身後的老頭,正慢悠悠的把舉在辦公中的手杖重新撐在地上。

見何雨柱看他。

他還又嫌棄,又嘲諷地瞪了何雨柱一眼,那眼神,頗有些何雨柱,是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一樣。

“沒出息的傢伙。”

“雖說被狗咬一口,你不可能撲上去也咬狗一口,可你有沒有聽說過另外一句話?”

何雨柱疑惑的挑眉。

老頭自在的慢悠悠道:“棒打落水狗。”

“往前頭看。”

何雨柱還沒有反應過來。

耳邊就傳來了,一道犀利的破空聲。

是王勇長。

王勇長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摸了個棍子,正舉的高高的,朝他的肩膀砸下來。

何雨柱一邊閃身避開,一邊在心中暗暗罵了一句,他懷疑,老頭說什麼棒打落水狗是在罵他,而非王勇長。

畢竟現在被棍子追著打的不是王勇長。

而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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