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哇…哇”幾聲嬰兒的啼哭,打破了死的寂靜,儘管聲音不大,劉辨腦中卻幡然驚醒,手裡的簪子在距離脖子還有一寸的位置停住了,眼中恢復一片清明。

不行,如果他死了,他們的女兒,阿鳶該怎麼辦,一出生便無父無母,將來又有誰能護她,就算要死,也要報仇雪恨,為女兒求得安定之後再死,不然他有何顏面去見劉家列祖列宗,舒兒在九泉之下又怎會安心?

血緣至親,總能心心相繫,孩子能感受到父親心中悲憤、孤寂,嬰兒唯一能表達難過的方式也僅能是大哭。

“相爺!相爺!小姐不知為何總是啼哭不止,奶孃剛餵過奶,本來剛剛還睡的好好的。”雲舒另一個貼身丫鬟春花抱著嬰兒帶到劉辯跟前。

劉辨整理好了情緒,轉過頭,又恢復了先前沉穩剋制的樣子。

“把阿鳶給我吧。”劉辨伸手接過孩子,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晃著,神奇的是,孩子在劉辯懷中,漸漸停止了啼哭,小嘴還不停的吧唧吧唧著,沒一會,竟是睡著了。

“春花,去安排後事吧,一切按照正妻的規格來辦。”

“是,相爺。”春花領命,心中暗歎相爺對夫人一片痴情,心裡對相爺敬重的同時又夾雜著幾絲同情,對於後事事宜更上心了幾分。

屋外的雨停了,剩下了一地的雪白,樹上白櫻株株帶露,似美人哭泣,我見猶憐。

劉辯就抱著阿鳶守在門口,一聲又一聲喃道“阿鳶……雨停了,阿鳶。”,似是在對阿鳶說又似是在對天上的雲舒說,小阿鳶自然聽不到,她在父親的懷裡睡的格外安心,格外香甜。

丞相府上下奔喪,小廝丫鬟皆著白色棉麻喪服,劉辯站在靈堂內,扶著棺材邊,呆呆的望著棺材內的雲舒,她就這麼躺著,就好像只是睡了一覺,他到現在都不願接受現實。

“相爺,時辰到了,該封棺了。”春花在旁邊小聲提醒著。

劉辯最後再深深的看了一眼雲舒,手不自覺的握緊,背過了身。

“封棺。”

“是。”幾個身強力壯的小廝,費勁的蓋上了棺木,著八個人抬著棺材走向城外的櫻花林。

京城街道,嗩吶震天,前面人丟著紙錢,八人抬棺,送葬人數竟有十六人,百姓們在好奇的在倆旁張望,究竟是何人喪葬,竟如此隆重,直至看見領頭的劉辯,大家才恍然大悟,竟是丞相愛妾出了事。

隊伍行進到城外的一座小山丘上,小山丘不高也不矮,丘上有幾十棵櫻花樹,他找過風水大師,說這裡是一塊洞天福地,草木枝繁葉茂,前靠山後靠水,雜草也不宜在此聚集,擋了思鄉的路。

劉辨指著草木最蕃盛的一塊地皮。

“挖!”

隨著他一聲令下,幾個訓練有素的彪形大漢手拿鐵鍬開始挖,如果南宮煜在旁邊看到了,只會直搖頭,拿著手頭最精銳的暗衛挖坑,真是大材小用。

沒一會,大坑刨好了,棺材平平穩穩的放入其中,劉辨隱去眼中不捨,手揮了揮,暗衛們開始填土,不一會形成了一個土包,面前的石碑上赫然的刻著“劉青石愛妻雲舒之墓”。

最初認識雲舒的是劉青石,與她在一起的也是劉青石,雲舒的離去,也把劉青石一併帶走了,劉青石已死,留在這世間的,是堪堪只剩一副軀殼的劉辨。

“舒兒,那些人做過的事情我永不會忘,到時必將讓他們十倍百倍奉還!!”

劉辨再一揮手,暗衛們默然退下,此地只留他一人。

他取出早就備好的酒瓶,瓶身精緻,上面蔓延著絲絲櫻樹樹枝,他暢飲了幾大口,擦了擦嘴,剩下的倒在碑前。

“舒兒,這是我之前託醉仙樓的釀酒師傅釀的,這花瓣取的是我們院中的那兩棵。”

“舒兒,你沒想到吧,這酒還被老闆取了個高雅的名字,叫醉花櫻,哈哈哈!!”他的笑聲響徹了整個山谷。

復而他的聲音又小了。

“舒兒,那釀酒師傅真的是一絕,我本來還打算好好跟著他學一門手藝的,以後日日都釀酒給你喝的。”他自嘲的笑了笑。

“不過沒關係,舒兒,以後我也常來看你,帶給你喝,可好?”

沒有人回他,答他的只有山谷間呼嘯而過的風。

“舒兒,你再等等我,就快了,等我處理好了一切,就來陪你,到時我們……永不分離!”

他似是癲狂了,又或許是醉了,張開了雙臂,仰頭倒在墳前,眼睛氤氳的望著天。

“永不分離……我們……永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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