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戰戰兢兢地說道:“秦王殿下說,他現在重病未愈,惟恐君前失儀,所以……所以不能奉詔,還請陛下諒解。”

“逆子,逆子!”

李淵是怒不可遏,將御書房中能摔碎的東西都摔碎了:“這個逆子,他居然敢違抗朕的旨意,朕定然饒不了他。”

李建成跪在一旁,連大氣也不敢出,這是他印象之中李世民第一次如此公然違抗父皇的命令,難道自己的舉動,真的將這頭睡獅給喚醒了嗎?

“來人,擺駕秦王府,朕要親自去看看,朕的這個好兒子,到底傷成了什麼樣。”

“喏。”

…………

“小郎君,王妃來探望您了。”

李文斌正躺在床上哼著小曲,如月慌慌張張的趕了進來。

他才來得及從床上坐起,就見長孫無垢帶著秋香緩步而入。

李文斌慌忙起身施禮:“兒子見過母親,母親如果有什麼事,吩咐一聲就行了,怎敢勞母親大駕?”

“行了,不要多禮,都是一家人,在這家裡這麼拘束做什麼。”長孫無垢點點頭,左右打量著房間內的陳設,“文斌啊。”

“兒子在。”

“你對這小院可還滿意?”

“回母親的話,那是相當的滿意,兒子從沒有住過這麼好的地方。”

長孫無垢臉上一紅,她還以為李文斌是在藉機譏諷自己,不過她也不動聲色:“文斌,你且坐下,我們好好的聊一聊。”

李文斌屁股沾著半個椅子,誠惶誠恐的坐下了——起碼他表現的是這樣:“不知道母親有什麼吩咐。”

“我問你,你可是對王爺有什麼芥蒂嗎?”

“兒子不敢,兒子怎麼敢對父王有芥蒂?”李文斌心中警鈴大作,連忙說道,“父王就是天,是兒子的天,如果沒有父王,也就沒有兒子。兒子怎麼可能會這樣想?”

“嗯……沒有就好。”長孫無垢點點頭,“你也要體諒一下王爺,現在是立儲的關鍵時期,那些文官們恨不得在雞蛋裡挑骨頭,所以……”

“母親請轉告父王,請父王放心,兒子不是愚蠢之輩。如果沒有父王,我也就是那無根浮萍。古人說的好,皮之不存,毛將焉附,這點道理兒子還是省得的。”

“你能如此懂事,那我就放心了,這樣我也好向王爺交差了。”

李文斌才鬆了口氣,就緊接著聽到長孫無垢說道:

“對了,文斌,你年紀已長,又如此聰明懂事,索性我跟王爺說說,待日後立了你為世子,甚至是……你看如何?”

“叮,選擇一:答應長孫無垢的建議;選擇二:拒絕長孫無垢建議。”

這個女人要讓我當秦王世子,如果以後李世民登基稱帝的話,還要讓我做太子?

李文斌心中一陣激盪,險些開口就答應了下來,不過當他看到長孫無垢嘴角那若有若無的笑意時,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

“母親,萬萬不可啊。”

“哦?難道你不願意?”

“不願意!”

李文斌回答的是斬釘截鐵,沒有半點的猶豫:“這世子人人可做,唯獨兒子不可以。”

“這是為什麼?本王妃可就有點不明白了。”

“第一,兒子的出身……母親也明白,不管父王和您如何疼愛兒子,這也是一個繞不過去的坎。如果父王真的這樣做的話,那些讀書讀傻了的腐儒可就……”

“第二,太子是一國之本,而世子也同樣是秦王府之本,不可動搖啊。”

“你這孩子,小小的年紀就這麼一套一套的,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學來的。哼,真是浪費了本王妃的一片好意。”

長孫無垢哼了一聲,起身就走。

“恭送母親。”

把長孫無垢送走,李文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我滴媽呀,這也太兇險了吧?

如果自己剛剛表露出一點點想要做世子,甚至是太子的意願來,估計從今往後可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雖然和長孫無垢相處的時間不多,可李文斌知道,這個女人絕對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的和善。

李承乾和李泰為什麼能為了太子之位爭奪那麼多年,差點把人腦子打出來狗腦子?

那是因為兩個都是長孫無垢的兒子,誰當皇帝都沒關係,反正是肉爛在鍋裡。

可他一個婢女所生的私通子,也敢覬覦大位?

你有幾個腦袋?

這時候如月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小郎君,你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了?”

“哦?為什麼這麼說,你看到什麼了?”

“我剛剛看到王妃離開的時候,可是怒氣衝衝的。小郎君,你年輕氣盛,可那王妃是不能頂撞的呀。”

“哎,我的傻如月,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裡吧。”看到如月一張笑臉唬的煞白,李文斌笑道,“有時候眼睛見到的可未必就是事實啊。”

“哦……”

如月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一副“我總算明白了”的樣子。

兩人正說著,秋香居然又急匆匆的跑了回來:“小郎君,快更衣然後跟我走。”

“什麼事呀,秋香姐姐?”

“哎呀,你快點的,如月趕緊幫小郎君更衣,皇上來了,王妃讓我帶你去見駕。”

“嘎?”

…………

一路上是戒備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都是手持金瓜的大漢將軍,李文斌也不敢多看,隨著秋月來到了李世民的臥房。

一個身穿明黃色龍袍的中年人正在房內,李世民則是躺在床上,一副要死的樣子,而長孫無垢立在一旁。

“這就是世民的那個長子,李文斌?”

“回父皇的話,正是。文斌,還不趕快來見過父皇。”

“文斌見過我大唐皇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嗯,你且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是,陛下。”

李文斌抬起頭,李淵在打量著他的同時,他也在打量著這位大唐高祖皇帝。

此時的李淵已經沒有了在宮中的那副憊懶模樣,頭戴梁冠,身穿明黃色龍袍,身上有著一種長期居為上位者的氣勢。

可李文斌知道,這不過就是一隻紙老虎罷了,如果按照歷史上的記載,這位唐高祖最多也就能再當上半年的皇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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