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心搖頭,“屬下不知,如雲如煙二位姑娘好像從那天起就不見了。”
趙成毅腦子裡突然想到了什麼。
“你去找,一定要找到她們二人!”趙成毅命令道。
劍心點頭。
京都暗流湧動,除了他自己不想娶蘇九微,還有人不想他娶蘇九微,那些隱藏在背後的推手,一點點將他和阿顏之間的距離拉開。
或許從青州開始,便有一隻黑手推動這一切。首先讓他誤以為蘇九微醜陋不堪,讓他自己拒婚在前,然後又找來如雲如煙二人逼阿顏抗婚!
“不行!我要去見阿顏!”趙成毅心中波濤洶湧,越想越生氣,越想越著急。
“殿下!不可!”劍心攔住趙成毅。
“你就在這屋裡待著,我出去一會兒就回來!”趙成毅將劍心一推,自己奪門而出。
趙成毅雖然武功不好,可輕功極好,飛簷走壁少有人能發現。
劍心又驚又懼,眼見追不上趙成毅只得關閉房門,假裝屋裡有人。
再說趙成毅緊趕慢趕終於來到蘇府門前,他急衝衝跑到蘇家門口卻發現找不到進去的理由。
他本想著進去給蘇九微解釋如雲如煙不是她所聽到的那樣,卻猛然發現她從未在自己面前提過她的身份。
阿顏,她在自己面前僅僅是阿顏。
如今他知曉她的身份,卻害怕與她相見,是自己讓她成為京都笑柄,是自己傷害了她。
趙成毅躊躇半晌,還是打起了退堂鼓。他思前想後上了不遠處的一間茶樓,這裡可以清楚看見蘇家大門口。
他想若是蘇九微今日出門,他就去見她,若她不出門,他便改日再來。
這一等,便等到茶樓打烊,趙成毅在店小二的催促下走出茶樓。
遠處,蘇府門口幾盞燈籠照亮一片晦暗的夜色。
他垂頭喪氣回了自己的府邸。
“殿下!你怎麼才回來!”劍心急得團團轉,看見趙成毅忙迎上去。
“又怎麼了?”趙成毅有氣無力,神情頹廢。
“馬三娘還沒回來!”劍心急道。
趙成毅瞬間清醒過來,“她不是進宮了嗎?難道在宮中還會出意外!”
劍心搖頭,“屬下也不知道,可就算陛下親審,這個時間也該放人了!可惜屬下派去的人只能在宮外等,這個時候竟沒一人回來稟明情況,屬下擔心……”
“難道是皇后娘娘……”趙成毅心驚,他怎麼忘記宮中還有個皇后娘娘,她必然不會讓馬三娘攀咬上郭家的任何一個人。
“我進宮去看看!”趙成毅只覺得不能讓馬三娘出事,他也不能讓阿顏失望。
趙成毅想著今晚無論如何也要去宮中帶回馬三娘,走到府門口,門口的侍衛依舊不讓他出去。
趙成毅顧不得許多直接動起手來,侍衛不敢真的動手打傷趙成毅,但也不能讓他離開。
劍心急得不行卻不敢動作,局面一時僵持不下。
“五殿下,你這是?”清麗的聲音異常清晰,像一首悅耳的歌聲傳入耳中。
趙成毅頓時停了動作,呆愣在原地,“阿、阿顏……”他結結巴巴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蘇……”劍心驚了一瞬,霎時住了口,所幸蘇九微並沒有注意到他。
“阿顏,你來看我了?”趙成毅驚喜不已,快步下了臺階,一雙眸子倒映的全是蘇九微傾城的容貌。
“五殿下,請止步!”侍衛大聲提醒。
趙成毅恍然想起自己還在禁足。
不過能見到阿顏,他什麼都不在乎了。
還以為今天見不到她了,沒想到她會來找自己。
蘇九微淺淺笑著,“五殿下這麼晚在這裡做什麼?”
趙成毅一時有些尷尬,“阿顏,進來!”
趙成毅下意識去拉蘇九微。
蘇九微後退半步,避開趙成毅的觸碰,“我是來見馬三孃的。”
趙成毅心中忐忑,剛剛還愉悅的臉瞬間垮下來,充滿歉意地看著蘇九微,“馬三娘還沒回來。”
蘇九微眸色微沉,“還在宮中?”
“對不起,阿顏。我這幾天被禁足在府中,哪裡都去不了,所以今天沒能跟著進宮……”趙成毅低聲解釋。
這聲對不起,也是對蘇九微說的。
蘇九微看了看雙喜,雙喜同樣露出不解的神色。
月亦樓的人不是看見馬三娘出宮了嗎?怎麼回事?短短一段路程,活生生一個人還能丟了不成?
“阿顏,你去哪兒?”趙成毅見蘇九微轉身離開,一顆心“咚”的一聲跌入谷底。
“五殿下,多謝你這幾日對馬三孃的照顧。”蘇九微福身一拜,雙喜拿出一個荷包遞給劍心。
劍心費解,開啟一看,竟是那張三千兩的欠條!
趙成毅看到欠條,漠然覺得阿顏即將離他遠去。
蘇九微轉身離開,才走了幾步,遠處腳步聲響起,在數十侍衛的保護下蕭夜離一身白衣異常耀目。男子以玉冠束髮,面容溫柔,眉目宛然,疾步而來。
“右相你怎麼來了,是父皇解除我的禁足了嗎?”趙成毅急忙問道。
劍心極門口侍衛同時行禮恭迎。
“五殿下,陛下今日並未在臣面前提起你的事情。”蕭夜離面上淺淡的笑如暖玉一般讓人舒心。
趙成毅失望,直到看見他身後的馬三娘才驚撥出聲,“馬三娘!”
馬三娘面黃肌瘦,更是滿臉的疲憊,她一直低垂著頭,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五殿下,不請我們進去小坐一會兒嗎?”蕭夜離提醒。
蘇九微眯起眸子,暗自打量蕭夜離。
“右相請!”趙成毅來了精神。
蕭夜離點頭,同樣做了個請的動作。
“阿顏,跟我走!”趙成毅見有機會和蘇九微共處,心中暗自高興,也不顧此時有多少人看著,快走兩步拉上蘇九微往裡走。
馬三娘回來了,阿顏肯定不會怪他!
蘇九微沒想到趙成毅會有這般舉動,不悅地蹙眉,掙脫那雙屬於異性的手,冷聲開口,“殿下,請自重!”
趙成毅一時高興的忘記了一切,眼見蘇九微生氣,才發現自己逾矩了,充滿歉意道:“阿顏,你不是要見馬三娘嗎?跟我來!”
蕭夜離彷彿看不見拉拉扯扯的二人,獨自進了五皇子府,轉瞬間嘴角那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徹底消失。
五皇子府內的涼亭中,趙成毅,蕭夜離還有蘇九微圍坐在一張桌子上,雙喜靜靜站在涼亭外,劍心則吩咐丫鬟上了熱茶和點心。
“阿顏,你和右相一早就認識嗎?”趙成毅忽然問道。他還記得宮宴上蘇九微和蕭夜離相處的模樣,她笑的天真,笑的明媚。
“阿顏?”蕭夜離挑眉看向蘇九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