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這就是政客
“大叔，曹克大叔！”佩蕾恩小心地呼喚道。
沒人回應。
佩蕾恩小臉發白，她慢慢地走過去，轉到大叔面前。
大叔雙目緊閉。
佩蕾恩伸手，往大叔鼻子下一探。
她壓抑已久的眼淚，忽然間如山洪爆發，潮湧而出。
捂住嘴，佩蕾恩哭道：“大叔死了，他死了。治療，對，聖愈。”
佩蕾恩大聲哭道：“黎子夕，你是聖騎士，我求求你救活他，我求你救回大叔。”
黎子夕長嘆一聲，揮手，灑出一片聖光。
聖光落在大叔身上，卻沒有融入，而是如水般滑落。
聖光再強大，也不可能救活已死之人！
佩蕾恩哭道：“大叔死了，他真的死了。對了，大叔的虎殺三十二式，你們記住了多少？說啊！”
戰士們你看我、我看你。
“我記住了十三式。”
“我……我記住了十一式。”
“我更少，才八式。”
佩蕾恩跺腳罵道：“你們這群笨蛋，你們浪費了大叔一生的心血，你們這群豬！”
“我記住了，”黎子夕說：“虎殺三十二式，我全部記住了。每一式每一招，所有的關竅要訣，我都已牢牢記住，隨時可以默寫出來。”
心中似有一腔火在燃燒，黎子夕再按捺不住。他大踏步走到曹克大叔身前。他面朝眾人，大聲說道：死：“大叔雖死，但他精神永存！將士們，我們必須銘記大叔的豪情，一戰斬殺同階異獸七十六隻；我們必須銘記大叔的忠誠，一日為軍人，一生為軍人；我們將用著大叔傳下的戰法，勇往直前，殺必盛、戰必勝！”
“這次獸潮，使我暴烈虎軍團損失慘重。但我們不怕。因為，軍團裡有無數個像曹克大叔這樣的人。只要軍團的精神不滅，那麼，我們必將越挫越勇，越戰越勇！終有一天，我們將重回巔峰，再造輝煌！終於一天，我們將虎嘯天下，威壓世界！”
康慨激昂地說完，黎子夕面向那雖死，卻依舊屹立的身影，他聲嘶力竭地喊道：“全體聽令，敬禮！”
齊刷刷，那高高舉起的手！
之後三天，黎子夕和佩蕾恩帶隊橫掃了尼克河西岸。
每個人都在沉默，在沉默中憋著一股殺氣。
但找到的異獸不多，一隻剃刀野豬群，不到三十隻，再加上零星的十幾只異獸。
最後戰果，此次出擊共斬殺一階異獸一百零七隻。
將尼克河西側清掃一空後，隊伍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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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時帶著大量的戰利品，車隊因此拉得老長。中午出發，第二天早上才到。
這幾天，黎子夕基本沒出手。他動用了每日份的腦白時間，徹底掌握了虎殺三十二式。
抵達營地後，黎子夕閉門不出三天，以虎殺三十二式為基礎，編訂了一本《暴烈虎軍團格鬥指南》
上面註明編者：曹克！
當黎子夕將這本書交到妮可手上時，妮可欣喜若狂。
這百年來，暴烈虎軍團靈能戰士的培養、訓練、裝備、戰術都已非常完善，唯獨有所欠缺的，便是戰法。
虎殺三十二式，正好彌補了這唯一的短板。只要在軍中推廣開，毫無疑問，暴烈虎軍團的戰力必將得到一個質的提升。
妮可第一時間派出專人，將《暴烈虎軍團格鬥指南》護送回哈德城。蕾佳娜當即批示：即刻印刷，全軍推廣。
暴烈虎軍轟轟烈烈的大練兵，開始！
這幾天，派出去的其它隊伍陸續返還。
他們收穫不大。
但所負責區域，平民死傷慘重。
尤其一隻幻影狼群，在兩隻小隊合圍時，藉助速度之利破圍而出，逃入楓葉鎮。
當真狼入羊群！
區區三十七隻幻影狼，最後造成的死亡數字是：八百二十一人！
楓葉鎮方圓百里，為之十室九空，領民們爭相逃亡，哀嚎聲震動四野。直到兩天後靈能戰士趕到，全殲這支幻影狼。
但死去的百姓，永遠無法復生！
單單楓葉鎮一地，平民死傷就近千。黎子夕不敢想象，整個自治領中，平民傷亡有多少。
五千？一萬？兩萬？
而所有的損失，其實都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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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德城之戰中，異獸本已是網中之魚。但是，李查德將軍和威爾德子爵卻網開一面，放縱兩千異獸破網而去。
黎子夕實在是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這麼做？
希爾曼自治領的領民，難道不是共和國的公民？
共和國的軍隊，難道不應該護衛共和國的公民？
黎子夕忍不住，他跑去問妮可，這是為什麼。妮可沉默了許久，最後只說了五個字：這就是政治！
黎子夕無法理解這句話，可妮可不想解答。
簡單休整後，妮可召開了軍事會議。會上宣佈，第一大隊第二中隊全隊轉向西福城。
西福城是希爾曼自治領西部區域的核心城市，與哈德城同屬二線城市。
有軍官問，尼羅城區域殘存的異獸怎麼辦？
妮可回答，交由本地職業者負責。
侯爵府已頒佈了第七十三號特別行政令，內容主要為：
自治領徵召管轄範圍內所有自由職業者，擊殺異獸。獎勵如下
一、一切戰利品，由職業者自行處理，免除稅收；
二、殺死一階異獸，每隻獎勵一萬銀索克；殺死二階異獸，每隻獎勵三萬銀索克；殺死三階異獸，每隻獎勵十萬銀索克；
三、殺異獸將獎勵功績，且納入自治領行政考核體系。官員優先升遷，競選議員加分……
自治領人口約四千一百萬，註冊的職業者約九千人。納入自治領管理體系的職業者約五千，其他自由職業者約四千。這四千自由職業者發動起來，是一股相當巨大的力量。讓他們正面衝擊獸群，不太可能。但讓他們打打落水狗，他們會特別積極。
將一應事情處理完後，妮可揮軍直指西福城。
西福城已成為此次平息獸亂的指揮中心。
這次平亂，李查德將軍統領的共和國靈能軍團遠古號角三千靈能戰士，和威爾德子爵統領的鄧尼肯家族領軍雷神之矛五百靈能戰士，列陣成線，穩打穩紮，由東向西，步步推進。計劃以優勢兵力，將異獸驅趕至鄧尼肯自治領。鄧尼肯自治領派出雷神之矛剩下的一千靈能戰士，由西向東進軍。雙方將在蘭福城合圍，剿殺所有異獸。
此時西福城四周，聚集了一千多異獸。只要殲滅了這部分異獸，此次獸亂可平息。
雖然兵力上，聯合軍團明顯佔優勢。從這場戰役便不好打。
因為獸王！
獸王威靈三首梟，等階六階。身受重傷後，實力評估為：五階。
希爾曼侯爵早已透過《太陽報》的全球通訊網路，向共和國軍部發出緊急救援，請求派出五階以上職業者。
但議論以種種理由，明確拒絕。
希爾曼侯爵重傷未愈，不能再戰。聯合軍中根本沒人能敵得往獸王。
這是這場戰役最大的變數！
妮可率軍挺進西福城。西福城議長出城迎接。
議長一臉愁容。
聯合軍一應軍需，由各地政府負責，這個要求合情合理。但問題是……
李查德將軍要的太多！
明顯的趁火打劫，獅子大開口。
議長髮誓，市政府財政絕逼會破產。
對此妮可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只能承諾侯爵府會解決一部分。
打發走了議長，妮可望著聯合軍營所在方向，拳頭握緊了又鬆開，終於長嘆一聲。
“形勢很糟糕嗎？”黎子夕問。
“是啊，他們有三千五百人。”妮可說。
黎子夕愣了一下，才明白“他們”指的是誰，共和國遠古號角三千靈能士兵，鄧尼肯家族雷神之矛五百靈能士兵。
“我們只有五百人。”妮可說。
黎子夕大吃一驚：“怎麼才這麼點？”
“防守哈德城，需靈能戰士八百。剿滅哈德城以東異獸，需戰士一千。幾處重要據點，需戰士三百。黎子夕，侯爵府的軍力已拉到極限。”
黎子夕苦笑，己方五百人，對方三千五百人，指揮權還在對方手中。最重要的是，李查德將軍對自治領表現出的惡意不要再明顯。
自己這一方，怎麼都像是“上了砧板上的肉”
但這明明是自家領地啊！
“我們會是炮灰嗎？”黎子夕問。
“如果萬不得已，黎子夕，他們是，你和我不是。”
“就你和我不是炮灰嗎？”黎子夕追問問。
妮可看著聯合軍營，沉默了許久，最後她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