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禍水東引
巔峰強者的激戰，完全不像黎子夕預料的那樣，以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淹沒對手，迅速解決掉戰鬥。
他們一打就是幾個小時。
蕾佳娜解釋道：“六階及以上的巔峰強者，每一個人都進化出了屬於自己的，域！域，即規則，是自身掌握的規則在世界裡的顯現。在自己的域內，強者可自定義規則。域不破，強者無敵！"
“所以任何一個巔峰強者的交戰，都不會在短時間內結束。因為這本質上是兩個不同世界的比拼。這場比拼，是用自己的規則去扭曲、去同化、去吞噬、去消滅對方的規則。這種對決往往要持續數天、甚至數個月。“
“當然，這只是高階強者間的對決。進化至聖階、甚至神階，那又不一樣。神之所以為神，是因為衪的規則已極至完善，衪的域其實已是一個完全獨立的世界，可稱之為神國！用一個獨立的世界去征服一個世界的的雛形，就像是一個大人去打一個小孩，自然戰無不勝。所以，只有神才能戰勝神！”
蕾佳娜轉身離去：“等著吧，我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坐在這，等待這一戰的結局！”
這個世界似乎有一種奇怪的默契：高階及以上職業者的資訊，被全世界嚴密封鎖！
高階職業者與中階職業者區別是什麼？高階職業者的“域”是怎麼回事？聖階是什麼？神又是什麼？所有的種種，都籠罩在一團濃濃的迷霧中，甚至不被世人提及。
就好像，高階職業者在現實中不曾存在過。聖階職業者在歷史上不曾存在過。
而神階……
這個世界，集體否認“神”！
已知的兩位神。人類的聖神戰天，是作為一種信仰而存在。
在黑暗時代，人類最危急的時刻，聖神戰天橫空出世。他一刀破星，斬破了黑暗的根源赤星。他拯救了全人類，結束了黑暗時代。這個故事，每個人都知道。但別的嘞？
聖神戰天的生平？他的技能？他的結局……什麼都沒有。
而異獸那邊，那位蝸居在小世界的獸神，至今為止都只是傳說中的存在。人類否認獸神，便連財哥也閉口不談。
所以縱是黎子夕這一年來，遍覽群書。但對於高階職業者的資訊，他依舊知之極少。
哪怕他身邊就有一位六階之上、一位半步六階、一位五階巔峰！
所有的知情者都默契地守口如瓶。
無一例外！
便連侯爵，當黎子夕問起時，侯爵也只是笑笑。說，到了該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蕾佳娜明顯也知道，但她顯然也不想說。
蕾佳娜離開後，黎子夕繼續仰望天空。
他從來不懷疑，有一天自己會走上世界的巔峰，成為一名巔峰強者。
開玩笑啊，身為一個掛逼，神階不說，要是連六階都沒自信，那還開個屁的掛！
所以他專注地看著，想從這交戰的痕跡中，解析出高階的一些秘密。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他完全看不懂。
就像是一個小學生解答不了巴德哥赫猜想一樣，這是兩個完全不同層面的東西。
再精彩的戲看久了都會覺得枯燥。幾個小時後，黎子夕揉著眼睡覺去了。
半夜，黎子夕被一陣心悸驚醒。
他一個閃身，出現在營帳外。
財哥、趙石、張沐英都在。
他們抬頭看著天空，臉上的表情嚴肅至極。
這個世界的星空，原本是璀璨而華的麗。但此時，在軍營上方，星空不見了！
頭頂的天空上沒有月亮，沒有星辰。只有一片漆黑無比、黑到連光線都無法穿透，恍如黑洞的黑。
那純粹的黑暗中，有一抹紅綠相間的光線正左衝右突，極力掙扎。
而比黑更黑的黑暗，以某種玄奇的規律，在空中編織出一道密不透風的網，網住了那道紅綠光線。
只看張沐英臉上那陰沉的似要滴出墨的表情，黎子夕就知道，在上方這場域的比拼中，己方的巔峰強者已經敗了。
他在逃，他可能會當場隕落！
人類這方的強者數量，本就少於異獸一方。人類用盡手段才能勉強維持。若這處戰場戰敗，人類的頹勢必像滾雪球般越滾越大。
人類陣營會落敗、會崩潰！
黎子夕看向財哥。
能拯救這局面的，只有財哥！
財哥最少是六階，由於契約的作用，財哥現在出現在這。
但財哥事先宣告，這場戰爭它兩不相幫。若是小女僕非要強迫它，它寧願魚死網破，一人一獸同歸於盡。
財哥依舊放不下，它身為“神族”的驕傲和尊嚴
果然，財哥面無表情地轉身離去。
黎子夕心中長嘆。
此時，紅綠相間的光線已如風中的殘燭。雖然極力掙扎，但眼見著已避免不了滅亡。
但在某個瞬間，那片純粹的黑色中，忽然爆起了一團璀璨至極的紅光。
紅光瘋狂的爆發，撕碎了四周的黑暗。
然後，光線徹底熄滅，被黑暗徹底吞噬。
“小心！”張沐英尖叫道。
她的聲音恐懼到變了形。
毫不猶豫，張沐英和趙石全力出手，擊向黑暗。
黑暗扭曲。然後一個小黑點乍然出現，極速降落。
近了，這竟是……
一個人！
不，不是人！
這個應該是人類巔峰強者的生物，竟是長著，蛇一般的脖頸、鹿一般的身子，豹一般的頭！那身軀展開足有三四米，渾身上下滿是無數奇形怪狀的突起。
這分明就是一隻異獸，並且還是變異的異獸。正常的異獸，絕不會像他這般怪異。
就像是切開十幾只異獸的各個部件，然後胡亂地拼湊在一起！
明明落敗的，是人類陣營中的巔峰強者啊！
為什麼會長成這樣？
黎子夕正驚恐時，那道身影忽然一變，變成人形！
真正的人！
那人身上炸開一團紅光。當紅光消失時，他再一次消失不見。
他消失的方位是，軍營！
黎子夕立即明白過來。
他手腳冰冷。
這比異獸更像異獸的巔峰強者，已降落在軍營中。
禍水東引！他竟是要借自己這數千人的牲命，牽制住獸王，然後趁機逃跑。
如此心性、如此狠毒！
這特喵地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