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聖人,自然指的不是洪荒時期的女媧三清那樣的聖人,而是指的影響一個朝代,甚至整個華夏種族的大善之人。

長孫無垢手都顫抖起來:“夫子,您剛剛說的可是真的?”

“老夫又怎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

夫子將那半篇三字經呈上:“王妃請看,這就是王爺所做的三字經,乃是用來為稚子啟蒙所用。”

“王爺所做?”長孫無垢一下子蒙了,“哪個王爺?”

“自然是秦王殿下啊!”

“這三字經以老夫看來,讀起來是朗朗上口,如同瀑布下山一般流暢,各種典故趣聞層出不窮,更妙的是,居然將至聖先師的箴言也巧妙的融合其中,當真是一篇奇文啊!”

“哎,想不到啊想不到,王爺一生戎馬,卻也有著這樣的文采,老夫拜服!”

長孫無垢接過了這篇三字經讀了起來,很快的就發現了這篇文章的妙用:語言十分的簡練,卻又充滿了趣味性,又能將聖人之道巧妙的融合其中,用來給稚子啟蒙,簡直是再合適不過了。

夫子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嚇得她連忙問道:“夫子,見識到如此妙文,讀之當口舌生香,為何如此?”

夫子嚎哭了半晌才說道:“王妃有所不知,如果老夫能用這篇奇文啟蒙,也就不會落得花甲之年還是一事無成了啊!”

“老夫雖然一介腐儒,可也知道這一篇三字經絕對稱得上是曠世之作,足以光耀萬世!只不過,現在卻只有半篇,王爺日理萬機,事務繁忙,自然不敢叨擾。”

“可還望王妃一定要督促文斌小郎君,將那剩下的半篇也給默寫了出來!”

“如果他記不起來的話,就是我士林之恥,堪比暴秦的焚書坑儒!”

長孫無垢被驚得是半晌無言:那李文斌還不到十五歲的年紀,就已經可惡到這種地步了?

再說了,自己跟丈夫每日相見,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這個三字經?

她連忙安撫了夫子一會,又讓人扶著夫子前去休息,自己思考了一陣,命秋香將李文斌喊了出來。

李文斌本來被兩個弟弟伺候的正爽,忽然聽到長孫無垢喊自己前去問話,連忙整理了一下衣衫,隨著秋香而去。

來到了長孫無垢的面前,他畢恭畢敬的施禮道:“兒子見過母親,不知母親喚兒子來,可有什麼吩咐?”

可是好半晌卻沒有聽到長孫的回應,李文斌正在奇怪的時候,就聽她輕聲說道:“你且抬起頭來,讓我好好瞧瞧你。”

李文斌抬起頭,就見長孫無垢一雙美目盯著自己。

過了好一會,她才長嘆了一聲:“像,真的是太像了!果然和王爺年輕時候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李文斌腹誹不已:長的像又用什麼用,他又不承認我是他兒子!

“文斌啊。”

“孩兒在,請母親吩咐。”

“這些年,王爺東征西討,南征北戰,對於府中子弟的教導自然也就難免有些疏忽,希望你可以不要怪他。”

“而事實上,王府中的事情,王爺是不太插手的,如果你有什麼怨恨,那就來埋怨我好了。”

李文斌聞言,赫然抬頭,眼中滿是震驚之色。

長孫無垢輕笑一聲,她很滿意這個私通子的表現。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李文斌此時心中的警惕已經提到了最高——眼前這個女人,可是為了她的丈夫,也就是自己的便宜老爹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的。

如果自己將來做出那麼一丁點的對於李世民不利的事情來,那第一個動手整治自己的,絕對就是這個女人了!

甚至於,只要有這樣的苗頭,這個女人也絕對會對自己不客氣的!

就在李文斌胡思亂想的時候,身後響起了一個稚嫩的童音:“母親大人,我看李文斌他不過是不知道從哪裡聽來了這篇文章,根本不能算是他做的!”

說這話的正是衛王李泰,他是滿臉的憤怒與不甘。

李文斌心中一股火騰地升起,扭頭對著李泰道:“衛王殿下,你好像忘記了一點,我本來也沒說過這三字經是我所做,而是上次父王醉後念出的,我只是囫圇吞棗的記了一些而已。”

說完,他又衝著長孫無垢一躬到地:“母親,兒子想起這篇三字經,並非為自己邀名,只不過是想要為父親分憂而已。請母親大人明鑑!”

因為李文斌知道,有了這麼一篇可以垂名千古的奇文,會對他那個便宜老爸有多麼大的幫助!

李家得位不正,又一直被人詬病有胡人血統,雖然從李淵到李世民一直努力的宣稱自己的祖宗是老子李耳,可是那也得讓人承認才行。

而這篇三字經的問世,正好是李家打入士林圈最好的墊腳磚——你說我們是蠻夷?來看看,這三字經是蠻夷能寫的出來的嗎?

到那個時候,那些門閥世家就算是再不願意,也得捏著鼻子認下來!

因為高傲的他們,絕不會承認是胡人寫出了令他們都讚歎的,可以流傳千古的文章來。

如果真的到了這個地步,首功是誰的?

那自然是非李世民莫屬啊!

什麼,你說是秦王偷別人的大作,那你就把那個人找出來啊。

長孫無垢果然夠聰明,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就已經想明白了這些關節,她先是深深的看了李文斌一眼,然後深吸了一口氣:“青雀,你可真是令我失望!”

“母親,我……”

“住口,我平日裡對你就是過於溺愛,才養成了你現在的性子,念你年紀尚幼,不然我非要稟報王爺,對你家法從事!”

作為長孫無垢的親生兒子,未來的魏王李泰,懵逼了……

年紀尚幼的他是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平時對自己疼愛有加的母親會突然變得如此嚴厲。

雖然不服,可李泰終究不敢和母親頂嘴:“是孩兒錯了,還請母親大人息怒。”

“哼,回去以後將王爺所做的三字經,抄寫一百遍,如果再有下次,定不輕饒!”

“文斌,你來監督,如果青雀胡亂赴宴,你可以重重責罰他,不必留情。”

“是,兒子遵命。”

長孫無垢吩咐秋香一聲,將負責照顧李泰的嬤嬤還有管事都拖到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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