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方載著梁眾山李正陽二人剛剛抵達,畢方便是一抖身將二人震落,梁眾山飄然落地,李正陽則是有些狼狽,知道是畢方大人不高興他也不敢多言。

梁眾山來到陣法邊緣,雙手負後細細打量,好像一個彎腰看著自己種的糧食的老農。

“截月山月華天光我認識,這趙元啟能將月華天光這種至陰陣法和九鬼相合佈下這麼一座大陣真是個厲害的晚輩,可惜走了彎路,唉。”老人的聲音不只是蒼老甚至顯得有些有氣無力。

李正陽沉聲道:“此人不除日後必成大患。”

畢方斜著眼看向他,好像在說那你去除啊。

“事不宜遲,還請先生出手破去陣法緝拿此撩。”李正陽裝作看不見只對梁眾山道。

“莫要急躁。”

老人擺了擺手笑道:“有人出來了。”

一個身穿道袍手持拂塵的身影從光幕中大步走出,那光幕對他好似不存在一般,正是那老道人。

“不曾想竟然是梁老先生親至,有失遠迎見諒見諒。”老道仍舊一副笑呵呵的模樣。

梁眾山抬了抬眼皮:“陸長老不知何事造訪我大楚,就這般無聲無息的潛入未免失了禮數。”

李正陽看清來人也是一驚,崇山教二長老陸鳴鶴,旋即大怒道:“齊國這是要向我大楚宣戰麼?”

陸鳴鶴瞥了他一眼開口道:“三十年前截月山守一方安寧,向來從來無意擴張,楚國覬覦截月山地界,汙衊截月山為魔道宗門,屠滅截月山上下,此等行徑為天下所不齒,我大齊不過見不得你們楚國的骯髒行徑還截月山一個公道罷了。”

一番話輕飄飄便把李正陽堵了回去。

李正陽正要開口,卻見梁眾山擺了擺手。

“難不成就憑你一人便要將截月山這顆我大楚已經拔出二十年的釘子再釘回去?”梁眾山幽幽道。

“怎麼?不行啊?”老道一甩拂塵笑道。

“正陽你助華陽破陣,我來會會他。”李正陽隨畢方離開直奔大陣而去。

陸鳴鶴沒有要阻攔的意思只是望著面前的老人。

“不知道梁老先生還有當年幾分風采?我可是聽說當年,截月山主將你傷的不輕啊。”

梁眾山慢悠悠捲起袖管,笑道:“老嘍,不比你們這些後輩。”

兩人幾乎是同時動身,梁眾山不再是那番垂垂老朽的模樣,兩隻拳頭揮動間聲若雷鳴,而陸鳴鶴也不復先前和善,拂塵落下好似罡風,頃刻間便戰至一團。

不遠處畢方與李正陽合力破陣,畢方嘴中有白焰噴出,李正陽則是手持一把長劍一次斬向屏障。

月山巔。

趙元啟似笑非笑:“一眾凡人當真如此重要?能讓你連命都不要了?”

王應墨搖了搖頭:“不一定會沒命的事我要拼一下,一定沒命的事我要拼命逃一下。”

“你的好心或許早晚會害死你的。”

王應墨當然知道,要是他也能做到無視那些村名的性命,無視張衝的性命,他根本不會來月山,不會落到這番困境。對於他這樣一個流落在外的公子哥來說,或許當初在張家村門口時不理會張衝果斷抽身事外才是最好的選擇,但他還是來了。

“我不過是想量力而為,但看起來我好像高估自己了,不過我並不後悔。”王應墨說道。

此時他感覺到了大陣的動盪,想必是楚國的人已經開始破陣了。

“你似乎有麻煩了。”他看了看搖晃不已的天幕轉頭對趙元啟說道。

趙元啟似乎渾然不在意:“你也有麻煩了。”話音剛落,嬰兒啼哭聲再度響起,這次不是一聲,而是連綿不絕的哭聲,而且那哭聲還在不斷靠近,直到王應墨看見一個龐大的東西從一條密道中擠出來。

是的,擠出來,那東西看起來像一個嬰兒,卻比成年人還大上許多,那條密道少說也能容納兩個人並肩,然後那個東西卻直接將密道擠滿,它沒有面板,血肉裸露在外,不只是手腳在往外爬行,渾身的血肉也在蠕動,就這麼擠出密道,像一灘爛泥一樣癱倒在地上,王應墨一陣噁心,連一旁的清冷女子也是眉頭皺起,十分嫌棄。

更讓王應墨噁心的是他發現趙元啟此時一瞬不瞬的看著那......那灘肉,眼裡竟然好不溫柔。

“這是我師姐,當年我偷偷潛入截月山,在山腹的密室裡發現了師姐,那件密室是用來儲藏當年被山主斬殺的一名極為強大的鬼修殘胎的地方,是山主把她藏在那裡,可師姐身受重傷,那殘胎侵蝕了她,可即便她都快死了卻還是在極盡全力的抵抗殘胎,殘胎也已經沒有意識,她其實只需要接受殘胎的力量就能好好活下去,但是她不願意,因為那是鬼修的力量,是真正的魔道修士用人命積蓄出來的力量,所以她不願意,殘胎依循本能要和她相合,她卻堅守初心反抗到底。”

趙元啟頓了頓,他的眼睛紅了起來。

“十二年,她抵抗了是十二年,這殘胎雖然在侵蝕她但出於本能也在不停消耗殘胎的力量來保持她的生機,所以這十二年裡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應墨不知道趙元啟為什麼跟他說這些,但他默默的聽著,聽著這個悲傷的故事。

“我找到她時,她已經人不人鬼不鬼了,她見到我的第一句話便是讓我殺死她。”

“我怎麼可能下得了手?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於是我騙了她,在我的幫助下她與殘胎結合了,那時的殘胎力量已經消耗的沒有多少了,但是還是足以讓她活下去,還能繼續修行,但同時也讓她繼承了那一身魔道修為。”

“師姐恢復了原狀,又成了那個美麗的女子,但是她的眼睛好冷,我從來沒見過的冷,她就這麼冷冷的看著我,然後.......”

趙元啟眼中有淚流下。

“然後她就在我面前自絕生機,我剛把他救活她就這麼死在我面前。”

那清冷女子在聽,白玉和王應墨也在聽。

三人皆盡動容,這是什麼樣的女子,能與魔道殘胎爭鬥十二年,能在被迫繼承魔道修為的那一刻決絕的選擇自盡。

“她堅持了十二年,痛苦了十二年,以為你能給他解脫。”王應墨沉聲道。

“你太自私了。”

趙元啟不在面向鬼嬰,轉而看著王應墨。

“自私?她能拋下血海深仇不報痛快的去死,我卻不能,截月山是我的家,山上每一個人都是我的親人,我想要她幫我一起報仇有什麼錯?她是我最後的親人卻選擇不和我站在一起,她才自私。”

趙元啟沒有了先前的情緒波動,冷冷說到。

“所以我把她煉成了鬼嬰,等到她捕食了足夠的生魂,她也能進入靈胎境界,再有月華天光和九鬼大陣,我截月山便相當於三大靈胎坐鎮,楚國如今面對齊國壓力可敢再來誅一次魔?”

不只是白玉王應墨,連那清冷女子都是一陣惡寒。

趙元啟看了看白玉金虎,笑道:“你們便是給她準備的食糧,當然,還有月湖鎮。”

他又看向王應墨:“你是個好人,還是個真正的天才,我那個沒用的師弟遇見你時你才道脈初期,僅是與他們三個廢物一戰後便突破道脈中期,如今在看了我的突破,又不聲不響就到了道脈後期,當真是可怕的天賦。”

王應墨心頭一沉,沒想到這一切都躲不開他的探查。

不遠處的清冷女子,也是詫異的看想他,以她道脈圓滿的修為還當真有些看不透王應墨了。

“你大可以用那符紙對付鬼嬰,不妨告訴你,九鬼皆可替她死,先前我用了一次,她還有八條命可以揮霍,你有多少符紙?哦,還有,她此時的境界與我突破前相差不大。”

王應墨一顆心沉到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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