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嘆了口氣:真是不當人子,不當人子啊……

就在這時,秋香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見到李世民醒來,連忙跪下行禮。

“出什麼事了,這麼急匆匆的?”

“王妃,學堂那邊夫子正在大發脾氣,好像是對文斌小郎君的……”

長孫無垢差點沒被氣死:一個小孩子,能有什麼壞心眼,你還嫌府中不夠亂嗎?

要不是看你和我一起長大的份兒上,這時候就把拖出去亂棍打死了!

李世民倒是有些好奇:“說說看,文斌那孩子又惹什麼禍了?”

長孫無垢連忙說道:“王爺請多歇息,文斌那孩子想必也沒惹什麼大禍,妾身一會就去看一看。”

“小姐,小郎君他沒惹禍啊。”秋香一愣,連忙說道,“小郎君他自己唸了一篇文章出來,惹得夫子大為驚歎呢!”

夫妻二人對視了一眼:嗯?這是怎麼回事?

…………

時間撥回到卯時——也就是凌晨五點。

“小郎君,小郎君,已經卯時,該起床準備去學堂了。”

昨天折騰到太晚,直到李世民毒解,李文斌才回來休息,給他的感覺就好像才一閉眼,就已經該起床了似的。

李世民對於幾個孩子的要求十分嚴格,可謂是聞雞起舞,天還沒亮的時候,幾個小的就要起床,趕往學堂學習了。

一騰身從炕上竄起來,此時如月已經準備好了洗臉水和牙刷,小碟子裡還放著一撮青鹽——

以前刷牙不過是拿柳枝瓤子對付對付了事,可現在用的是將作監裡的匠人們精心製作出來的牙刷,而且沾的也是上好的青鹽。

自古以來,吃鹽對老百姓來說就是一個大問題,而唐朝現在剛剛建立也沒幾年,更是百廢待興。

一般的只能用醋布來代替——而且這還不是人人都能買到的,可見鹽在唐朝是有多麼稀缺。

這上好的青鹽,一兩就值五百錢,而且這還是有價無市,也就只有王公貴族才能用得上。

將一嘴的沫子吐去,在如月的伺候下穿好了衣服——

李文斌現在也沒有弄明白唐朝到底是如何穿身上的,太複雜了。

比如穿足衣就需要光腿進行,還的用繩子綁在大腿上,後世除了見女人穿絲襪,就沒見過男人有那麼麻煩的。

李文斌哼著歌兒來到了學堂門口,他來的不早也不晚,李承乾和李泰二人已經到了學堂,正在搖頭晃腦的讀書,時不時的兩人對視一眼,空氣中隱約有火花迸出。

原來這倆小子從現在起就已經卯上了,李文斌嘆了口氣。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未來的太子和魏王不對付,我可不能摻和進去,還是維持我那明哲保身之道吧。

縮了縮脖子,努力的降低存在感,李文斌躡手躡腳的走入學堂,找了個角落坐下,而李承乾和李泰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繼續讀書,把他當做了不存在一樣。

對,就是這樣,加油!

有過了一會,天光漸亮,一個穿著儒生服侍的老夫子手持著一卷書,走了進來。

李承乾和李泰一下子就從劍拔弩張之勢變為了親密無間,一起站起身,大聲喊道:“見過夫子。”

雖說這是王府,他們兩個是小主人,可在這學堂之中,就是夫子最大——這是李世民當初立下的規矩,誰也不能違反,包括他自己在內。

夫子眯著眼睛,:“坐下吧,咦,又多了一個?”

夫子有點老花眼,直到現在才看到了在角落裡的李文斌。

尊師重道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李文斌連忙施禮:“李文斌見過夫子。”

“李文斌?我怎麼沒聽過這個名字,你的父親是哪一位?”

夫子看李文斌眼生,還以為他是哪個郡王的兒子,來蹭課聽呢。

這時候李泰突然喊道:“他是我父王的兒子,他的母親是一個賤婢!”

“住口!”夫子勃然大怒,“學堂之中,豈容你這稚子汙言穢語,是誰教給你的?”

李泰這才想起來,這位夫子最是古板,絕對容不得有人在學堂之中放肆,連忙縮了縮脖子:“是……是下人們說的,我偶爾聽到的。”

李文斌慢悠悠的說道:“你可要想好了再說,下人議論主上,這可是大忌。難道弟弟你是在說,我們秦王府的規矩廢弛,下人們都無法無天了嗎?”

“哎,這樣的話被父王還有母妃聽到了,他會有多傷心啊。”

李泰大怒:哪有你這麼兩頭堵的,你這是不給我路走了?

說是下人教的,就是秦王府規矩廢弛,會惹李世民生氣;可如果不是這樣,那就只能是他自己說的了,結果就會是夫子生氣……

哎,兩害相權取其輕吧。

“夫子,是我說的,您不要告訴父王。”

李泰站起身,乖乖的伸出手。

“哼,小小年紀,就學那婦人饒舌,如果被秦王知道了,還以為是我管教不嚴呢。”

這夫子果然是一視同仁,拿出戒尺來,在李泰的手心中狠狠的打了三下。

“念你初犯,這次就只打三下戒尺。如果再有下次,定不輕饒,你可明白?”

“是,李泰知錯了。”

“汝等實為手足,當相親相愛,位高者不得凌辱,勇力者不得持強,聰慧者不得狡獪。”

“是,夫子!”

見自己這個廢物大哥一開口就讓弟弟吃癟,李承乾暗自豎起了大拇指,衝著李文斌比劃了一下。

李文斌笑了笑,並沒有回應:如果不是剛剛李泰說他是賤婢所生,他也不會如此的鋒芒畢露,這可不符合他低調的人設啊。

至於李泰會不會記恨自己,那也沒辦法,反正未來的皇帝也不是他,自己只要不摻和奪嫡之爭就行了。

夫子打完了李泰,又檢視了一下李承乾的功課,對他溫言勉勵了幾句,這才來到李文斌桌前。

“文斌啊,你可曾進學?”

“進學,什麼意思?”

“就是讀過什麼書?”

李文斌老老實實的搖頭:“沒讀過。”

夫子一愣,他有點不相信李世民的兒子居然沒讀過書。

難道真的如同李泰所說的那樣,這李文斌出身卑賤,以前根本沒有讀書的資格?

如果這樣一想的話,那也就算是順理成章了,自己做這秦王府西席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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