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智腦準有毛病
這一刻，黎子夕高興的差點原地爆炸！
我的外掛，它睡醒了，謝天謝地，它醒來了！
外掛啊，傳說中“無所不能”！
有救了！
黎子夕顫聲說道：“腦……腦白，幫我殺死這隻異獸。”
“讀取主人記憶。目標資訊：種族，異獸。物種，人面鬼紋蛛。等階，三階。警告，資訊嚴重不足。開啟掃描，掃描功能失效。機體初步判斷，目標威脅等級，SS。此次任務難度，地獄級。請確認指令，擊殺三階異獸，人面鬼紋蛛。”
“確認確認，趕緊殺了它，快、快。”
“鄭重警告，指令執行期間，主人將失去對身體的控制。”
一股微弱的電流瞬間席捲全身。
神奇的一幕發生！黎子夕忽然發現：
自己能看清人面鬼紋蛛眼裡的高傲和不屑，卻轉動不了眼珠。
自己能聞到空氣中燻人欲吐的濃郁血腥味，卻抽動不了鼻子。
自己擁有肉體的一切感知，卻控制不了身體的哪怕一絲一毫！
黎子夕懂了，原來自己已“下線”，現在“上機”的，是腦白！
腦白看向凱特中校的槍。
二階重槍，“咆孝的麥克斯”，唯一能對三階異獸造成致命傷害的武器！
腦白邁著六親不認、囂張且跋扈的步伐，走到凱特中校身邊。
凱特中校驚了，這個時候，這名炮灰竟然還敢站出來。
夠種！
凱特中校拍著黎子夕的肩，讚道：“這次要是能活著回去，我升你當小隊長。”
腦白回以親切且真誠的微笑。
然後……
然後腦白抬起手中的槍，瞞準凱特中校的頭。
直接扣動扳機。
砰砰！
槍響，凱特中校倒地。
黎子夕……
要瘋了。黎子夕發誓，自己真要瘋了。
他很想說：這不是我乾的，你信不信？
黎子夕在心裡咆孝道：“我叫你殺異獸，沒叫你殺自己人啊。”
“我是炮灰，他是中校啊。該死的，炮灰殺了中校。”
“完了，被你害死了，這下死定了！”
“啊！你個腦白，你個腦殘加白痴！”
槍響，人面鬼紋蛛也被驚到了。
異獸都有智慧。三階異獸的智商不下於十歲小孩。
但再有智慧，人面鬼紋蛛也理解不了眼前這人類的神操作。它甚至用鼻子聞了聞，想確認，這傢伙是不是隻披著人皮的獸。
腦白自顧自地取下“咆孝的麥克斯”。
黎子夕氣極了反倒想笑。
重槍極度強調殺傷力，所以後坐力巨大，普通人根本無法掌控。二階重槍，就自己這小身板，未殺敵，先殺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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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白瞬間抬槍，扣動扳機。
砰！槍響，平地響起一聲驚雷。
腦白松手。
重槍巨大的後坐力，讓槍瞬間反彈，往後撞去。
正撞中身後樹幹。
樹幹微彎，回彈。
重槍反彈回來。
就這電光石火間，腦白伸出食指，妙至毫巔地插入重槍扳機中，微微一挑。
槍口稍稍偏轉了個角度，然後，再次爆出一團火花。
再次反彈，再次回彈，再次開槍。
砰砰砰，連開五槍。
五槍，命中同一處要害。
第一槍，破防；第二槍，飆血；第三槍，骨碎；第四槍，貫穿；第五槍，爆頭！
人面鬼紋蛛倒地，死去！
甚至來不及發出聲慘叫。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黎子夕完全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後，黎子夕只覺得腦海裡，轟隆隆地就是無數聲雷鳴！
蒼天在上啊！
這……這，這神一般的反應、神一般的計算、神一樣的精準，恐怖如廝、恐怖如廝啊！
以普通人之身，秒殺三階異獸，這妥妥的，神蹟！
黎子夕激動到無法形容！
直到腦海裡冰冷的聲音傳來：“任務執行完畢。”
“警告警告，能量不足，系統即將強制休眠。”
這什麼意思？
黎子夕還沒明白過來，一種極致的暈眩感鋪天蓋地地襲來。
黎子夕感覺到累，特別的累，是那種不眠不休勞作了兩天一夜後，再不睡絕逼會死的疲憊！
吭都沒吭一聲，黎子夕倒地，暈倒。
不知過了多久，黎子夕醒來。
四周寂靜，一片黑暗。
腳下粘粘的、溼溼的。
這裡是……地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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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兒後，黎子夕才反應過來：鐵籠、鐐銬，這裡是監獄！
發生了什麼？
黎子夕大叫道：“喂喂，有人嗎？放我出去。”
吱呀一聲，監獄的鐵門被緩緩推開。
幾名城衛軍士兵簇擁著一名審訊官，走下臺階。
黎子夕被帶到審訊室。
“姓名？”
“黎子夕。”
“性別？”
“男。”
“住址？”
“哈德城南區南沙街72號。”
“知道你為什麼會被關進來？”
“知道，我襲擊了凱特中校。但是……”
審訊官合上了筆錄：“你認罪的態度非常好。恭喜你，你將被執行炮決！”
黎子夕急了：“但是，我說了但是啊，你聽完但是後面的話啊。”
審訊官轉身就走。
黎子夕聲嘶力竭地喊道：“那隻三階異獸是我殺的！”
審訊官霍然轉身，他死死盯著黎子夕，沉聲說道：“不可能！你只是個普通人，甚至都不是覺醒者。靈能誕生至今一百七十一年，從來沒有普通人殺死過三階異獸。甚至連二階異獸都沒有。這絕對不可能！”
黎子夕明白了，他哈哈笑道：“現場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這一點，只是你們不敢相信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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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直身體，黎子夕大聲說道：“這個世界是有奇蹟的！而我，就是那個創造奇蹟的男人！”
審訊官沉默了，他走過來，坐下，說：“講吓細節。”
審訊官走後，監獄裡安靜下來。
黎子夕雙手依舊被銬著，他坐在冰冷的鐵椅上，等待著貴族們的裁決。
與地球不同，這個世界，是有實權貴族的。
赤星之變中，最初的英雄們聯盟建國，成立希蘭帝國。他們被分封為貴族。
霧月政變後，希蘭帝國成為希蘭共和國。原本貴族領地中的農奴，被解放成公民。
但實力最雄厚的五名大貴族，他們搖身一變，世襲領地變成了自治領，手下的農奴變成了領民。他們的權利確實被削弱了，但，依舊擁有不少特權。
黎子夕就是希爾曼自治領中的一名領民。
他的生死，掌握在希爾曼侯爵的手中。
黎子夕現在只希望，向來以寬厚仁慈著稱的希爾曼侯爵，能一如即往地寬厚仁慈。
這一等，就是兩天。
黎子夕在等待中煎熬，在煎熬中漸漸絕望！
終於，沉重的腳步聲傳來，驚跑了水牢裡追逐嬉戲的老鼠。
審訊官出現在黎子夕面前。
黎子夕本已暗澹的眼眸裡，又燃起了希望的光。他吞了口口水，眼巴巴地看著審訊官。
審訊官正色說道：“領民黎子夕，經自治領議會授權，我宣佈……”
審訊官伸出右手。
黎子夕緊張到無法呼吸。
審訊官攤開手掌。
手心裡是一把鑰匙。
“你自由了。”
這一刻，黎子夕感動到想哭。他激動地說：“感謝侯爵大人！”
“另外……”審訊官繼續說道：“領民黎子夕，侯爵府正式徵召你，加入暴烈虎軍團。”
黎子夕驚了。
暴烈虎軍團，是直屬侯爵府的精銳靈能軍團，在希蘭共和國內，戰力排名第三。
能加入暴烈虎的，都是職業者，其待遇非常豐厚。
黎子夕只是個普通人，且是個無業良民，每個月領失業救濟金那種。
現在，工作問題解決了，工作單位還特別好。
黎子夕狂喜，他瘋狂點頭。
暴烈虎軍團駐地在城郊。
三個小時後，黎子夕抱著自己的軍服，站在營地辦公室前。
他有些蒙圈。
這身份轉變的實在太快，才幾天功夫，從地球單身狗到異世界失業青年到敢死營炮灰到監獄臨時住戶到暴烈虎軍團戰士。講真的，黎子夕有些接受不能，到現在都沒回過神來。
門口的衛兵一臉警惕地打量著他，仔細檢查了證件後才放行。
黎子夕忐忑不安地進去。
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正背對著他站在窗戶那。
黎子夕莫名覺得，這背影有些熟悉。
黎子夕行了個別扭的軍禮，大聲喊道：“新兵黎子夕，前來報道。”
“黎子夕？！”那人冷笑幾聲。
那詭異的熟悉感更加強烈。同時，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心底升起。
那人轉過身。
身材健碩，一臉標誌性的大紅絡腮鬍子。
正是，凱特中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