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長青終於選好了位置,把手裡的棍子往地上一戳,棍子就立在了那兒。

燕二河看著周圍的環境,總感覺有陰風從腦後面吹過來。

但是侄子決定總是對的,他也不會反對,只是很有眼色的把椅子放侄子屁股後,還把小被子鋪上。

接著就看到侄子掏出來一團白白的東西:“二叔,你把耳朵堵上,我今兒個要火力全開,讓他們知道知道,音樂的魅力!”

燕二河對侄子說聽不懂的話早免疫了,反正是自家侄子,天生有本事那也是親侄子。

只要這點不變,哪怕他是妖怪是神仙,對自己和家人來說,都沒有區別。

接過來那團東西才發現是棉花,撕成兩小團,準備堵耳朵之前說了句:“你要是冷了咱們就早點回去,我給你看著點周圍。”

燕長青點點頭:“沒事的,你放心好了!”

而後又對著周圍嘀咕了兩句,看二叔聽了他的嘀咕有些發愣,還開始堵耳朵,又催促他:“你堵緊點,不然聽見我可不負責。”

燕二河無奈,只好堵了耳朵,還按了又按——聽侄子從來沒吃過虧,按他說的準沒錯。

燕長青就開始回想起來。

主打的就是一個悽慘恐怖場景,像什麼荒村老屍之類的,感覺在這寂靜無比的夜裡,特適合。

至於音樂,想了想準備來一首不常拉的神秘園之歌,這也是多年後才有的,其實原本是靜謐恬靜的那種,但是那不是二胡演奏的。

這些村裡的人辛苦一輩子,連市裡去過的都不多,更別說外國了。

讓他們提前欣賞一下外國歌曲,接受一下音樂的薰陶就挺好。

不用謝,別客氣!

……

嘶啞的二胡聲剛起了頭,燕二河就覺得一股涼氣從尾椎骨直透天靈蓋,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哆嗦。

他又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忍不住又緊了緊大棉襖,握緊了手裡冰冷的火槍。

雖然耳朵堵住了,可也不可能完全什麼都聽不見。

然後他就覺得更冷了!

想想剛才侄子拉二胡前嘀咕的話,他忍不住也朝周圍作揖一圈,照著侄子的話說了起來:“各位小李灣的祖輩先人們,我侄子來拉二胡是沒辦法,你們的後人李有德收電費太狠了,我們也是借貴寶地一用,想提醒提醒他,鄉里鄉親的,別逼得我們都過不下去……”

剛才他侄子可沒這麼囉嗦,不過他覺得,自己多說幾句,顯得更有誠意。

畢竟他侄子嘀咕兩句,有點太應付了事,對人家李家灣的先人祖輩不是很尊重的樣子!

沒錯,他侄子選的風水寶地,就是人家村邊的墳地。

確實是風水寶地,肯定是有“高人”看過的。

但凡是風水差點,也不會把墳地建的離村子這麼近——就隔條小路加一條小土溝。

環境挺好,前面就是村子,後邊是彷彿一望無際的麥田,綠油油的麥苗才比腳面高——當然最後這是燕二河的想象,不胡思亂想他總有種忍不住想打哆嗦的感覺。

天上的月亮從雲層探出個頭,忽而又害羞地躲進去,彷彿……剛結婚的新娘子似的,又想要,又要假裝矜持,有點想主動又有點害羞,欲拒還迎的……

小路兩旁都有樹,大部分是白楊樹,只是如今的季節,遮遮掩掩的月色下,只有乾枯的枝椏,亂七八糟地指著灰濛濛的天空。

燕二河明明堵著耳朵,可總感覺周圍好像有什麼動靜,是從樹上撲簌而下的雪?夜歸的鳥兒?

不知道,但是心裡總有些不安。

他忍不住把一隻耳朵上的棉花鬆了下,於是一下子有個悲悲切切地聲音就傳入了耳中,好像有人在耳邊低聲說著什麼,偏偏又讓你聽不清,仔細去聽吧,又有種沒法說出來的感覺,就像是手指甲刮鐵板那種……

瞬間就是好幾個哆嗦!

現在連手裡的槍都不能給他安全感了,燕二河趕緊往侄子身邊湊了湊,接著把耳朵堵的更嚴實點。

他看著侄子,總覺得有些奇怪,話說老爹老哥都挺老實的人,怎麼就出了侄子這麼個妖孽呢?

就說他選的這地兒,別人就算聽到這裡有動靜,恐怕也不會有什麼人,願意在這黑乎乎的夜裡,跑來看個清楚明白。

而且就算敢來的,恐怕也不敢直接做些什麼——萬一惹怒了這下面的人,去家裡找他說話怎麼辦?

家裡沒有二百畝地的竹子,都想不出這麼損(筍)的招兒。

半夜在人家墳頭拉二胡,這娃到底隨誰啊?

難道是嫂子,以前她可是挺不待見自己的——他也不想想,現在結婚孩子都有了,他還照樣隔三差五拎著槍半夜三更去攆兔子,以前多不靠譜可想而知。

別說是嫂子,就算是他親哥親爹,也不怎麼待見他啊!

燕二河才不會去想自己的原因,人都這樣,一般都會從別人身上找毛病。

想到嫂子不待見自己,燕二河又開始胡思亂想,嫂子不會生了個怪胎吧?

這麼想著,他忍不住把手朝著侄子的脖子湊了湊,感覺到溫度,又看到侄子好像扭頭看自己,趕緊賠了個笑臉,也不管侄子看不看得到。

沒錯,有溫度,是活人,還是自己的親侄子。

那就沒事了!

他緊了緊手裡的槍,準備誓死捍衛自己的侄子。

……

小李灣的李明發緊了緊被子。

他從睡夢中醒來,總覺得似乎有些不安。

好像今夜格外的冷,睡覺都睡不安穩。

他平時瞌睡挺好的,沾床就睡,畢竟經常熬夜打兔子的人,瞌睡不好那能熬壞人。

今天他早早上了床,準備睡到後半夜起來,和小夥伴們拎槍去打兔子。

但是沒想到居然會被驚醒。

好像是做了個噩夢,一睜眼又啥也記不起來,就是感覺毛骨悚然的,裹著厚棉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然後他就隱隱約約地,聽到了一種嗚嗚咽咽的聲音傳來。

雖然是萬籟俱靜的夜裡,但是聽得並不清晰,彷彿離得挺遠的聲音。

可偶爾調子一變,似乎那聲音就是從自個兒身邊發出的,從心底冒出來似的,讓人忍不住難受。

他不會說自己有點害怕,爺們兒怎麼能怕黑夜,咱可是整天夜裡出去打兔子的人,夜裡走到墳頭邊都敢蹦躂幾下的人,咱會怕?

呵呵!

不過現在屋裡就他一個人,似乎沒必要假裝勇敢,於是他又緊了緊被子。

但是那聲音還是時斷時續地傳入耳中,嗚嗚咽咽地好像有人哽咽似的。

不會是……鬼哭吧?

村裡的狗叫的怎麼這麼厲害?

不是李明發嚇唬自己,這年頭可沒人給他們科普沒有鬼,都是聽著鬼怪故事長大的,可謂是‘嚇大’的,平時為了吃一口兔子肉假裝不怕,真不怕的人還是不多的。

越這麼想就越怕,然後又想到快到打兔子時間了,自己有沒有必要去喊他們?

再一想,要不就先不起來,假裝自己睡過頭了,等別人來喊自己。

可還是心裡發毛,終於沒忍住,他把電燈拉開了。

接著就聽到西邊屋裡好像也吧嗒一聲,是開燈的聲音。

然後就聽到那屋裡老爹喊道:“明發,你聽見啥音兒了沒?”

李明發思考三秒:“好像是風聲,我起來撒個尿,馬上就睡。”

才不會說我聽見個啥音兒就怕黑,不可能的,我怎麼會怕黑,呵呵……

但是話說了,還要假裝起來下,衝著尿桶憋了好久,擠出來點貨出來,發出了點聲響,又趕緊爬上床,裹緊了被子,再裹緊點,關燈……

屋子一黑,忽然感覺更恐怖了。

總覺得外邊有影子晃悠。

用被子把腦袋裹緊,只要憋不死,就往死裡悶——這就是傳說中的無敵被子封印之術,只要裹緊了被子,什麼都不用怕。

沒錯,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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