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8章 一人做事一人當
“照你這麼說，一個男人突然出現，救了你和少主？”青屠道。
“是。”青柏揉了揉痠疼的後頸，嘶了一聲，“至於後面的事，我一概不知。”
青屠道：“事到如今，還是趕緊找到紅紗障入口，再做下一步打算。”
青屠拽起青柏，問道：“怎麼樣？”
青柏給以寬心的笑，回道：“好著呢。”
一隊人駕馬，手握火把，摸黑前進，待來到一處，李貴在前示意停下。
“我帶二人先行前去，其他人先在此處停下整頓，等待我下一步指令。”
“是。”
此處是一山坡，眼界極好，照理說，從上向下，可以清楚看到星星點點萬家燈火。
只是這次，城鎮中死氣沉沉，沒有一絲光亮。
蕭軒望去，道：“這裡是城鎮？”
火光映在劉鳶眼中明明暗暗，只要下了山，離揭開真相就差一層布，只是靠的越近她就越莫名覺得心中不甚安寧。
“蕭軒。”她喊了一聲。
“走吧。”似是知道她要幹什麼，蕭軒一偏頭，眼神示意。
所幸二人在隊伍尾部，熄滅火把，他們偷溜下馬，向著城鎮進發。
二人一踏入，陰風陣陣，空氣中瀰漫這一股脂粉香，聞多了，甚至有些燻人。
到處是糜爛之聲，劉鳶二人就是再不懂，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別……別過來！”一孩童聲響起。
“哈哈哈哈到了計都，你還想逃哪去？乖乖從了大爺才是？”
劉鳶忍無可忍，拔開劍，踹開最近的屋子，那房中，一肥胖男人脫的只剩個褻褲，而在床的角落女孩小小的縮成一團。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難聞的酒臭氣，帶著汗臭味，令人作嘔。
“你們什麼人？”肥胖男人抬起頭，站起身來，搖搖晃晃。
“我勸你最好別動。”蕭軒在那男人身上幾處輕點，男人定住。
男人驚恐道：“你們對我幹了什麼？”
劉鳶走進屋內，也沒正眼瞧那男人，解下袍子，將女孩包起，抱在懷中。
女孩淚光晶瑩，她伸出手擦去。那男人還在罵罵咧咧，“本大人可是五品朝廷命官，我勸你們還是儘早放了我。”
蕭軒給了他一拳，他癱倒在地，地上一震。
蕭軒將他提起，解開穴道，劍架他脖子上，他一瞬間噤聲，“現在我問一句，你答一句。”
那男人沒想到蕭軒根本不吃這一套，點點頭。
“別殺我，別殺我，你問什麼我都告訴你！”
“這是什麼地方？”
“計都，這種地方你聽名字就該知道，計都就是妓都。”
“原來這鎮上人呢？”
“這我不知道，搬走了？”
劉鳶狠踹了一腳，那男人雙腿彎曲，跪在地上“農具廚具都在，你跟我說搬走了？”
他疼的臉上冒汗，道：“嘶，我聽人說，好像這一鎮子上人是被山匪闖入，全殺了。”
“所以你們就霸佔了這？”
“嘶，話不能這麼說，這妓都主人只是剛好給我們提供了場子玩樂。”
“為何不去青樓？”
“青樓哪有幼童？”
劉鳶罵道：“噁心！”
劉鳶又狠踹幾腳，用了十分力道，那男人只覺得五臟絞到一起，疼痛難忍，叫出聲。
劉鳶低下頭輕聲向女孩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花。”
她柔聲道：“好，小花，閉上眼睛。”
出於本能的信賴，即便劉鳶現在戴著面具，卻讓女孩很安心，她依言閉上。
劉鳶拔出劍，寒光直冒，一步步逼近。
那男人看著劉鳶，顧不得痛，直往後退。
“你要的我都說了，別殺我！”他向後爬去，別殺我！兩腿間一暖，竟是失禁了，也顧不得羞恥，就要奪門而出。
“別……殺我！”
溫熱的血噴湧而出，脖間一道痕，男人眼中漸漸灰暗，空氣灌入口中，喉中發出一陣嗚咽，難聽如破鼓，然後就是重物墜地的聲音。
這是劉鳶第一次親手殺人，她曾無數次想象，自已是否是害怕，後悔還是暢快。
可真到這個時候，她心中有的只是平靜。
小心如劉鳶，面具衣角還是沾染了血跡，她丟開面具，褪下外衣，握劍的手微微顫抖，蕭軒望在眼裡。
“其實這種事，你不必親自動手。”蕭軒道。
何時朝陽公主需要親自動手？她要殺人，喊一聲，自然會有人替她殺。
劉鳶走到門口，為小花整理好衣服，放下，牽起她的手。
“蕭軒，不公時時都有，我殺他，不是為了一已之私。”她摸了摸小花的頭，繼續道：“而是替她們問，憑什麼？”
“我們行蹤沒有多久就會被發現，很快，這裡就會被圍起來，一人做事一人當，此事與你無關，你走吧。”
她講的這些話倒是讓蕭軒刮目相看，她同那些養尊處優的公主不同，竟能共情平民，除去血緣，她若是男的，這皓月國太子必是她的，哪還輪到南宮燦那種貨色。
蕭軒哼了一聲，望著面前越聚越多的護衛，眼中絲毫沒有畏懼，道：“一群蝦兵蟹將，我是真沒放在眼裡，倒是姑娘你，是有多喜歡當英雄，我以後還上哪找你這種大方出三倍價錢的冤大頭？”
劉鳶對著女孩道：“找個地方躲好。”
女孩點點頭。
劉鳶掏出懷中訊號煙，點火，升空，炸開，天空閃過五彩之色，映照著她的側臉，那一瞬妖冶動人，她對著他笑，似罌粟，勾人魂魄。
“若能出去，再加一倍都成。”
蕭軒的心竟漏跳了一拍，心心念唸的面容一瞬間竟然與眼前人重合。
麗……麗娘？！怎麼可能？是幻覺嗎？
他揉了揉眼，人還是那個人，許是他想多了吧。
李貴在前，望見訊號煙，惱怒道：“竟然被你們耍了，你們……果然是奸細！”
“來人，給我上！”
二人背對背，緊握著劍。
劉鳶道：“喂，可別死啊，不然錢只能燒給你了。”
蕭軒道：“哼，你才是，從小到大我命硬著呢。”
“門主，你看！”青莽指著天上訊號煙。
青柏朝著訊號煙方向飛奔，頭也不回。
“快！那是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