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大明崇禎十七年一月十四日夜,距離歷史文獻記載上大明朝亡國之日還有兩個月!

在這一天晚上,天空之上一道巨大的流星驟然在夜空之中閃耀,照耀了遠在南京城孝陵的上空,同時一道青煙在無人察覺的時候從太祖高皇帝安葬所在緩緩升起。

也許是未來的華夏民族所遭受的苦難引起了時空的波動,一幕和某日漫你的名字一樣的奇景在不同的宇宙之間重疊了。

一個來自後世的靈魂跨越了接近四百年的時空穿越到了這個大破滅的前夕。

而與此同時,在北京皇城之內,這座承載了大明歷史的紫禁城之中的端本宮之中,突然出現了一道稍稍和這座莊嚴宮殿不和適宜的呼聲。

“靠靠靠靠靠,我穿了,老子竟然穿了!”

朱達福看著這面前出現的一切事物,感受道一股還在不斷從身軀之上緩慢湧起的不同記憶,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然後啪的一下站起來了。

朱達福本來覺得穿越這件事就非常的離譜,因為按道理來說穿越都是小說和動漫裡的事情,一般也是主角因為各種意外原本就要身亡然後突然才穿越的。

回想起自己這次疑似穿越的原因,朱達福就覺得一陣無語,他本是一個大學畢業在城市裡上班的普通碼農,以往下班路上都會遇到一群人在足球場踢足球,每次看到這些人踢球竟然還有小女生送水送毛巾,他都想學星爺一樣一腳把足球踩扁讓這些人好好的努力上學,不過後來忙碌的生活讓他習慣了這些年輕人的活力四射,並且心中還隱隱羨慕,就在有一天…

“我大意了啊,沒有閃!”

摸著額頭的溫熱,回想起那顆飛向下班路上正在低頭玩手機自己的超級大力球,朱達福就只能扶額,這隻能說是運氣不好,這些年輕人不講武德搞偷襲,用足球讓他這個29歲的碼農同志直接穿越了,這好嗎?這不好。

說不定現在自己的真身已經變成了植物人,希望這些踢球的小夥子們看到醫療費用能夠好自為之,好好反思,朱達福心中惡狠狠的想。

不過雖然因禍得福穿越獲得了新生,但實際上朱達福在接觸了這具身軀的記憶之後還是覺得非常的虧本。

艾瑪,穿越的竟然是一個快亡國的太子,原本歷史上進入敵營就死翹翹的撲街,在歷史劇本上還沒有展現自己就沒有任何生息的龍套。

這個身軀就是如今的大明天子朱由檢的兒子朱慈烺,就是那個煤山自掛東南枝男人的兒子,東宮太子。

吶,這貨歷史上都有諡號,就是獻愍太子。

現在距離這位太子的生命倒計時,還有接近兩個月,依照大明的歷法,現在是大明崇禎十七年一月十四日夜。

按照原本的歷史,兩個月加四天後的今天,北京城可就不姓大明的朱,而是姓大順的李了。

因為接下來的歷史課本劇本安排就是,北京城破,朱皇帝自掛東南枝,同時這具身體的母親周皇后為了避免受辱而自殺殉國,而變成孤兒的朱太子也會變成快遞員李自成的俘虜,最後在一片石大戰之後失去正文歷史記載,變成了野史之中被多爾袞用來刷聲望的經驗寶寶,又或則變成了天地會門徒口中廣東某地的和尚。

但這一切,都只是在短短兩個多月之中發生的,所謂的一國太子,國家之本,會在這段時間從雲端跌落地下,變得一文不值,並且被所有人踩在腳下,狠狠蹂躪。

“這也太難了,這哪裡是什麼好事,感情我來就是送人頭的…“朱達福的雙眸一閉,又猛然身軀一抖,然後目光之中散發出了無窮的金芒,“怎麼回事,我怎麼感覺到了另一個世界?這到底發生了什麼?莫非這是心靈感應?”

就在朱達福自言自語想要探索一下內心深處突然湧出感覺的時候。

嘎吱一聲,房內那扇雕刻了無數紋路的木製大門開了,一個青色袍服,頭頂雙供紗帽,一副明朝太監打扮的面白無鬚的中年男子碎步而來。

男子見朱達福竟然從床上站了起來,頓時長鬚口氣,定了定神色,這才神色恭敬道,“千歲爺,您可算是醒了,您這一天一夜睡得可讓皇爺和娘娘都心神不定,陛下還傳召讓曾御醫來看了幾次,但怎都沒瞧出個門面來,急的是前個娘娘和張娘娘都前腳才走。

現在您醒了倒是一切無礙了,說不得是曾御醫的方子有了效果,不過千歲您在夢中一個勁的喊著仙道武道,莫非是夢中夢見了什麼怪力亂神的事情?如果是這樣,說不得這次還得請些道士和尚前來宮裡做點法事。”

這人一出現,話語就卻是連珠炮一般撒落,朱達福還是認得此人的,他就是原身朱慈烺的伴讀太監,名叫黃大寶,綽號大寶太監。

“哦?這就一天一夜了啊。”目光之中的世界是燈火微微,看來也是夜間時分了,在聽聞黃大寶竟說自己夢中說著武道仙道的囈語,朱達福渾身一顫,馬上又鎮定自如的模仿原身神態,“今日可是崇禎十七年一月十四日?”

“回千歲爺,今天正是崇禎十七年一月十四。”

朱達福的目光頓時複雜萬分,“那闖逆可是在西安稱帝了?”

“這,那流民闖逆確實已經在西安稱帝了,這是最新的訊息。”

黃大寶的語氣也有些蕭瑟,“如今大明江山風雨飄搖,正須千歲爺和陛下一同力挽狂瀾匡扶社稷,如今千歲爺身體恢復,皇爺應該也有心力醉心於國事了。”

“醉心國事,力挽狂瀾…”朱達福輕嘆一聲,看著門外有些新光點點的夜晚低聲呢喃,“還有兩個月加四天。”

“那就是六十四到六十五天了。”

朱達福的聲音雖然微弱,但此刻夜已深沉,四遭清淨,加上這屋子內也僅有兩人,黃大寶倒是將朱達福這位千歲爺的低語聽了個真切。

“六十四天?什麼六十四天?”

聞言的黃大寶面色古怪,“千歲爺所言何意?”

搖搖頭,看著這個四百多年前的古人,是一連不解古怪神色,好似想到了什麼的,朱達福乎的吐出一口氣,然後才面色沉重的道,“還有六十四天,內卷最激烈的時候就要來了,內卷你知道嗎?到時候就是,天街踏盡公卿骨,敢笑黃巢不丈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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