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等馬保說完,這位正在巴結馬保的錦衣衛皺起眉頭,一臉的不爽。

自己正在跟馬保說話竟然還有人敢插嘴。

“你咳嗽什麼?”

這位盯著李今安,直接怒斥一句。

“你沒看到我在和馬公公說話啊?你要是咳嗽,就去找郎中,我看你病得不輕!”這位是對著李今安就是一頓劈頭蓋臉地輸出。

“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就你這樣的一輩子恐怕連小旗都混不上。”

見到李今安不說話,這位是更加的來氣。

一旁的馬保傻眼,徹底的傻眼。

馬保看了看一言不發的李今安,再看向此時瘋狂輸出,像是潑婦一般的錦衣衛,心說你真的是我大靖朝的第一勇士。

不管你日後什麼樣子,你哪怕是變成了叫花子,你也可以自豪地說,曾經我怒罵大靖朝的皇帝,皇帝在我面前連屁都不敢放。

“是是是,大人說的是,是小人不懂事,看在小人初犯的份上,還請大人不計前嫌。”

見到馬保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李今安只能是自己想辦法。

“你?”

這位想要繼續輸出,不過卻被馬保阻攔了下來。

“大人息怒,這位也是並非有意冒犯。”

馬保站出來,他不能看著李今安一直被罵啊。

“好,看在馬公公的份上,今天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你要是再敢如此不識趣的話,以後在北鎮撫司就不要幹下去了。”

這位最後不忘記警告李今安。

“是,大人教訓的是。”

李今安卑躬屈膝地虛心受教。

“馬公公您看?”

“這麼一點小事,我就不勞煩大人了,大人的好意我心領了,還是讓我自己進去吧!”馬保委婉地謝絕了這位的提議。

見到馬保堅持自己的想法,這位也不再說什麼。

任何的事情又是需要點到為止,就算是巴結人同樣如此,你巴結一次,人家不願意,你再巴結一次的話,人家可就不單單是不願意,而是會出現厭惡。

詔獄大門緩緩開啟。

馬保帶著李今安進去。

“皇上!”

見到前後沒有人跟著自己,馬保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汗水,眼神彷徨地看向李今安。

“不用擔心,他巴結你,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且朕還是很希望你跟他們這些人走得近。”

李今安安慰馬保。

從馬保開始愣住,不明所以的情況中,李今安就猜測出馬保是覺得自己會誤會什麼所以,不知所措。

現在把話題說開了,馬保就不用緊張了。

“是!”

馬保懸著心終於是落地。

“奴才一定不負皇上期望,一定和他們打好交道的。”馬保認真地回答,李今安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他相信馬保應該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北鎮撫司現在都是黃瑾的人,自己讓馬保和這些人交好關係,就是為了在北鎮撫司培育出自己的人。

往裡走去。

一股臭味撲面而來,北鎮撫司的詔獄位於地下,所以這裡陰暗,潮溼,加上牢中的犯人吃喝拉撒都在裡面,所以一股臭味瀰漫在詔獄裡面。

一般的人不要說是嚴刑逼供,就是這樣的氣氛都承受不住。

“皇上,前面就是宋濂的牢房了!”

馬保朝前指了一下。

這都是李今安事先讓馬保打聽過的。

“好,你在這裡等著,朕過去!”

李今安讓馬保給自己把風,自己則是過去找宋濂。

“是!”

馬保點頭。

李今安慢慢朝前走去,很快來到了宋濂的牢房面前,牢房只有四平方米大小,三面石牆,一面是木欄,木門上面鐵鏈纏繞,鎖住木門防止犯人出來。

牢房裡面還有一處狹小的通風口,不過小得連貓都進不來。

宋濂躺在地上的草蓆上,穿著白色囚服,衣服上面還有斑斑血跡,顯然是在詔獄受過刑,不過看著血跡乾涸的程度,應該是剛剛進來被收拾了一下。

這都是習以為常的事情。

犯人剛進來,都會走這樣的過程。

這個叫做教訓,按照北鎮撫司的話這叫做《訓狗》,讓犯人產生恐懼,畏懼,害怕,不敢在牢房放肆,方便他們管理。

李今安也不知道宋濂是真睡還是裝睡。

李今安輕輕撥動鐵鏈發出聲音。

“你們不用白費心機了,老夫不會認罪,你們想要把莫須有的罪名扣在我的身上,痴心妄想!”

宋濂頭也不回地說道。

這些天錦衣衛一直在想辦法讓宋濂認罪,只要宋濂認罪,罪名確立了,宋濂再想要出去,就難如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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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錦衣衛也小看了宋濂的骨氣。

他宋濂別的沒有,就是一身骨氣。

想要讓他低頭那是絕不可能。

“莫須有?”

李今安笑了笑。

“宋大人你可是罵了當今皇帝,如此忤逆的罪名,還需要扣在你的身上嗎?”李今安詢問宋濂。

宋濂當著眾人的面怒罵自己是逆賊,這可是實打實的,這絕不是莫須有。

“忤逆?他的皇位本來就是得來不正,若不是趙無忌和黃瑾,他能坐上皇位,我一聲逆賊算是輕了……”宋濂回答李今安的話,忽然感覺到這個聲音有些熟悉,自己好像是在哪裡聽到過。

宋濂趕忙翻身坐起看向李今安。

可是牢房昏暗,無法看清楚。

宋濂緩緩起身,慢慢地走向李今安,等到靠近過來,在那微弱的光線中宋濂看到了李今安的面貌。

“你?”

宋濂沒想到來人竟然是李今安。

宋濂瞪大眼睛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隨著時間過去,宋濂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上下打量著李今安“可憐啊,可憐啊!不對,是可悲!”

宋濂忽然大笑起來。

李今安一看宋濂大笑,立即詢問“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李今安反問宋濂為何大笑。

“我笑你可憐可悲!”

宋濂指著李今安。

“堂堂皇帝來北鎮撫司的詔獄竟然要穿著錦衣衛的衣服才能進來,這不是可悲嗎?”宋濂嘲諷李今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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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你,我覺得我這個牢房卻自由許多啊。”

宋濂見到李今安不說話,繼續嘲諷而且還多了挖苦的意思。

李今安穿著錦衣衛的衣服來詔獄,這說明什麼?李今安雖然是皇帝,但是連明目張膽地來北鎮撫司的資格都沒有,李今安被黃瑾和趙無忌拿捏地死死的。

這跟坐牢有什麼區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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