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揭穿身世
這不算是一個正兒八經的賣妻書，雖然不是合法的，可是知道的也就是那位村支書和洛水寒知道，其他人不知道呀，尤其是水家老爹和王秋菊。
“快點簽字畫押！”
看到洛水寒掏出來的三百塊錢，王秋菊那叫一個心癢癢，哪裡還管旁邊可憐兮兮的女兒。
水家老爹把菸斗收了起來放在身後，才蹭過來。
“真得簽字呀？”
他一邊確實眼熱那三百塊錢，一邊又怕村支書打自己。
“廢話，都到這個份上了，是個男人就把字簽了，省得霍霍落丫頭，多好的孩子愣是被你們兩口子給磋磨地跳河自殺，個仙人闆闆的，喪良心的熊玩意！”
一腳踹過去，水家老爹也不生氣，這被踹了反而鬆了一口氣，果然老叔還是顧念叔侄情的。
拿著那毛筆在契約上自己名字下面劃了個十字花，然後用會計提供的紅色印泥按上自己的大拇指手印。
王秋菊等自己男人簽字畫押後忙不得地也弄了一遍。
洛水寒並沒有在意一把被王秋菊奪過去的三百塊錢，而是看了一眼站在老支書身側的水落落，那雙格外明亮的眼睛裡看到父母簽字畫押把她賣了後不是黯淡而是發著光。
這讓洛水寒心裡不由得冒出一絲疑惑。
“洛家小子，雖然俺們落丫頭是賣給你做婆娘，那也是個好姑娘，咋也不能夠欺負她哩，要是俺知道你小子欺負落丫頭，俺不會饒了你小子的。”
老村支書咂巴著玉石的菸斗嘴，那微眯的眼睛裡看不真切，但是語氣不像是說著玩。
“叔，我娶了她肯定不會讓她受苦，但是她孃家肯定不會來往，這話必須說清楚的，萬一以後人家鬧上門，我可不是冤大頭。”
這是真得對賣女兒的王秋菊意見很大。
老支書又抽了兩口煙，才從椅子上下來，然後一腳踹在水家老爹的身上，那用力程度，看著都疼。
“咋，老叔，為啥老打俺男人？”
王秋菊這急忙把錢踹在懷裡，伸手護著水家老爹，怎麼說這也是自己男人，要是男人沒了，她一個女人咋在這下河村活著。
“為啥打？你心裡沒數？你們也不是人家的親爹孃，要不是人家親爹孃當年說孩子就是孝敬你們兩個狗孃養的，俺早把孩子接過去了，個仙人闆闆，喪良心的玩意！”
老村長也是被氣狠了，連這話都說開了。
“老叔，這是啥意思？”
水落落終於抓住了重點，本來還愁得慌，自己這麼走了，以後又怕幫了大哥，被這對狠心的爹孃給賴上。
“落丫頭，你不是水家的娃，咱們村子裡的老人都知道，不過你親爹親孃在哪裡俺就不知道哩，當年gm軍著急去打仗，你娘剛剛生下你哪裡能夠帶著個奶娃娃去戰場，就留下了你給了同姓的水家這婆娘奶著，俺之前不說是因為你爹孃這麼多年都沒有來找過你哩，可能已經不在了，可是沒想到這狗孃養的混球玩意，竟然喪了良心地賣了你好幾次。以後這個家不用回了哩，你爹孃當年可是留下來大洋呢，你不欠誰的，去跟寒娃子好好過日子吧！”
這突然來的身份大公開，讓王秋菊縮了縮脖子，但是錢都到手，怎麼也不會再拿出來。
水落落則是鬆了一口氣，只要不再被王秋菊給把控著，親爹親孃什麼的還是算了。
“爺，俺知道哩。”
噗通——
水落落給老村長跪了下來，然後磕了三個響頭，這是水落落心甘情願的。
“落丫頭做啥哩，你福根爺爺不要你這個，好好過日子就成！”
老村長伸腳又踹了一腳旁邊的水家老爹，才急忙讓洛水寒幫忙把水落落拉起來。
“哥，俺走了，以後你照顧好自己，娶了婆娘你的病就能夠慢慢變好吧。”
原主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哥哥，他雖然無用，但是真的疼這個妹妹，現在身份公開後，更不好回來照顧他了。
“落丫頭，快起來，哥哥無用呀！哥哥對不起你呀！以後別回來了，是哥哥欠你們的呀。”
水青山跪在水落落面前，自知無能，卻也無力改變什麼，只能夠懦弱地跪在地上。
這周圍的人好多都拿袖子抹眼淚，這場面誰樂意看到呀，就連起鬨的那些個小子們也都蔫了，誰家姊妹過得好？
還不是窮鬧的，這眼看著有了飯吃，這公糧今年卻多了那麼多，各家各戶又開始餓肚子。
“妹夫，俺知道俺爹孃不厚道，俺沒臉讓你對俺妹子好，但是俺給你磕頭哩，別把俺妹子當成丫鬟用，俺妹子很勤快的，別打，啥好好說，她都懂哩。”
水青山轉了個身對著洛水寒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洛水寒沒想到水青山會給自己磕頭，當時就有些懵，不過也就是瞬間，然後坦然受了這三個響頭。
他雖然看不上水青山，孬種一個，但是他沒有權利改變別人的做人原則。
“她以後是我的婆娘，我自然會護著她。”
寒娃子就是厚道。
這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老村長認為自己做的這件事情沒有錯，落丫頭去了上河村不會比在水家慘。
等水家奶奶收拾個小包裹過來，洛水寒和水落落也準備走了。
“奶奶，照顧好自己，俺有機會會來看您的！”
水落落握著奶奶那佈滿老繭的手，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這是青蓮成為水落落後，感覺最親的人，總是有種見到老道的感覺。
“落丫頭別屈著自個，勤快點，你婆婆說啥就聽著，別頂嘴，多做事情總是沒有錯，餓兩頓死不了人的，別犟哈！”
老人家拉著水落落的手，囑咐了很多，這本是嫁人前母親囑咐的話，可是老人家也知道自己那個媳婦是個什麼德行，只希望能夠多說點，自己家這個孩子嫁人後少捱打，少捱罵。
“奶，回吧，俺都記住哩！”
洛水寒在一邊有些皺眉頭，想了一下自己那個親孃，突然感覺這趟回去估計沒有那麼順利。
“奶奶，放心，我不會打女人！”
雖然一臉的兇相，可還是硬邦邦的說出這麼一句話。
不過信的有幾個就不知道了，這裡誰家男人不打婆娘？
“好好，寒娃子，俺老婆子謝謝你哩！”
老人家對著洛水寒要鞠躬，被洛水寒給扶住。
“走了，別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