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老妖
生命流逝神通製造的世界。
方毅迷失在此已經一月有餘的時間。
這天清晨，他辭別父母，一路朝著南方而去，欲前往道教六大祖庭之一的龍虎山求道一二。
忽經過姑蘇之時，聽聞有一位呼風喚雨大仙。
方毅找人問清楚具體地址，便支身登門造訪。
店鋪中。
朱大仙目光深邃地望著方毅，道：“小友，觀你面相本是青年短命之相，然練出一口真炁，雖未逆天改命，但有了一線生機，只可惜你修為尚淺，恐真炁也護不住你多久。”
方毅第一次碰到同樣修煉出真炁之人，並且他隱隱感覺到眼前這位朱大仙渾身上下散發著至剛至陽的真炁外洩感，很顯然修為極其高深。
他恭敬求教道：“朱先生，該如何破這局？”
朱大仙沉吟片刻，道：“想要逆天改命須借外力，我家先祖姓朱名諱思，曾拜正一道神霄派一脈玄妙觀主持胡風子弟子張道修為師，擁有一門逆天改命絕學，喚作《神霄寶典》，我觀小友乃品性純良之人，又同為我道門後人，若是你真心想改命，隨我回去，待我稟明父親，讓其傳你《寶典》，”
方毅感激涕零，道：“感謝朱先生的指引。”
朱大仙正是朱長青，然在此方世界或許沒有枷鎖的存在，其不僅身懷絕技精通命理推演，還修煉出了不俗的真炁。
或許是惜才，又或者同為道門之後，朱長青在瞭解方毅的情況下，沉思許久，決定傳授一部分家傳絕技交好這個年紀輕輕就煉出真炁的小友。
兩人來到勞動路一處比較陳舊的小區之中。
方毅見到了朱長青的父親，一位仙風道骨修為深不可測地老年男子。
稍加閒聊了片刻。
朱長青的父親朱壽年在瞭解到方毅情況後，便讓兒子取來了《神霄寶典》。
朱壽年伸手將寶典遞給方毅的同時說道：“此乃我神霄派一脈妙法，博大精深，小友參悟三五年或許小有成就，想要大成，非天資優異者不可成也，若是剛開始參悟不出什麼，你也不必氣餒。”
朱長青也生怕方毅剛開始學習術法不成信心受打擊，在一旁幫襯道：“是啊，術法一道雖非正途，然而卻極其難參悟，小友，要多花功夫啊。”
方毅感謝了兩人一句，這才結果寶典看了起來。
朱長青和朱壽年並不覺得其能夠短時間內參悟出什麼，父子倆坐在一旁閒聊著如今道門大事。
方毅心分兩用，一邊聽著兩位前輩聊，一邊看著寶典參悟術法。
這個世界和現實世界不同。
道門強人輩出，南正一，北全真，兩派領袖張天師與李道長具是修煉到了金丹之境，被世人喚作陸地神仙，擁有呼風喚雨、排山倒海之能。
正因為兩大流派領袖強勢，故而正一與全真時常發生爭奪道門正宗的事情。
另外，因為這個世界沒有限制，各地暗中還潛伏妖魔鬼怪，這些凡人不得而知，唯有修煉之人暗中斬妖除魔維持人間秩序。
方毅沒想到修煉小有成就之後得知世界如此精彩，不由心懷激動。
至於寶典……
他不知道為什麼，只是看上一眼就參悟透了，似乎這些所謂博大精深的術法，自己曾經學習過一樣，如今只是溫習，得心應手。
約莫半小時後。
方毅抬起頭將寶典歸還。
朱壽年一怔，“小友，你是參悟不明白放棄了？”
朱長青也微微嘆了一口氣，原本他還想看看方毅能否成為自己的衣缽傳人，未曾想，這小友一點耐心都沒有，這讓他內心感到很失望。
然而讓兩人意料不到的是，方毅搖頭道：“我已經參透了寶典。”
“啊？”
“你參透了寶典？”
朱壽年和朱長青大吃一驚的同時感到一陣無語，還以為方毅喜歡說謊，各自搖頭。
誰曾想，方毅當著他們的面徑直使用了水法、雷法等寶典中記載的術法。
其水法不僅召喚出一道迷你水龍，還舉一反三推演出了冰法道術，更是化雨為雲。
至於雷法，方毅表現的時候只是手搓雷電，並未像傳說中召喚雷霆。
並且他在使用完這些法術後因為力量耗盡臉色有點白。
但朱壽年和朱長青看完後卻顯得一臉的震驚！
朱長青一吸氣道：“小……道友悟性如此出眾，莫不是哪位真人轉世？”
他震驚歸震驚，可還是保持了一絲理智，硬生生從把方毅當成後輩結交一下子拔到了平輩。
朱壽年修為比朱長青還要高深許多，他同樣一臉震驚道：“老朽參悟《神霄寶典》花了四十年功夫，在我朱家歷代傳人中也算是天資優異者了，然今日與方道友你一比，我這才知道何為驚天夭矯也！”
方毅聽到誇讚不亢不卑，唯有聽到朱長青說自己可能是哪位真人轉世之時心中莫名的悸動，好像有一道沉睡許久的記憶在腦海中盤旋著，只是遲遲不能解封開。
……
學習到《神霄寶典》後的方毅修為日漸精進。
轉眼間，三年時間過去，他的修為也從下等法師來到中等法師之境。
此時正在洞天福地王屋山洞參悟道法的他，忽然感應到一股強大的邪惡氣息在外界騷動著。
這股邪惡的氣息方毅很熟悉，正是他這三年間斬妖除魔經常感受到的。
不出意外，又有妖祟作惡人間。
方毅伸手一拍，插在石中的飛劍便破殼而出懸浮在半空。
他雙手負載背後踩上飛劍，一路找尋妖氣而去。
這把飛劍是他三年前前往龍虎山天師府的路上，得到了玉斗居士留下的煉器方法中所煉，擁有極其強大的殺傷力，還能充當交通工具。
嗖。
一道劍光急速朝著濟圓市疾馳而去。
方毅剛趕到市區便看見三四名青年道士正在施展各式各樣的法術對著一頭水牛精狂轟亂炸。
然而那頭大十來丈的水牛精皮糙肉厚，嘻嘻一笑，“小道士，你們能奈我何？”
言罷，水牛精張口一哈，噴出一道黃氣，直接轟飛了那些青年道士。
遠處的凡人放生尖叫四處逃散，全都被水牛精嚇破了膽子。
水牛精根本沒管凡人，上前就抬著猶如磨盤一般的牛蹄欲踩死道士們。
方毅懸浮在半空怒眼一睜，“大膽妖孽，竟敢班門弄斧，看我飛劍！”
言罷，在幾位絕望的青年道士眼神中，以及凡人們震驚地目光中，一道夾雜著雷霆的光芒一閃，水牛精偌大的頭顱竟被一斬而下！
三四位道士大驚，他們怎麼都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修為如此高超的散修。
數百個凡人更是一個個跪下感激涕零。
方毅斬殺水牛精之後伸手一攝，便欲抓著水牛精屍體離去。
一臉上有顆痣青年道人急忙放聲道：“今日感謝道友救命之恩，我乃茅山清微派第八十二代弟子徐嘉明，敢問道友尊姓大名？”
方毅道：“我乃王屋散人方毅，我去也。”
言罷，他駕馭飛劍離開。
然而下方道人們卻一陣譁然。
“竟然是王屋散人方毅方道友！”
“傳聞此人三年前橫空出世，憑藉一手神霄雷法橫掃王屋山附近妖祟，修為十分的高超，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盛名之下無虛士！”
道人們倒是感嘆方毅修為高超。
凡人們卻一個個驚呼起來。
“原來他是王屋老仙！”
“怪不得一劍就斬了水牛精！”
“王屋老仙保佑。”
是的，這三年間，方毅發現了王屋山這個靈氣充沛的洞天福地無主，便獨自在這裡潛修，偶爾出來斬妖除魔，不知不覺中在當地闖下了偌大的名頭，被世人尊稱為“王屋老仙”。
……
伴隨著時間推移。
王屋老仙的名頭不僅僅在王屋山附近流傳。
六十年後，王屋老仙的名聲已經響徹整個華夏修煉界。
凡人也或多或少知道一些王屋老仙的豐功偉績。
甚至世人還為王屋老仙作了一首詩以示敬仰。
嗯，其實是一首打油詩。
詩名為《王屋老仙傳》：
甲子翻騰顏不改，胸中自有轉乾坤。
道體凡心持大法，本性任為自逍遙。
曾在東山斬猛虎，洞庭湖畔降蛟龍。
世間妖魔千千萬，王屋老仙鎮山河。
方毅在世間闖出偌大名頭，在自創“王屋方仙派”成為一教教主後，更是修為來到了高功法師之境，距離金丹境只差一步之遙。
正是因為其道法驚人，斬妖魔無數。
今日，妖界大聖獼猴王遊歷宇宙歸來憤慨不已，竟然公開放話，其要前往王屋山報仇雪恨，將王屋老仙斬于山下。
然王屋老仙與道教佛教許多羽士高僧關係匪淺。
這些修為驚天動地的大佬們提前得知了訊息，齊齊趕往王屋山，欲為王屋老仙助拳滅妖。
張天師、李道長、戒成禪師、俊採法師等佛道兩界巨擘們乘輦降臨，惹得王屋山小輩恭迎。
只是讓張天師、李道長、戒成禪師和俊採法師等人失望的事情是，方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害怕獼猴王的報復，竟然躲在密室之中不出來，還讓弟子告訴眾高人，其在衝擊金丹真人境。
六十年衝擊金丹之境？
張天師、李道長和戒成禪師等人根本不相信，總覺得方毅是害怕了。
甚至在這一刻，這些佛道兩界巨擘們都有點後悔來給方毅助陣了啊。
只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因為就在片刻之前，西方沖天妖氣湧動。
那股濃烈猶如黑霧一般的妖氣升騰到了九天之上，像是烏雲籠罩住天空，又如同大海中的浪潮，一波又一波朝著王屋山驚濤駭浪一般的襲來。
“方道友……唉。”
此時，正是旭日東昇，站在王屋山頂，極目遠眺，下方濟水河諸多滯留奔騰翻滾，映照得初升太陽霞光萬道，遠處群山大河，相互交織連綿，金光億萬重升騰而起，竟然隱隱顯現出了一盤膝打坐道人的模樣。
造化神氣，精妙絕倫。
天壇峰上，一中年道人頭髮花白，用玉簪挽了一個道稽，踏一雙陰陽鞋，正是正一領袖張天師。
張天師雙目晶亮閃閃，遠望南方，呼吸之間，一長一短的白氣吞吐散發，隱隱呈現龍虎之相。
“獼猴王乃妖界大聖，一身妖法，震驚寰宇，也不知我等幾人能否守住王屋山。”
望了西方兩眼，張天師微微嘆了一口氣。
“道友何必嘆息。”
一旁又一道蒼老聲音響起，一道如霧如幻的身影若隱若現，若是凡人肉眼根本看不見其容貌如何。
然而張天師早已登金丹真人境，一眼便能看得出此人身穿王者法袍，看上去如同青年儒生，實則其乃全真執牛耳者李道長。
李道長說是這麼說，只是臉上也露出凝重之色，“獼猴王妖法撼世，我等待會迎戰一定要加以小心，切莫因此身死道消，只可惜方道友還在悟道，不然我等聯手的話，可能勝算還能稍微大些。”
“阿彌陀佛。”後方傳來一老僧的沙啞嗓音，“獼猴王妖法蓋世，此戰不容樂觀，但王屋山乃是我華夏洞天福地，即便獼猴王兇悍霸道，老僧亦不得不前來，為方居士分擔些憂愁。”
兩人沒有回頭也知道，說話的人乃是天寧禪寺方丈戒成禪師。
禪師修佛上百載，早成比丘，一身佛法實在的驚人。
“怕那老妖做什麼？”又一老僧脾氣火爆道：“張天師、李道長具是金丹境真人，我與戒成禪師又為佛門比丘，我們四位具是超脫之人，還不信贏不了老妖！”
說話之人正是佛門比丘、廣教寺住持俊採法師。
四位佛道兩界的巨擘一想也是，只是他們心裡還是有些兒芥蒂，覺得王屋老仙方毅不厚道，他們都前來助陣了，那方毅竟然還被獼猴王老妖嚇得假裝閉關不敢出來，這讓他們內心有點不爽。
王屋山頂早觀日出，金蛇狂舞，霞光萬道，日頭漸漸高升，籠罩群山的雲氣盡散，遠觀群山大河，氣象萬千。
四位高人正指點江山，談論著老妖獼猴王。
突然，一聲淒厲猶如狼嗥的叫聲從天邊隱隱傳來。
張天師眼神一變。
只見西方自天際下，隨著叫聲飄來一朵烏雲。
這朵烏雲起初看之時還只有米粒大小，然疾如閃電，轉眼間便靠近，膨脹擴散，幾乎漫天密佈，狂濤怒卷，旭日立刻被烏雲罩住，黑壓壓的掩蓋在王屋上天壇峰之上高空數千米之處。
黑雲滾滾，似乎隨時可能如同銀河崩裂塌陷，令人忍不住觸目驚心。
隨後，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響起，“張道金，李青山，戒成，俊採，我今日只想殺那王屋老仙，你們竟然膽敢前來助陣，犯我禁忌，在殺王屋老仙之前，正好拿你們四人祭我妖功！”
妖氣滾滾，天地變色。
可想而知獼猴王老妖的妖法到底多高深了！
張天師、李道長、戒成禪師和俊採法師四人見狀瞳孔不由收縮起來，知道惡戰即將來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