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母不明白問題出現在哪裡，按理說季可是聽了許芳的話，老伴要怪也該怪許芳，結果一直怒季可。
“好了，不哭了，你姥爺也是生氣你媽，和你沒關係。”
季可咬咬唇，“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也不會鬧成這樣。”
“好了，不說了，我去做飯。”許母這些天勸也勸了，次次這樣，她也不知道再說什麼。
晚上，許望亭一家回來吃飯。
許雨佳最高興，拉著季可的手，“表姐，你複習到哪了？這回咱們倆可以一起高考了，到時還可以報一個地方的大學。”
“別瞎說，你表姐聽你姑姑的，是要考首都那邊大學的。”徐紅梅嚴肅的呵斥女兒，“你能考上大學我就知足了，首都我都不敢指望。”
許雨佳撇嘴，被母親威嚴壓著，不敢頂嘴。
許望亭不想一家子每週團圓的日子弄的心情不好，笑著帶開話題，“小玲在學校那邊怎麼樣？每週往家裡來電話嗎？”
許母坐在桌旁，“今天小可給她打的電話。”
“往朱家嗎?”許望亭發現自己問的急切，立馬偷偷往許父那偷看一眼，見父親在吃飯，並沒有看他，才暗鬆口氣。
“沒在朱家老宅，是在他們自己的房子。”
徐紅梅喲了一聲，“這才剛結婚就給買房子，首都的房子可不便宜啊。”
語氣裡透著羨慕。
“她自己在外面住？”許望亭蹙眉，“怎麼沒勸勸她，她剛和衛東結婚，怎麼就能搬出去住？還是要和公婆多相處才是。”
許母，“這個哪有空問，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徐紅梅聽了，眸子微動，聽出婆婆這是客套話。
什麼沒有空問，是季玲根本與他們不親。
想想當初那些事，季玲還能面上沒和大家撕破臉，已經難得了。
許望亭便道，“媽，等再給小玲打電話，你多勸勸她。以前她在許芳身邊，許芳也沒空教她這些，與公婆相處，她剛嫁人，不能吃透婆媳關係怎麼處。”
徐紅梅笑道，“是啊媽，咱們家也不指望日後求小玲，到底是一家人，這些事許芳那邊沒有機會說，你還要多和小玲說說才是。”
“好吧，下次再打電話我說說。”許母這次接受了兩人意見。
就是一旁的許父也沒有出聲阻攔。
而許家人一頓飯，圍繞的都是季玲和朱家，要麼就是朱衛東。
特別提起朱衛東，就不得不提起他的工作，在鐵路部做工程師，現在在這邊給他們鋪鐵路呢，和朋友說起都有面。
許雨佳不愛聽，飯後拉著季可躲回臥室。
“你聽到他們誇季玲不生氣嗎？我就不愛聽，嫁個老男人有什麼可羨慕的。”
季可嚴肅的看著她，“雨佳，以後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到，我姐是為救我爸才嫁給我姐夫，哪怕他們之間沒有感情，但是她為我爸付出後半生，她就是為我們家付出半生。”
許雨佳撇嘴，“也就你還記著這個，當初不是已經籌到錢了嗎？我看就是她貪戀朱家有權有勢，還給自己安一個好聽的名頭，傻子才相信。”
“雨佳。”
“好好好，我不說了。就是姑姑也真是的，看季玲考到首都，非讓你也考進首都，也不知道姑姑怎麼想的。”
季可起身，許雨佳見她真生氣了，拉住她連連認錯，也不再說這些。
一直到許望亭一家走了，季可才身心疲憊的躺到床上。
隔壁臥室裡，許母也在勸著老伴，“小可也怪可憐的，每天在你面前都要小心翼翼的，你這麼大歲數的人，怎麼還和孩子一直過不去？她復讀已經夠委屈，你不心疼還給她臉色看，你看給孩子嚇的，在你面前都不敢說話。”
“她不敢說話，不是我嚇的，而是心虛。”許父冷哼。
“她心虛什麼？”
“好了，睡吧。”許父背過身子。
季可明明是自己想復讀，卻把這事推到許芳身上，許父也是那天接到季建華來電話才知道真相的。
季可是他和老伴帶大的，他不說出真相，也是不想老伴傷心。
只是心裡到底對這個親手帶大的孩子失望了。
許母很聰明，老伴不說她結合剛剛說的事，心裡也有了猜測，她並沒有問季可，而是打電話給了女兒那邊。
“小可復讀的事，真是你讓的？”
許芳沒想到母親找她第一句話問的是這個，頓了一下，便道，“是我讓她復讀的。”
“真的？”
“媽，我騙你幹什麼?這種事有必要騙人嗎？”
“好了，我知道了。”許母把給季玲打電話的事說了，“.....號碼讓小可給你們，你抽空也給孩子打個電話，母女沒有隔夜仇，你還真當沒這個女兒了？”
“我知道了。”許芳又問了問小女兒，最後叮囑父母注意身體掛了電話。
她回到家時，季勇正坐在院子裡，“沒什麼事吧？”
那邊喊妻子接電話，季勇還跟著擔心。
“沒什麼事。”
“沒什麼事這麼急？”
“就是問問季可復讀是自己的想法還是我讓的？”
季勇抿唇，“你說你讓的？”
許芳，“我不這麼說怎麼辦？你也看到小可後悔選的專業，每天偷偷抹淚，最後被我逼著才說出心裡話，好不容易做下決定復讀，再被我爸媽埋怨，我怕她撐不住。”
“你確定她復讀能比今年考的好？”
“小可很聰明。”許芳不看丈夫，底氣不足。
季勇道，“你不後悔今日的決定就好。”
“你知道你在怪我慣著小可，但她自己不喜歡，就是學也不會用心，我能怎麼辦？”
季勇心想你知道大學重要，當初又怎麼想著要賣掉兩個孩子的大學通知書的？
事情過去，總拿出來提，只會讓夫妻之間間隙更深。
他沉默。
許芳也沉默，心裡又委屈，同時也憋了一口氣，不信小女兒會不爭氣。
市裡，季可中午放學時，意外看到朱要武，愣了一下，追上去，“是你？你回來了嗎？”
朱要武認出季可，淡淡的點頭，抬腿要走。
季可跟上，“你在這裡是在等我姐夫嗎？好巧，我也是找他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