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詫異的看了李文斌一眼:“請尉遲將軍入內。”

鐵塔似的尉遲敬德大踏步的走來:“見過王爺,王妃,小王爺。”

“尉遲將軍毋須多禮,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王爺請看,這是太子給卑職送來的一封信,一起送到的還有一車的金銀珠寶。”

“還有這樣的事?”很好的掩飾住了內心的驚訝,李世民接過信看了一眼,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精彩。

“王爺,上門說的什麼?”

“尉遲將軍難道沒開啟嗎?”

“嘿嘿,王爺您知道,俺是個粗人,根本不識字啊。”

“哈哈,你啊,坐下說話。這信裡說的大概意思就是‘希望得到您的屈駕眷顧,以便加深我們之間的布衣之交’。”

李文斌笑道:“父王您看,太子這信寫的都有點卑躬屈膝,以此就能看出來他內心之中有多畏懼父王您呢。”

抖了抖手中的信,李世民笑道:“尉遲啊,這封信你打算怎麼辦?”

“王爺,俺一個粗人,也不會說什麼文縐縐的話,只是想回他一句:滾你的臭鴨蛋去吧!”

“哈哈,尉遲叔叔,你這樣雖然痛快了,可氣不到太子啊。”

“哦?小王爺有何高見呢?”

“尉遲叔叔,如果您信得過兒子,就把回信的事情交給兒子吧。”

“這個自然,拿去。”

尉遲恭痛快的答應了,李世民將信交給李文斌,就見他拿起毛筆,飽蘸筆墨,揮毫潑墨了一番。

“尉遲叔叔,你把這信送回去吧。保證能把太子給氣個半死。”

李世民和長孫無垢眼見著李文斌寫下的東西,不由得大為愕然,過了許久這才捧腹大笑起來。

“你這孩子啊,真是不知道你的腦子是怎麼想的?難道你想活活氣死他不成?”

……

“殿下,這是尉遲恭給您的回信。”

“哦?那禮物他收下了嗎?”

“回太子的話,沒有。”

揮退了下人,李建成一邊拆信一邊不滿地說道:“哼,本宮就知道這尉遲恭是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蠢材。我……”

當他看清了回信上寫的什麼的時候,先是一愣,隨即兩條眉毛都擰到了一起,然後整張臉都漲的通紅,將信紙團了團用力擲了出去:“尉遲匹夫,安敢如此辱我?”

王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連忙勸慰道:“太子息怒,切不可為了一介匹夫氣傷了身子啊。”

說著,他撿起了書信一看,一股濃濃的嘲諷味道撲面而來,衝的他頓時眼前一黑。

尉遲恭的回覆只有一個字:“哦。”

區區一個字,卻極盡嘲諷之能事,接受王珪這樣穩重的人居然也突然升起了一股恨不得將尉遲恭千刀萬剮的衝動來。

“來人,來人。”

聽到太子傳喚,東宮衛士迅速趕來:“太子殿下。”

“派人去尉遲恭的家裡,將這匹夫的頭顱帶來給我。現在,立刻,馬上!”

“喏。”

眼見著李建成已經陷入了半瘋的境地,總算還有一點理智的王珪連忙勸道:“殿下,萬萬不可啊。那尉遲恭是左二副護軍,您這樣做可是下下之策。”

“如果真的這樣做了,那朝中大臣豈不是人人自危?”

平心而論,王珪說的是非常有道理的,漢朝時期對付政敵的方法拿到大唐來已經十分的不合時宜了。

別說大臣了,就連李淵到時候也會感到危險的。

可盛怒的李建成怎麼可能聽得進去這些:“王珪老匹夫,難道你就眼見著這尉遲恭如此羞辱本宮而無動於衷嗎?”

“本宮養你這樣的廢物有何用?滾,給本宮滾!”

王珪見自己的忠誠卻只換來了羞辱,氣的扭頭就走。

當夜,東宮衛士就按著李建成的吩咐,闖入了尉遲恭的家中。

等來到他臥房外的時候,卻見他也不管初春的寒氣,門窗大開,猶自酣睡不起。

領頭的衛士頭子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沒敢闖入房間中——尉遲恭等天策府大將都是當世有名的名將,擺出了這副架勢,豈不是就等著他們來自投羅網了?

聽到手下人的回稟,怒氣已經稍減的李建成見一計不成,於是又生出了一計。

而此時,尉遲恭正在李文斌的院落中,開懷暢飲,與他一起痛飲美酒的,卻是兩名文官。

一個是行臺考功郎中房喬——也就是房玄齡,另一個則是天策府屬官杜如晦。

尉遲恭喝乾了碗中酒:“小王爺,你是怎麼知道太子接下來會構陷我和老房還有老杜呢?”

“這還用想嗎,你那回復肯定會讓太子暴跳如雷,以我對他的瞭解,肯定是打算用最極端的方式來解決掉尉遲叔叔你的。”

“所以我乾脆就讓你佈下空城計,故佈疑陣,讓那些刺客根本就不敢動手。”

“高,實在是高!”尉遲恭豎起了大拇指,滿臉的欽佩。

“那小王爺,下官有一事不明。”杜如晦猶豫地問道,“如果這空城計失敗了,那怎麼辦?尉遲將軍豈不危險?我天策府豈不折損了一員大將?”

“杜叔叔,這個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但是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只能勸父王屠盡東宮與齊王羽翼,為尉遲叔叔復仇。”

“恕小侄無禮,如果尉遲叔叔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對天策府,對父王也不是沒有好處。”

“這……”

然後,就在三人驚愕的目光中,李文斌接著說道:“如果刺殺成功,我就會將這件事宣揚的天下皆知,到那個時候,百官人人自危,就連皇帝也會對太子起了隔閡。”

“太子現在唯一倚仗的不過是皇帝的寵信罷了,如果連這道底牌都沒了,那就不過是土雞瓦狗耳。”

房玄齡和杜如晦聽著李文斌侃侃而談,內心中一股寒氣躥了上來,然後他們就見李文斌端起一碗酒,跪在了尉遲恭的面前。

“小王爺,你這是做什麼,快快請起。”

“尉遲叔叔,小侄這次利用了您,在這裡向您賠罪。”

說完,將一碗烈酒一飲而盡,將碗拋在一旁,李文斌大聲說道:“可小侄不後悔,如果再讓我做一次選擇,我依然會這樣做。”

“原因無他,只是為了這秦王府的數百口,以及天策府的數萬將士和他們的家人。”

當夜,秦王李世民將長子宜都郡王李文斌杖責五十,公開的原因是因其酒後調戲府中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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