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就是你把堂堂的工部尚書灌的爛醉如泥的理由?”

李世民猛地一拍面前的書案,怒視著李文斌。

“父王,兒子勸了啊,可是根本勸不住,溫尚書是長輩,兒子又不能硬拉著他,所以……”

“你啊你啊,總是能給本宮惹點事出來。”

此時的李世民已經穿上了太子專用的淡黃色袍服,數日來的日夜操勞非但沒有讓他精疲力盡,反而是更加的神采奕奕。

李文斌心中想道,這李世民果然就是天生的皇帝啊,比起只知道在後宮享樂的李淵來,高明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李世民也知道溫大雅喝醉的事情怪不到兒子頭上,只不過現在他心裡有一件煩心事,所以才會不由得發洩出來。

李文斌察言觀色,猜中他的心思:“父王,可是有什麼難辦的事情嗎?”

“難辦的事情多了,不過不要擔心,本宮會想辦法解決的。”

“兒子斗膽一問,可是為了勸陛下效仿那堯舜之事……”

李文斌的聲音越來越小,這種事實在是非同小可,他也不得不小心行事。

李文斌皺著眉頭:“你是如何得知的?難道是有人給你通風報信?”

“兒子不敢結交父王左右,請父王明察。”

雖然李世民現在不是帝王,可也只差一個名分,李文斌知道帝王最最忌諱的除了兵權旁落就是自己身邊的人和外臣結交。

“那你說說,你是如何猜測出來的?”

“這其實很好猜,父王您現在貴為當朝太子,蒙陛下信任,監理軍政大事。可是,夜長夢多,保不齊就會有心懷叵測之人,打著各種旗號和父王您作對。”

“所以兒子覺得,只有早日蓋棺定論,定下了大義,這才能安撫民心啊。”

“更何況,從龍之臣也要獎賞,那總不能以陛下的名義去做這件事吧?”

李世民楞了半晌,隨即啞然失笑:“文斌啊,你果然足夠聰明。不錯,本宮現在是有些擔憂這件事,那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叮,系統釋出任務。”

“選擇一:主動要求勸服高祖李淵禪讓;選擇二:提建議,讓李世民自己行事。”

李文斌略加思考,果斷選擇了第一個:“兒子毛遂自薦,願為父王分憂。”

“哦?你真的願意去做這樣的事?”

這種事李世民決不能主動說,只能由下面的人自己提出來——

勸皇帝禪位,如果史官在記錄入史書的時候,筆頭子略微歪那麼一歪,那這人以後就只能被名列奸佞榜上,而遺臭萬年了。

沒有人願意做這樣的事,誰都想在死後留一個好名聲,所以李文斌主動請纓,正是解決了李世民心中的一個大難題。

“父王放心,為父王分憂解難,是兒子的份內之事。”

“那……你打算怎麼做?”

“兒子打算,去陪皇帝打幾圈麻將。”

“麻將?那是什麼?”

李文斌不知道的是,他離開後沒多久,侯君集就找到了李世民,主動要求去逼李淵禪讓退位。

當侯君集得知自己來晚一步,李文斌已經接下了這個任務的時候,他對李世民說道:“王爺,那宜都王畢竟只是個孩子,您不能將這種大事交給他啊。”

“如果真的讓宜都王去辦這件事,臣敢保證,他一定會搞砸的!”

……

“陛下,宜都王李文斌求見。”

李淵也沒說話,只是擺了擺手,內監會意,尖著嗓子喊道:“宣宜都王李文斌覲見。”

李淵只是一口一口的抿著酒壺中的濁酒,冷眼看著李文斌懷抱一個大盒子,走入太極殿中。

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抬著酒罈子的內監。

“臣李文斌見過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宜都王平身。”李淵抬了抬手,“你小子不在秦王府好好的享福,跑來朕的太極殿做什麼?”

“臣剛剛琢磨出一點新鮮玩意來,名叫麻將。而且剛好手頭有點緊,就想要來求陛下賞賜點花銷。”

說著,李文斌開啟了懷中的盒子,露出了裡面一塊塊麻將牌來。

“臣從小就經常聽父王提起,陛下當年豪氣干雲,在晉陽留下了不少膾炙人口的事蹟。不如今天就讓臣陪著您來幾圈麻將,您看如何?”

“拿來看看。”

內監將盒子端上來,李淵拿起了一顆麻將牌,仔細的端詳了一下。

整副麻將牌都是用翡翠雕琢,牌上刻的陰文龍飛鳳舞,一看就是花費了大心思才製作而成的。

點了點頭,李淵說道:“嗯,也算是你有點孝心,朕準了。你就先給朕講講其中的規矩吧。”

“遵旨。不過這麻將牌需要四個人才能湊齊開始,不如陛下您再尋幾人來?”

“那好辦,等著。”

不一會的功夫,兩位老臣被召入宮。

“這是魏國公裴寂,這是應國公武士彠。”

“小子見過二位國公。”

“不敢當小王爺大禮。”

“陛下,這麻將牌雖然簡單,可其中卻包含了天地之間的道理。”介紹完麻將的規矩後,李文斌又說道,“就看您能否探明其究竟了。”

“嗯,看起來有點意思,那就讓朕體會一下你所說的天地之間的道理吧。”

先打了兩圈熟悉一下,等第三圈開始的時候,李文斌從懷中掏出兩片金葉子,丟在桌上——這是長孫無垢特意為他打製的,一片金葉子正好是一百錢,很好計算。

“臣能不能將本求利,就看陛下和二位國公的了。”

“哈哈,這小子,著實狡猾。”

李淵和裴寂以及武士彠哈哈大笑,唐朝的第一次牌局正式拉開了帷幕。

打麻將的癮頭那可真不是蓋的,後世就有“十億人民九億麻,還有一億在觀察”之說。

不過是幾圈麻將打下來,太極殿內的畫風就變得有點不一樣了。

李淵扯開了龍袍,露出了滿是黑黝黝胸毛的胸膛;裴寂的官帽丟在一旁也不去管,抓到一張好牌就歡天喜地,抓到不用的就大聲咒罵。

至於武士彠則是愁眉苦臉——他剛剛連著給李文斌點了三次炮,正捏著麻將牌嘴裡唸唸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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