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獸潮面前人人平等
嚇到肝膽欲裂！
黎子夕瘋了似地吼道：
住手，停下，你要做什麼？
可腦白不為所動。
黎子夕瘋了似地對上士喊道：快跑啊，你個傻瓜。
可他的聲音迴盪在他的腦海裡，
上士聽不到。
此時，上士的心中充滿了快意。
身為一名榮耀的貴族後裔，上士一生的夢想，就是恢復祖上的榮光。
但，時代的洪流浩浩蕩蕩，奔騰不復返。連往昔的主人，尊貴的希爾曼世襲侯爵家族，都不過是在勉強維持。區區一個子爵家族，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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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知識改變命運，雖然不能改變家族的命運，但至少能改變他的命運。
身為帝都大學的高材生，上士到哪都被人高看一等。但今天，他被一個粗鄙無知、狂妄自大的領民，當面質疑，在自己最擅長的專業領域內。
這能忍？
上士立即反擊。
反擊極有成效。
現在，這個傢伙正走來。
他一定是想乞求原諒。
上士其實不想原諒他。
但，貴族要有貴族的風範。
上士決定在羞辱他一番後，再接受他的道歉。
凱特中校感覺到不對。
這畫面，莫名地，好熟悉啊！
凱特中校不由地想到了曾經的一幕：
那傢伙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向自己走來，然後……
直接掏槍、瞄準、開槍！
凱特中校勐地打了個寒顫。他忽然明白了，黎子夕想做什麼。
他倒吸一口涼氣：這個傢伙，不對，那個傢伙，還真敢啊！
雖然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但黎子夕擁有身體一切的感知，所以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右手的肌肉在極速繃緊。
腦白要出手了！
不！
黎子夕的心裡發出了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他不想目睹接下來發生的一幕！
可惜，他連閉上眼做不到。
就在黎子夕絕望到崩潰時，一個聲音忽然傳來：“我完全贊同你的計劃，黎子夕。”
是凱特中校！
凱特中校正色說道：“現在，我以暴烈虎軍團第三大隊第四中隊中隊長的身份命令，立即執行此計劃！”
上士勃然大怒：“這是亂命，中校，我會上訴！”
凱特中校一字一頓地說：“你有權上訴至軍事法庭，我也有權即刻關你禁閉。”
上士看向幾名上尉。
上尉們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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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時違逆長官，他們必會付出不小的代價。為這點小事，不值得！
猶豫了下，上士選擇屈服，他低頭說道：“我知道了，長官！”
他這話一口，黎子夕立即感覺到了，自己緊繃的身子隨之一鬆。
問題已經解決，自然不需要再去解決製造問題的人。
腦白麵無表情地離開。
黎子夕心裡長鬆了一口氣。
真·死裡逃生啊！
劫後餘生，黎子夕感激地看向凱特中校。覺得他那一臉的絡腮鬍子，實在是可愛。
你看紅紅的，多鮮豔、多漂亮啊！
腦海裡冰冷的聲音響起“任務執行完畢”
黎子夕渾身微微一震，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悄悄地擦去額頭上忽然冒出來的汗，黎子夕小心地熘到角落裡，躲好。
熟悉的疲憊感已襲來。
但或許是因為腦白這次損耗的“能量”很小，黎子夕遠沒有以前那麼累。
似乎能堅持的住。
無奈這些軍事術語太過無聊，聽著像是催眠曲。
黎子夕使勁地睜大眼，努力不讓自己睡著。
現在還在會議中啊！
很快，他睡著！
“砰”，一聲巨響，黎子夕驚醒過來，他循聲看去。
幾名長官圍在平板電腦前，個個一臉的惶恐。
凱特中校的臉，更是陰沉的像是要滴出烏水來。
上士正結結巴巴地說道：“剛剛的畫面看著是一大群異獸，但相信我，其實是訊號大幅延遲後，一頭異獸留下的殘影。”
黎子夕急忙擠過去。
雖然解析度號稱160*128，但這螢幕顯示的畫面，就像是毛玻璃反射出的投影，湖的厲害。
這種情況非常正常。
空氣中的靈能粒子極大地干擾了電磁訊號和光波訊號，所有的電訊號和光訊號都嚴重失真。
而光和電是資訊時代的基石。
於是從前輝煌燦爛的資訊時代，就此成了夜空裡的繁星，人們只能渴望且仰望，卻再無法觸及！
好在人類不會停止追求真理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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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百多年的探索，在新材料和新技術的運用下，人類重拾了幾分往日的榮光。現在的無人機，已能初步實現中近距離通訊。但造價特別昂貴，並且畫面非常模湖，還時斷時續。
黎子夕現在看到的，就是一大片綠中，夾雜著無數小片的青或黃或黑，其中點綴著點點紅。那些青、黃、黑、紅是什麼，完全看不明白。
上士降低了無人機的速度，直至懸浮。
畫面迅速慢下來，慢慢穩定，終於清晰。
是異獸！
是一大群一大群、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邊，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異獸！
當畫面最終定格時……
鏡頭裡，是一隻雙頭巨猿！
巨猿有兩個頭，眼通紅，牙猙獰，高最少三米。
巨猿裂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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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眼睛一眯。
一道紅光電射而出。
紅光遮蔽了整個螢幕。
螢幕瞬間變黑。
就像是一道電流流過全身……
黎子夕渾身止不住地一陣顫慄。
幾聲不約而同的尖叫聲，撕心裂肺地響起：“敵襲！”
凱特中校一個箭步，一拳砸碎了桌上的警報器。
刺耳的警報聲拉響。
喧囂聲立即沸騰。倉皇的跑步聲、刺耳的大吼聲、尖銳的轟鳴聲，組成了一道道巨大的聲浪，席捲四方。
營帳內，上士手忙腳亂地切換著畫面：“這邊有，這邊也有。東邊、北邊、西邊。”
他幾乎要哭出來：“這麼多異獸，天，怎麼這麼多異獸。說好的幾十頭，這特喵地好幾百頭啊！”
“要死了，我們會死，我們都會死的。”
他忍不住哭出聲來。
“上士！”凱特中校一個耳光甩去：“冷靜點，看哪個方向異獸最少，我們需要突圍。”
上士尖叫道：“南方，南方最少。我們要往回走，回哈德城。”
所有軍官瘋了似地衝了出去。
出營帳前，凱特中校回頭，他正色說道：“黎子夕，你的數學還有你的堅持，救了我們所有人的命！謝謝。”
變起倉促，黎子夕有些茫然。
他掀開賬簾。就這短短兩分鐘，外面已是兵荒馬亂。戰士們在吶喊，追風駒們在嘶鳴。
好在暴烈虎軍團畢竟是靈能軍團，營地裡此時已構築起一道簡單的防線。
輕型戰車上的裝甲全數展開，且連成一片，戰車上的火炮正嚴陣以待。
重機槍陣地上的槍手，已裝填好彈鏈。
高射機槍的槍口，迅速移向天空。
“快，快，守住自己的位置！”軍官們揮著槍，聲嘶力竭地吼道。
在他們的催促下，一名名靈能戰士迅速撲到陣地上，臥倒，瞄準。
黎子夕取下肩上的槍。
這槍是一階制式重槍，型號PKM-37，別名大紅花。半自動，大口徑，雙排二十發彈匣，有效射程500米，重7KG。
槍是好槍，能對一階異獸造成致命傷害。但黎子夕提著槍站在營賬門口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月他都在接受凱特中校的單獨指導，這種情況下該做什麼他不知道，沒人教過他。
隨便找了個空位，黎子夕擠了進去。左右的靈能戰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終究沒說什麼。
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黎子夕死死盯著叢林深處。
原本喧囂的密林，忽然間安靜了許多。就像有一個無形的玻璃罩，隔離了那一大片叢林。於是聲音被堆積在裡面，出不來。
然後十幾秒後……
玻璃罩碎了！那所有壓抑著的喧囂，立即如山洪一般傾洩下來，如山一般傾壓下來。
黎子夕眼前，那片純粹的暗綠，忽然間被各種顏色侵襲。由些許的幾點黑紅黃白，到密密的一片顏色，再到斑駁的一團，最後是，鋪天蓋地的一大塊。
異獸，無數黎子夕從沒見過的異獸，嘶吼著、尖鳴著、厲嘯著，山崩海裂來般地壓來！
獸群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