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禽獸和禽獸不如
黎子夕腦門嗡嗡嗡的，腦海裡完全一片空白。
他想說什麼，嗓子口卻似被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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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蕾恩湊過頭來，她媚眼如絲，呵氣如蘭。
“說嘛，你想做什麼？”她嬌滴滴地問。
黎子夕又張了張嘴，終於澀聲說道：
“我……我想做個好人！”
我做個好人？
想做好人？
做好人？
做人？
佩蕾恩……
那張巴臉忽然間漲得，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怒的，或者又羞又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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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蕾恩雙手抱住頭，她發出聲尖叫，以閃電般的速度鑽進被窩裡，死死地用被子裹住全身。
黎子夕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
他伸出手，想彌補一下自己的過失，想說，“其實我很想當禽獸”……
可是終究只是長嘆一聲，捂住了臉。
完了，黎子夕很懊惱，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
應該不會吧。佩蕾恩那麼說，肯定是想調戲一下自己。自己若是回答說“想當禽獸”，她肯定會掏出她的手炮，大喊一聲“禽獸，前來受死”
她那麼漂亮，自己那麼難看。
她是二階職業者，自己才一階。
她怎麼會看上自己？
所以，恭喜自己吧，完美地躲過了一次嘲笑！
對，準是這樣沒錯。
黎子夕於是感慨道：現在的女人啊，動不動就喜歡調戲男人，世風日下啊世風日下。
營帳外，一大圈腦袋圍在一起，個個豎起耳朵在那聽。
“剛剛美女老大叫得那麼慘，你們說，她是不是被……破了？”
“滾！第一，美女老大不太可能是個雛。第二，就算美女老大是個雛，叫得也不會是她，是可憐的侍從官閣下！”
“你說他倆現在在幹嘛？”
“這還用問？在比槍唄。也不知道是美女老大腰間的槍厲害，還是侍從官閣下胯下的槍厲害？”
呵呵呵呵，黑暗中，響起了一陣極度，那個的笑聲。
笑聲戛然而止。
“喂，你捅我幹嘛。你再捅我翻臉了啊。我去，你還捅。啊，佩……佩蕾蕾蕾……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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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蕾恩站在那，巴掌大的臉上寒霜密佈，幼童似的身子裡殺氣沖天。
佩蕾恩手腕一翻，手掌裡神奇地多了兩把槍。
佩蕾恩咬牙切齒地說：“他的槍我沒見過，我的槍，你們馬上就會見到。”
“啊，饒命啊！”
黑暗中，響起了連綿不斷的槍聲。
睡得麻麻湖湖的黎子夕翻了個身，都嚕了一句：“好吵，吵死了。”
黎子夕還是醒來了。
他面前站著一熘兒傷兵，個個身上都被開了一到三個血洞。
好在是毫米普通子彈造成的槍傷，不是毫米重槍子彈。
黎子夕嚇了一跳：“誰開的槍？佩蕾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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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傷兵更是嚇了一跳，連忙你指我，我指他，生動地給他描述了好一場亂戰。反正就是一句話，我們自己狗咬狗，不管“溫柔可愛”佩蕾恩的事。
這種槍傷很難處理。雖說傷的都不是要害處，但毫米子彈擊中職業者的身體後都會炸開，子彈碎片取出來特別的麻煩。
黎子夕愛莫能助地看著他們被打了麻藥，哭喪著臉，被幾名女戰士拿著手術刀和鑷子，在身體裡面劃啊、捅啊、撥拉啊。
畫面慘不忍睹！
這一折騰，就到了天亮。
吃過中飯，黎子夕才看到佩蕾恩。佩蕾恩一反之前的熱情，那張小臉看天看地看別人就是不看他。
黎子夕感覺，自己昨晚真的錯過了什麼。
講真的，黎子夕特別地後悔。他很想再對佩蕾恩說，美女，今晚再給哥講個笑話？哥保證只做禽獸，絕對不禽獸不如。
猶豫了下後，黎子夕終究不敢。
他怕佩蕾恩再掏出手槍，在他身上也開上幾個血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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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再次出發，搜尋獸影。
這一天，依舊一無所獲。
這就看出暴烈虎軍團的劣勢。
軍團裡職業者太單一，就是靈能戰士。如果有專精於偵察的靈能術士，比如獸語者、巡林客，那效率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哪用得著像現在，搜尋全部靠眼。
直到第三天，小分隊才終於發現線索。
“隊長，你看。”一名戰士指著地上的一堆排洩物：“白色糞便，裡面有未消化的毛髮和骨頭。這是狼糞。我是本地人。這裡沒有狼。所以肯定是幻影狼留下的糞便。”
小分隊立即擺出戰鬥陣型，進行地毯式搜尋。
但從中午一直到晚上，狼群蹤影依舊無。
晚上，隊伍來到一處農莊。佩蕾恩跑去問路，出來後興奮地說道：“這裡的農場主曹客大叔，是一名退休的暴烈虎軍團士官。他請我們住農莊。”
一群人立即歡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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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有床睡、有熱水洗澡、可以吃炒菜了。
佩蕾恩帶隊來到主屋。
進去後卻沒人。
“大叔，大叔。”佩蕾恩叫道。
臥室門被推開，一位五十來歲，頭髮半白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他一身戎裝，穿得是暴烈虎軍團計程車官制服，只是肩章被摘去。
“中尉同志！”佩蕾恩俏皮地敬了個軍禮。
曹克大叔正色回了個軍禮，然後他哈哈大笑著擁抱了黎子夕等人。
“歡迎歡迎！”他笑得很爽朗。
“我養了兩百頭羊，今晚先宰上五頭。大夥兒正執行任務，酒我不敢上，但肉，我管飽！”
黎子夕連忙說不用，但大叔的熱情誰都擋不住，擋得了他真生氣。
於是小分隊享受了一頓豐盛的全羊宴。
不得不說，剛從羊圈裡拉出來現宰的羊，味道就一個詞：鮮美！
晚上，曹克大叔拉著佩蕾恩和黎子夕吃烤羊羔。
大叔喝了不少酒，談性特別地高：
“異獸啊，哎，可惜我服役的時候沒見著。不然我跟你說，別說幻影狼，就是金剛猿，大叔我也拿它當猴兒摔！”
“別笑啊，當年全軍大比武，大叔我可是大隊第一名。可惜後面總決賽時只拿到個亞軍。冠軍是個三階職業者，我特喵地才一階巔峰。你說他一個三階職業者不去參加士官的比賽，跑來參加士兵的比賽。我呸，不講武德！”
“我服役整整二十二年，從十八歲一直到四十歲。我本想在暴烈虎呆一輩子，可惜不知道是哪任候爵規定，軍團戰士不得超過四十歲。嗨，這是哪門子的規定？論打架，我現在都不服誰！”
“退役後我買了個農場。生意還不錯。這錢是賺著了，但這心裡老不得勁。我在軍隊裡呆了一輩子，我死都想死在軍營裡。家裡的床軟，我睡不習慣。”
佩蕾恩笑道：“大叔雖然退役，但心在軍營，那一輩子就是軍人！”
曹克大叔一拍大腿：“這話說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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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幹三杯，於是醉了。
醉了話就多了。
“我本想讓家裡的兔崽子也當軍人，讓曹家成為一個軍人世家。可是那崽子沒福氣，沒能覺醒。我就說，進城衛軍也行。兔崽子倒是答應了，但他那物件都不答應。我家兔崽子聽他老婆的，不聽他爹的，偷偷跑去讀了大學，把我氣得差點跟他斷絕父子關係。。”
“後面嘞？”黎子夕問。
“後面能咋滴？兔崽子跟他物件是真正的青梅竹馬，兩人打小就光著屁股一起玩，感情好的很。他物件其實我也特別滿意，想讓她當我兒媳婦。所以他倆大學畢業後說要結婚，我哼哼了兩天也就讓了。但我說了，我孫子必須當軍人，這點他倆答應了。看，這就是我兒子跟他媳婦。”
曹克大叔拿出相簿，指給黎子夕上看。
相簿裡一個帥小夥和大美女相擁在一起。
這真的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一對璧人兒。
也是一對有情人。他倆彼此凝視的眼裡，是滿滿的愛意。那愛多的，從眼睛裡溢了出來，再從相簿裡流了出來，偷偷地熘進了黎子夕的心裡，讓他在這一刻，心裡充滿了豔羨。
往下翻，第二張，是帥小夥半跪在地，將臉貼在妻子大大的孕肚上。
兩人臉上那甜蜜的笑容，就像是已經擁有了全世界。
第三張……
黎子夕沒再看下去。
對單身狗來說，這些照片是絕殺啊，一擊斃命！
第二天，幾人還在吃早餐，農場的一名工人猶猶豫豫地走到曹克大叔的面前，說了一件事：連續兩天，農場都有羊走丟，總共少了九隻。以前也有羊失蹤，找找大多能回來，所以他們想先瞞著。可昨晚聽到士兵說有異獸出現，他們不敢瞞下去了。
羊可能是被異獸給吃了。
曹克大叔驚得跳了起來。
士兵們立即展開搜尋。果然在羊圈附近發現了狼糞，不是一堆，是十幾堆！
幻影狼就在附近！
聽到這訊息，曹克大叔顧不上心疼他的羊，他跳上汽車，衝了出去。
一會兒後他回來，臉色慘白，手腳都在發抖。
曹克大叔說，他兒子兒媳前兩天去了兒媳家。昨天就應該回來，但沒有回。曹克大叔本來不在意，現在跑去一問……
孃家沒人！
小倆口失蹤了！
而附近有幻影狼！
聽到這訊息，黎子夕的心就是一抽：不會吧？那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