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弘捧腹大笑。

“沒想到你已經淪落到住茅房了,下次我一定給你帶點銀子過來。”

於嵩略有怒意地說道“差不多行了,你現在不是比我還落魄,給你地方住就不錯了,還嫌這嫌那的,去把院子掃了,我去給你收拾房間。”

面對於嵩的吩咐,穆弘好似沒聽見似的,就吹著口哨一直杵在那,明擺著是不想幹活,只想撿現成的,心想“反正是在你家,我可得把以前你佔我的便宜都佔回來,還想讓我幹活,想得挺美。”

陸仁賈見穆弘滿不在乎的樣子,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趕忙找到掃把遞給了穆弘道“諾,師叔,給你。”隨即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搞的穆弘也不好意思不接。

穆弘接過掃把,尷尬地笑道“真是謝謝可愛的師侄了,師叔我有時間一定會特別關愛你的。”說著,頭也不回地去給於嵩掃地去了,雖然他也不想幹,但是不能在孩子面前作出壞的表率,只能忍氣吞聲了。

見沒他們什麼事了,兩位活寶向房間內大喊道“師傅,我們先走了,您和師叔這麼長時間沒見面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在得到於嵩的應允後,他們也是離開了於嵩的茅房。

很快,時間便來到了傍晚,二人收拾好了房間和院子,坐在桃花樹下的石階上閒聊。

“原來你經歷了這麼多,連翟氏六影都不是你的對手,不錯嘛老於。”穆弘笑道,隨即提起於嵩的木製茶壺直接喝了起來。

但於嵩卻笑不起來,雖然他這些年遠離塵世,但一直心繫道門,問道“先不說我,你先說說道門現在怎麼樣了”

穆弘的態度瞬間端正了起來,乾咳兩聲道“不怎麼樂觀,軒轅門主已經仙逝,翟氏劍冢徹底掌握了道門,少門主年輕氣盛,不甘道門毀在他手裡,在暗中秘密謀劃著推翻劍冢,重振道門,另外,還有一件關於你的事,你得有點心理準備。”

聽到關於自己,於嵩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點點頭道“說吧。”

“兩年前,翟狄以你叛道之名,命翟氏六影屠了於家滿門,不過令我沒想到的是,翟見深那傢伙竟然在行動中暗中救下了十幾個孩子,真是不敢相信。”

於嵩強壓著心中怒火道“自我當年離開之時便已經料到會有這種事發生,翟見深的話,品行並不壞,你回去之後告訴少門主,可以爭取一下。”

“於嵩,這件事。”穆弘還想安慰他,於嵩乾脆地打斷了他的話道“對了,之前我不是說如果活著回來請你喝酒嗎,好幾罈子桃花釀,都給你留著呢,可勁造。”

聽到桃花釀,穆弘頓時沒了正形。

“桃花源特產,快拿來。”

“今晚我們便一醉方休!”

.........

第二天清晨,大醉初醒的穆弘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頓感不妙,趕忙來到了桃花源的入口處,只見陸仁賈和陸仁義在這裡不知說著什麼,看到穆弘火急火燎的向他們跑來,二人連忙拱手道“師叔早。”

“別早不早的了,見你們師傅了沒有?”

“師傅他一大早就離開了,還讓我們把這封信給你。”

陸仁賈說著遞給了穆弘一封信件,穆弘趕忙撕開,信裡寫道“老穆,謝謝你能來看我,跟你大醉一場已經沒有什麼遺憾了,還有件事,我要去辦。”

穆弘一把火燒了通道“這個瘋子!”

六年未涉足塵世的於嵩對於眼前的一切感到十分陌生,他不明白,明明大明王朝正值鼎盛,為何所經之處皆是屍橫遍野,斷壁殘垣。

“這些年,難道又有妖怪為害人間?”於嵩喃喃道,充滿警惕地向兩湖地區趕去,那裡有他而今最放不下的人。

不知走了多久,恍然間聽到了求救聲,以及一股渾濁的妖氣進入了他的感知範圍。循聲望去,只見一群衣著破爛的難民向他的方向奔跑而來,而他們身後,赫然是六隻似有百年修為的狼妖。

“前面的人,快,快跑,有妖怪!”

難民中跑在最前面的人看到前方的於嵩向他大聲喊到,讓他趕緊逃命。

“跑,你們跑得掉嗎。”

狼妖的聲音傳來,一隻狼妖一躍而起,徑直撲向了剛才喊話的人,與此同時,自然之刃出鞘,伴隨著一陣罡風襲過,狼妖的腦袋便從脖頸上滑落,切口十分平緩,後面的幾隻見狀也被於嵩的氣勢震懾住停止了追擊。

“什麼人,敢壞大爺們的好事?”

於嵩沒有回答,徑直向他們靠近,為首狼妖不禁吞了一口口水,但為了不再小弟面前丟了面子,他壯著膽子吼道“別以為不說話我就會怕你,不過幹掉了一個雜碎,有什麼好裝的。”說罷,他便祭出了本名法寶,一把染血的暗金色大刀。

於嵩此時也猜出了他的身份,百斬狼王,一千二百年修為,四十年前逃出鎖妖寶塔,後以一己之力斬殺了九十九位追捕他的妖捕,因此得到了“百斬”的稱號,位列妖怪黑名單第九十八名,危險程度A+。

“正好,殺了你,正好坐實了你們給我安加的名號!”

說著,狼王一躍十餘米,藉助下墜的衝擊力揮刀劈向了於嵩,於嵩冷哼一聲,再次握住了刀柄,在二人身影交會的一瞬間,一道綠光閃過,狼王穩穩的落在了於嵩的身後,手中的大刀應聲折斷。

“額。”

狼王滿臉不可置信地捂住了脖子,隨即一道血絲漸漸浮現在脖子上,下一刻他的頭顱也像前面那位狼妖一樣從脖頸上滑落。

於嵩斬殺兩隻妖怪的行為引起了難民們的一陣歡呼,但於嵩對此並不在乎,只是向一位老者問道“大叔,這些年發生什麼了。”

“少俠,看您一身戎裝,仙風道骨,應該是哪個山裡的神仙吧,前些年,正統皇帝御駕親征被俘,京城的兵都打完了。”

“現在北方的瓦剌人南下,南方的兵都被調到北方守京城了,南邊的妖怪沒人管,我們只能往北逃荒了。”

聽完百姓的描述,於嵩加快了南下步伐,在見識到沿途的悲慘境況後,他甚至不顧道門規定,直接御刀而行,趕往那個地方。

經過七日的長途跋涉,於嵩終於來到了兩湖之地,整個華夏靈力最充盈的地界——洞庭湖,也就是雲夢澤。

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

他緩步走向雲夢澤深處,穿過外圍隔絕靈力的濃霧,抵達了真正的雲夢澤,由於空間的原因,雲夢澤之中只有夜晚,一輪明亮的圓月掛在浩瀚的星空之中,而它所在的位置,正是覆蓋整個雲夢澤的大陣的陣眼。

大澤之畔,有一亭亭玉立的女子,正在仰望著那一輪皓月,似乎也是感受到了於嵩的氣息,緩緩回頭望向他這邊。

看到女子無恙,於嵩鬆了一口氣,向對方揮了揮手。

女子看清了眼前人,向其快步跑去,於嵩微微一笑張開雙臂,女子一頭扎進了於嵩的懷裡,小拳頭垂著他的胸口。

“是你嗎,真的是你嗎,太好了,你終於回來了。”女子抽泣道。

於嵩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裡,溫柔的安慰道“是我,我回來了,這麼些年委屈你了,雨靈。”

這個女子是魏雨靈,是於嵩的青梅竹馬兼準女友,其餘暫且不提。

那年,他二十一歲,那年,她十八歲,他們攜手來到雲夢澤修建了這樣一棟依山傍水的小房子,並佈下結界,將此地與外界隔離,皎潔月色之下,波光瀲灩的雲夢之畔,他們許下了生生世世的諾言。

可惜,造化弄人,二人的感情剛剛升溫,於嵩便接到了劍冢入世的命令,面對劍冢的施加的壓迫,於嵩不得不離開他的至愛,臨行之前,二人在大澤畔作了最後的道別。

“能不去嗎?”

同樣的場景,不同的時間,在魏雨靈聲淚俱下的請求中,於嵩滿懷愧疚道“對不起,我無力違抗劍冢的命令,待我歸來,定會與你廠相廝守。”

六年了,她在雲夢澤等了他六年,六年的風花雪月,六年的寒冷,每日她都會在澤畔祈禱,起到他的愛人能平平安安的從戰場上回來,回來履行他們的諾言。

二人依偎著坐在雲夢澤畔,在星空中那輪皎潔的圓月照耀下,她臉頰上的淚痕依稀可見,於嵩將他這幾年的經歷向她娓娓道來。

“原來這些年你經歷了這麼多。‘魏雨靈依偎在於嵩懷裡,撥弄著他那深紅的髮尾道。

”我知道那次任務回來之後我必死無疑,與其讓那些傢伙折磨一番,倒不如直接自殺來得痛快,但是,我唯一放不下的還有你。“於嵩說著,不由得抱緊了懷裡的人兒,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再次失去它。

魏雨靈看著這個沒有了當年的稚氣和年少輕狂的於嵩,低聲問道”那你這次回來,不走了吧?“

於嵩心頭一顫,扭頭看向遠方,心懷歉意地說道”對不起,雨靈,其實我這次回來還有一件事要辦,非辦不可。”

”是,於家被滅門的慘案?”

“對,我要去劍冢討個公道。”

魏雨靈剛想說什麼,於嵩猛地經她死死摟進了懷裡,安慰道“雨靈,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捨不得你,但我更不想讓族人們含冤而死,揹著叛徒的名號而死,為了於家,哪怕是為了道門,我亦非去不可。”

“你想做的事,沒人能攔得住你。”

“對不起,下次一定.....”

於嵩話還沒說完,魏雨靈一把攔住了他的後腦勺,吻住了他,於嵩瞬間感覺大腦一片空白,瓊漿玉液在二人口中攪拌,燥熱的感覺傳遍全身。

幾分鐘後,二人氣喘吁吁的鬆開彼此,深情地對視著,魏雨靈臉頰上的紅暈還未消退,他把臉貼到於嵩耳旁,輕聲道“我還有,一件臨別的禮物想要送給你。”

月朦朧,霧朦朧,花朦朧,唯有人分明,不見曖昧,只見愛情。

不見“鴛鴦繡被翻紅浪”只有“聲語猶顫不成嬌,查德見,兩魂銷。”

皓月之下,雲夢之旁,以天位被,以地為席。

皎潔的月光穿過茂密的樹叢,映照在林間小道上,在樹陰下,於嵩正快速向單門奔去,在和穆弘飲酒時,曾透露了少門主的起義時間,就在今晚,所以他一刻也不得耽誤。

.....

《兵人秘史》內容就到這裡,後面的內容在戰亂中被焚燬,無法得知。

許凌將書放回原位,不禁感覺這玄嵩生前也是位可憐人,若不是在當時的大背景迫害下,必將成為道門一大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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