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的來說，是科學實驗！”白澤伸出手，一道水波紋的鏡面裡播放起人類科學家做種群實驗的影片。
“科學實驗……”
李天在口中緩緩咀嚼著這個帶有幾分專業色彩的名詞。不知為何，科學實驗在小說，影視劇中往往和邪惡與殘忍掛鉤，具有一定的神秘色彩。
可是李天明白，這個詞只是一箇中性詞。指的是智慧生物對某一事物或者知識的實踐性測驗。
李天想到了著名的實驗佳品，小白鼠！
每一次盛宴都有所不同，可人類往往都是不可或缺的角色，人類就像是實驗者手中的小白鼠，能給它提供優良的實驗資訊。
李天轉過頭，看向在一旁莫名冷笑的白澤，突然覺得有些不解。如果人類是小白鼠，那下魔層這些魔物至多也就只能算是猴子猩猩一類的實驗品。
現在你跟我說，猩猩猴子要交合小白鼠一起摧毀整個人類？
這一定是瘋了，這又不是在拍猩球崛起！而且即便是猩球崛起中的猴子也壓根沒能獲得勝利……
看到李天的表情，白澤突然冷笑出聲：“你心裡是不是一定認為我們瘋了？”
李天毫不避諱的點頭，事實上他也不準備給它留任何面子。因為他已經想離開下魔層，甚至徹底離開深淵，讓自己離這些瘋子遠一點。
所以，即便這具身體被摧毀，李天也不會有絲毫心痛的感覺。
不過白澤也沒有發怒，只是點頭，聲音低落下去：“事實上，我們也知道獲勝的可能性渺茫……”
李天以為白澤認清了現實，可白澤的聲音又突然高昂了起來。
“不過我們現在又有了機會！”白澤擺動蹄子，水波紋的鏡面突然分解成數百塊。
李天敏銳的發現，這數百塊水波紋鏡面裡每一塊都有一個全新的世界。
“這裡面是我記錄下的所有世界裡的所有知識。”白澤自豪的抬起頭：“本來我只是知識的記錄者。”
“可是有一天，我發覺應該把其中所有有用的知識教給深淵裡的每一隻魔物。”白澤臉色唏噓的搖頭：“剛起步的那段時間，這些不求上進的文盲可是廢了我不少功夫……”
李天點點頭，他能想象改變整個世界習慣的難度。而能做到如今的成績，白澤的努力可想而知。
不過李天還是不能理解，為什麼一定要反抗。以這些魔物接近無窮的生命和力量，它們完全沒必要主動跳出實驗圈，挑戰實驗者。
畢竟小白鼠可以隨便被犧牲浪費，絕大多數的猩猩猴子依舊還是要珍貴的實驗材料。李天甚至懷疑，這些魔物壓根就只是被當做瀕臨滅絕的珍惜動物飼養起來……
如果它們不主動作死，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才對。
白夜搖頭：“也不是我們所有夥計都心高氣傲，我們如此劇烈反抗另有原因。”
“哦？”
白澤嘆了口氣：“你應該知道，下魔層裡所有的傳說中的魔物都並非是第一代！”
白澤揮動蹄子指向自己：“這包括我自己，即便是不從事戰鬥的我也並非是第一代白澤。”
聽到這，李天倒還是有了幾分興趣。
“事實上，我們這些傳說魔物已經死了很多代了，我可能死的少一點。”白澤擺動蹄子，那記載了數百世界所有知識的水波紋鏡面在白澤身周炫麗的舞動起來。
“難道你以為深淵誕生以來只有100次盛宴？”白澤緊跟著搖頭：“當然不是這樣，這個數字也許翻上十倍，百倍，萬倍還差不多！”
“深淵也會迎來清洗！”
白澤寒著臉澀聲：“像所有盛宴那樣，所有生物都會被殺光！”
聽到這，李天神情一凜，寒聲道：“你最好不要騙我！”
白澤點點頭：“我可以告訴你，但是隻能告訴你一個人。”說著，白澤用眼睛瞟了瞟一直站在旁邊的終結。
李天皺著眉頭擺手：“你跟夢貘到班裡待著去！”
終結看不出有不滿的情緒，點點頭就拉著夢貘向班裡走。夢貘這個傢伙反而大喊大叫著要留下來。
“嘿，我也想聽聽，別拉我！放開我……我是文化人別動手動腳的，你這個沒有雞雞的野蠻人。”
最後，文化人夢貘還是被野蠻人終結給拉走了。
直到終結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白澤卻一把抓住了李天，聲音變的顫抖起來：“該死的李天，那個傢伙是從哪裡來的？”
李天被白澤拉的一愣，皺著眉：“你說誰？”
“那個該死的生化武器，那個該死的終結！”
白澤把李天壓到角落，揮手佈下數個結界，有些驚恐的自言自語：“果然沒錯，果然沒錯，清洗已經來了……”
李天能切實感受到白澤的恐懼，也就沒在意他稍顯過分的動作。只是白澤如此懼怕終結，這是李天所沒能想到的。
還不等李天追問，白澤就自言自語的解釋道：“那傢伙是它派來這裡的生物兵器，他總共有12個備用能量體。”
“因為穿越空間太強的力量也許會引起時空亂流，所以它把終結做成了這樣。”白澤揮手，水鏡裡分出13個人來。
六男六女，還有一個正是沒有性別之分的終結。無性之人才是無垢之人，是世界的終結和本初起~點！
白澤點頭：“按照傳承裡不全面的記憶來看，它一降落世間就應該吞噬掉其他十二個備用能量體，直接成為無可匹敵的存在。”
李天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竟然真有這種事？”
明明那十三人的能量強度都並不強，李天當時還一頓嘴炮讓終結暫時放棄了吞噬。現在白澤卻跟李天說：別傻了，那玩意吞了其他十二個兄弟姐妹就是毀滅世界來的……
不知道為何，李天有一種深深的蛋疼感。
說到這，白澤卻又皺起了眉頭：“可是很奇怪，按記憶來說，他應該已經吞噬掉所有的能量體，沒可能像現在這樣弱小。難道……”
李天無奈的捂臉，伸手打斷：“別猜了，是我讓他別吃的……”
白澤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誰能知道，李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用便宜老爸的身份和無敵嘴炮拯救了一次世界。
emmmm……
白澤有些艱難的開合嘴巴：“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剛才李天那樣自然的指揮終結，白澤其實就已經大吃一驚了。
李天唏噓的搖頭：“他老媽是鬼母，鬼母本來是人類，我是鬼母的老公，算是他半個老爸……”
李天現在只想抽一隻煙，然後幽幽的吐出一口菸圈。這是一種莫名惆悵的感覺……
白澤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你竟然是終結的老爸。”
說著白澤又點點頭：“那鬼母嗎？如果是她的話也不讓我意外，畢竟那也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以人類之軀轉生成鬼母的案例。”白澤點點頭：“所以終結會聽你的話？”
李天猶豫了一下，勉強點頭：“聽是會聽一點，不過也並不絕對。”
畢竟只是便宜老爸……
說到這，李天點點頭：“這麼說，我們現在把他殺了，問題就解決了？”
白夜搖頭：“問題沒有這麼簡單，在記憶中，也不是沒有終結失敗過，可依然沒有任何生物可以逃脫它的清洗。”
“為什麼？”
白澤有些猶豫，半天才不確定的說道：“我想它應該有別的清洗手段，只是不想先於終結使用。”
李天心念一動：“類似於人類對生態圈的保護？”
事實上，地球上也有類似的狀況。比如法國的鱸魚成災，還有其他地區紅蟹成災之類的生物災害。
通常情況下，人類希望透過投放其他生物來達到治理的效果。最常見的便是養貓以治鼠害！
可如果老鼠過多，貓失去了作用，那人往往會選擇次一級的方法，透過投放毒藥來毒殺老鼠。
這種次級造成的影響還不算大，畢竟只是家裡放一點鼠藥，只要注意別給小孩子吃掉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可是大型治理生物災害的結果就完全不同了。比如治理鱸魚成災，大量的毒藥投放下去，鱸魚死不死絕不知道，沿經的河流和周圍生態全是徹底報廢了。
這就像是生化危機，能人工控制的情況，自然不會直接核彈洗地。
也就是說，他們這些老鼠現在還不能殺死終結這隻貓。否則，就會有一顆核彈落下來，直接把所有的一切都摧毀掉。
李天有些頭痛，這種朝不保夕的感覺讓他格外的不舒服。變強帶來的安全感已經完全消失殆盡……
一顆“核彈”下來，整個深淵加地球都沒了，即便他有再多分身又有什麼用。
可白澤卻激動的揮動蹄子：“我們的運氣太好了，只要你穩住終結，也許我們能利用這段反應時間去更好的發展深淵。”
“只要我們的科技持續發展，當強大的魔物用上強大的科技，那一切就大有可為！”
白澤興奮的連連揮手：“這就像是人類拿起工具那一刻一樣偉大，孱弱的人類因為工具獲得了數百萬與自身的力量。”
“那我們即便只能獲得百倍，也已經足夠跳出這圈子了！”
白澤興奮的連連揮手，李天卻突然沉默了下去。他突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那就是，為什麼它們突然決定清洗深淵？
這一定不是毫無道理的，如同實驗，這一定是有一個關鍵的機制。
李天突然緩緩轉過臉，看著興奮雀躍的白澤，臉色慢慢凝固了起來。
這一切，也許都是因為深淵的知識覺醒，是面前這隻白澤的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