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嘩啦啦……”

有藥材落在地上。散開。

那個姑娘才急急忙忙的轉身。去收拾藥材。

聲響也傳到了後院。一箇中年人走了出來。

“鄯先生?”

張庸主動和對方打招呼。

隱約間,感覺對方有點熟悉,似乎在哪裡看過。

哦,想起來了。在逢源路的附近。

準確來說,是他站在汽車門邊,揮舞著駁殼槍的時候。

當時,他裝模作樣,氣勢洶洶的,嚇的道路兩邊的老百姓紛紛逃遁。但是也有人在暗中觀察他。

鄯先生,就是其中的一個。張庸當時正好發現對方了。

“閣下是……”

“鄯先生,你知道我是誰。”

“鄯某眼拙……”

“我是張庸。”

“原來是張組長。不知道張組長大駕光臨,有何要事?”

“鎮江那邊,有一批法國人的軍火,我想幫你們從中牽線搭橋。你們有沒有興趣?”

“都有什麼?”

“輕武器。彈藥。還有五十挺口徑毫米的哈奇開斯機槍。”

“什麼價格?”

“這個,就要你們自己和對方洽談了。我只是從中前線而已。”

“有勞了。”

“我想你們應該是有需要的。非常需要。”

“未必。”

“如果哪一天,沿海大片國土都被日寇佔領,甚至連武漢、廣州、開封等地,都被日寇控制。你們西南一隅,就會顯得非常重要。”

“張組長有點危言聳聽了。”

“呵呵。”

張庸當然不會細說。

他今天來說,就是給對方一個資訊。

至於具體如何交易,那就是滇軍自己的事情了。雲南王自己會考慮。

事實上,如果他的猜測沒有錯,此時此刻的滇軍,是亟需武器彈藥的。正在努力的透過各種渠道,補充損失。

為什麼那麼著急?

因為王家烈在前。

滇黔兩地,緊挨著,王家烈的下場,滇軍怎麼可能看不到?

老蔣的如意算盤打的啪啪響,昆明城裡所有人都聽得清楚。

想要不做第二個王家烈,就只有拼命的武裝自己。讓老蔣不敢輕易對自己動手。否則,滇軍絕對是王家烈第二。

鎮江那邊的武器彈藥雖然不多。但是也可以裝備一兩個團的。蚊子肉也是肉。

“你說,哈奇開斯,毫米口徑?”

“對。”

“有什麼用?”

“可以用來打鬼子的坦克。”

“不是高射機槍嗎?”

“可以平射的。平射的效果更好。可以輕鬆打穿日寇的豆丁坦克。”

“豆丁?”

“就是日寇那種只有機槍,沒有炮管的坦克。但是毫米子彈就無法打穿。”

“明白了。”

鄯先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他當然知道哈奇開斯機槍。滇軍裝備的就是法式武器。

但一般的哈奇開斯機槍,要麼是毫米口徑,要麼是8毫米口徑。法國軍隊的制式輕武器裝備,口徑就是8毫米。

口徑毫米的哈奇開斯機槍,主要是用來對付飛機的。

之前,都沒有人想到,用這個機槍來對付敵人的坦克。被張庸這麼一說,似乎開啟了一扇窗?

“走了。”

張庸瀟灑的擺擺手,轉身離開。

他能提供的資訊就是這麼多。繼續說下去,恐怕就要“妖言惑眾”了。

走出門口,忽然又轉回來。

那個民族姑娘的確漂亮。回來多看一眼。

順便……

“美女,你叫什麼名字?”

“阿依莫。”

“再見。”

張庸滿意的走了。

留下那個姑娘呆呆的看著他。

有點捨不得……

咦?怎麼就走了?

不是……

悄悄的捏衣角。

張庸離開萬安街,找電話。打給柳曦。

現在的吳淞口碼頭,就是他張庸的地盤。有什麼貨在那裡上岸,直接提貨就行。

好一會兒,柳曦終於是來聽電話了。

“什麼貨?”

“阿司匹林。”

“多少?”

“五千盒。”

“提貨單。”

“伱自己來拿吧。我沒空。”

“好。”

張庸答應了。

反正有車,進入租界也不用太長時間。

關鍵是,他現在進出租界,就好像是出入自家一樣。因為身上有一大堆的通行證。

英國人的。德國人的。美國人的。義大利的。不一而足。

無論租界是誰坐莊,他都可以來去自如。等鮑勃上位,那就更方便了。

出發。

一路上默默觀察地圖。

到處瞎逛。說不定又會有收穫。那個上彬什麼的,不就是?

萬一又抓到幾個日寇貴族,那就爽歪歪。

他都想好了。上彬家的,至少五萬大洋。

很快,又有紅點進入地圖。張庸立刻帶人靜悄悄的靠近。

這個紅點是沒有標註的。應該是新人。

意外發現,這個紅點居然是在跟蹤別人。準確來說,是在跟蹤一個洋人。

咦?

日諜?跟蹤外國人?

這又是什麼路數?難道他們玩的也是高階局?

有意思。

於是靜悄悄的看著,以免打草驚蛇。

那個負責跟蹤的日諜,看起來很普通。就是純粹的路人甲。一般人根本不會注意到他。

但是那個被跟蹤的外國人,則是大腹便便,懷裡還摟著一個膚白貌美的白俄姑娘。他肆無忌憚的走在大街上,根本沒想到有人跟蹤自己。倒是他懷裡的白俄姑娘,時不時的悄悄回頭觀望。似乎是在給日諜資訊?

呃,感覺好複雜……

也罷,先做一個旁觀者。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不久以後,又有一個紅點出現。這次是有標記的。居然是汪繼昌。

大腹便便的外國人進入一家咖啡廳。

不久以後,汪繼昌居然也走了過來。

張庸眼神眯細起來。

哦?

汪繼昌?要和外國人會面?

但是,為什麼後面又會有日諜跟蹤?那個日諜到底是哪邊的?

懶得動腦。

反正以他的智商,也推斷不出來。

汪繼昌也進入了咖啡廳。

地圖顯示,兩個紅點幾乎重合到了一起。

顯然,兩人是有事商量。

那個日諜躲藏在角落裡,一直在觀察咖啡廳的動靜。

中間,他還去打了一次電話。顯然是報告相關資訊。

想了想,張庸決定行動。

偽裝。

裝扮成海軍馬鹿。

喲西。從現在開始,他就是海軍馬鹿的英木花道!

準備妥當。

上前。

抓人。

那個日諜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逮住了。

張庸上來就是一巴掌。

重重的扇對方的臉上。

“八嘎!”

“你們什麼的幹活!”

沒有說日語。

一說就露餡。

那個日諜被打蒙圈了,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

好一會兒,他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是暴露了?

暈……

暴露了嗎?

但是等等!

為什麼對方說話那麼奇怪?

“你們陸軍馬鹿的想要做什麼?為什麼跟蹤我們海軍?”張庸繼續低聲吆喝。

主打一個矇混過關。讓對方精神錯亂。

能成功嗎?

他沒把握。

反正試試也沒關係。

“八嘎!”

最後加上一句語氣助詞。

估計這個語氣助詞是他學的最標準的日語了。

“我,我沒有跟蹤……”

那個日諜頓時就著急了。

他真的以為對方是海軍馬鹿的人。那就完蛋了。

如果是被中國人抓住,說不定還有活命的機會。落在海軍馬鹿的手裡,那才叫悲催。

“八嘎!”

“啪!”

“啪!”

張庸一邊罵,一邊扇耳光。

電視電影裡面的鬼子都是這樣的。喜歡打人耳光。

那些老電影也是。應該沒錯吧。

果然,日諜被他打的整個人處於呆滯狀態。思維嚴重受挫。

滿腦子都是我被海軍馬鹿抓住了,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根本沒想到這個海軍馬鹿是假的。

“說不說。”

張庸拔出了三稜刺。

那個日諜頓時更加驚恐了。深信不疑。

這是什麼武器?好奇怪。好像只有海軍馬鹿才有這樣的武器吧。

要命……

居然被海軍馬鹿逮住了。

到底怎麼回事?

“我真的沒有跟蹤……”

“八嘎!我們都看到了。你明明是在跟蹤!”

“我是在跟蹤西洋人……”

“胡說!你跟蹤他做什麼?”

“他,他,他……”

日諜猶豫不決。

然後發現喉嚨被三稜刺頂著了。

冰冷的感覺讓他瞬間失去反抗能力。對方是海軍馬鹿啊,八嘎……

“他,他們準備在金陵策劃暴亂……”

“什麼暴亂?”

“我,我不清楚。他是來提供武器彈藥的。”

“汪繼昌來做什麼?”

“他是代表汪家來接收武器彈藥。”

“武器彈藥在什麼地方?”

“在外海。在船上。商量好了,就可以上岸。”

“那個西洋人叫什麼名字?”

“格、格雷厄姆……”

“他是哪國人?”

“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張庸闇暗皺眉。

居然沒有人知道格雷厄姆的國籍?

那這個傢伙是代表什麼人來和汪繼昌談判?他是幕後主使,還是白手套?

“他,他是軍火販子……”

“哦?”

“或者戰爭販子……”

“哦……”

張庸神色一動。

還有這樣的職業?戰爭之王嗎?

販賣軍火?

挑起其他國家的內亂?

好吧,國際軍火貿易,向來都有兩種模式。

第一種,是正規的。光明正大的。

第二種,是不正規的。偷偷摸摸的。見不得光的。

雖然第一種是主流。但是,在黑暗中更加活躍的,往往是第二種。

就好像是後世的銀行貸款,透過正規的渠道,你是根本拿不到的。只能是走其他的渠道。軍火貿易也是如此。

而一些國家受限於各種條約,或者是為了自身的形象,也不可能公開的販賣。

但是,如果是暗地裡販賣,那就和我無關了。

事實上,除了第一種渠道,很多國家都在悄悄的開拓第二市場。也就是第二種渠道。

只要能夠賺到利潤,管他呢?找個中間人、代理商什麼的。只要自己不親自出面,別人就算知道內幕也沒話說。

什麼?光禿禿的沙漠里居然長出蘑菇蛋的中文說明書?這有什麼奇怪的?

甸北森林裡面還會長出大批次的武器彈藥呢!

世界就是這麼神奇……

“你是雍仁閣下的人?”

“我,我……”

“你走吧!”

張庸擺擺手。

做出一副對雍仁致敬的姿態。

給日寇海軍添點堵,也是好的。只要是讓日寇不爽的事情,都可以去做。

有沒有效果,另說。萬一有呢?

那個日諜如獲大赦,急急忙忙的離開。然後向上司報告。

幸好,遇到的是海軍馬鹿。沒有殺自己。

不對,海軍馬鹿為什麼不殺自己?哦,是因為秩父宮雍仁親王閣下。

所以,這群海軍馬鹿的人,是試圖擁護雍仁閣下嗎?

該死!他們難道是要反對裕仁天皇?

頭痛。好複雜……

這邊,張庸也是暗暗皺眉。

金陵?

暴亂?

是誰策劃?

怎麼實施?

和汪家有關嗎?背後主謀是誰?

似乎不是日本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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