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雖然衣著破爛,但好在並沒有什麼異味,來到酒樓門口,看了一眼裡面坐著的人衣著。

安景之抬腳就想往裡面走。

被嚇得不輕的小白連忙拉著他的衣袖往旁邊拽。

“景哥你幹嘛呀?咱們可沒銀子付賬呀,這麼突然進去可能會被打出來的。”小白心有餘悸,很顯然,他有過這樣子的經驗。

“放放放,你拽我幹啥?你這小子手勁怎麼這麼大?”看著也才十二三歲的樣子,怎麼力氣比他還大?

小白聽話的放了手,面帶憂色的看著他,似乎在觀察對方是不是突然瘋了。

“景哥,要不,咱們不吃什麼大餐了?”他說的有些小心翼翼,擔心刺激到對方。

安景之有些好笑的想拍拍他的腦袋,手正好放在腦袋上面一厘米處,看著那烏糟糟的雞窩頭,想著說不準裡面還有蝨子,正想把手收回,看對方一臉孺慕的看著他的模樣,顯然是真的把他當成大哥了。

最終那雙手還是落在了小白的頭頂上,安景之不嫌髒的拍了拍他的頭,“我好著呢,我沒瘋,你只管跟著我就是了今天保管讓你吃上大餐。”

小白還是有些擔憂,雙手拉住對方衣袖,“景哥,裡面,裡面有東廠的。”東廠兩個字他說的非常小聲,害怕被裡面的人聽到。

裡面沒有東廠的人,他還不去了呢,安景之在街上逛了半天,就是專門找的這人。

劉千樺原來就是因為找到原主,然後被提拔重用。

與原主的交集頗多,所以安景之記得這張臉。

安景之一腳踏入殿內,小白憂慮的看了一眼,神色焦急,隨後一咬牙也緊隨其後。

劉千樺感覺旁邊有人抬眼望去,發現是一個小乞兒,正想捂住鼻子發現對方身上沒什麼味道,但仍然還是有些嫌棄。

“出去,這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嗎?有銀子嗎你?”

安景之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畏懼’“我有東西,”隨後拿出一直藏在胸口的一枚玉佩,不是什麼好的玉種只是最下等的玉佩。

看著聞聲而來的掌櫃,“掌櫃的,這個可以換東西吃嗎?”

掌櫃的先是打量了一眼劉千樺隨後才看著他們道,“去去去。我這裡不是當鋪,不換東西。”隨後陪笑的看著劉千樺,“大人別生氣,我這就把他們攆走。”

隨後一邊攆人一邊給安景之兩人使眼色。

看著兩人被掌櫃趕走,劉千樺突然動了一絲惻隱之心。

“站住。”隨後拿著桌盤上的兩個饅頭丟給對方,“坐過來,吃吧。”

掌櫃的看了一眼安景之,摸不清劉千樺到底在想什麼,只能讓兩人坐過。

安景之坐下後把手裡的玉佩遞給對方,“我娘說了,不能隨便拿人的東西。”

坐在一旁不敢抬頭看劉千樺的小白聽了這話,眼裡閃過一絲詫異,安景之口中說出的這話他感覺怪怪的。

兩人乞討半個月,這難道不算隨便拿人東西?

要是安景之能聽到的話,應該會回他一句,這當然不算,他付出了情緒,滿足了被乞討人的精神層面需求,屬於買賣。

更何況那也不是他乾的呀,是原主乞討的。

“不用了,吃吧,吃吧。”說著嘆口氣,眼神正打算從那玉佩上挪開。

突然,他像被雷劈了一般,定定的一動不動,隨後猛地伸出手搶奪下對方手中的玉佩,拿到手中仔仔細細的看著。

然後又倏地從胸口裡面掏出了一張紙跟這玉佩上的圖案仔細的對比,眼中的神情越來越凝重,隨後便是狂喜。

玉佩中的那個安字與他圖紙上這個玉佩的安字一模一樣!

太好了,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把玉佩給出後,安景之便不客氣的開始吃著饅頭夾著菜,還像主人一樣的招呼著小白,讓他別客氣。

小白本來不敢吃的,但是想著他們現在都這樣了,已經招惹了東廠的大人,吃吧吃吧,就算死也要做個飽死鬼,想清楚後也像安景之一樣狼吞虎嚥對著餐桌上的美食一頓橫掃。

只有一旁的掌櫃心驚膽戰的看著臉色變化無常的劉千樺,生怕這兩個小乞丐惹惱了對方。

‘啪’劉千樺把手拍在桌子上的動作,嚇了小白一跳,甚至還被噎到了,整個人被噎得翻白眼。

安景之連忙拍他的背,又給他灌了幾口茶水順下去,這才緩過氣兒來。

“慢點吃慢點吃,誰跟你搶?你要是真被噎死了,下去人家閻王爺問你是咋死的,你說你是被噎死的丟不丟人?”

半晌,小白才心有餘悸的回道,“我沒事了景哥。”吃東西他可有經驗了,知道怎麼樣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吃到最多的東西,要不是被前面這東廠的大人嚇了一跳,他哪裡會噎到?

但他也不可能怪對方,除非他是嫌命長。

劉千樺也被他這突然的一幕嚇了一跳,要不是看這小乞丐跟對面這疑似九千歲兒子的人是一起的,他才懶得等這麼一會兒。

眼看著人沒事了,劉千樺才眼睛定定的看著安景之,絲毫不錯過對方眼中的情緒。

語氣嚴肅的說,“這玉佩你是從哪來的?”

安景之回道,“是我娘給我的。”

“你確定?這不是你偷的吧?”劉千樺問道。

畢竟對方還是個小乞丐,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他也不奇怪。

安景之眉頭緊皺,像是被冒犯了一般,“我怎麼可能偷東西?這就是我娘給我的,讓我拿著這東西上京城來找我爹,可是我都找了這麼大半年了還是沒找到,反正玉佩也不值什麼錢,我想著乾脆換一頓飯吃,就算死也做個飽死鬼。”

對上了對上了!劉千樺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隨後他猛的起身,抓住安景之的胳膊,還沒等對方掙扎,他瞬間又馬上放下。

若是帶到大人面前,確定眼前的這個小乞丐真的是大人的兒子,那他現在這麼冒犯對方,難保不會被對方記恨。

劉千樺的語氣變得溫和,“不瞞這位小郎君,我可能知道你的父親在哪裡,但需要你跟我走一趟。”

對方這前後態度的轉變,不說是酒樓的掌櫃,就連小白都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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