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壓抑不住的殺意
希爾曼山脈很大，樹木極茂密，地形很複雜。
哪怕是獸王，也無法在山脈裡控制住自己的軍隊。
所以獸王任由獸群散開，只將手下精銳集中成一隊。
只要精銳在，低階異獸死傷重些就重些。
可獸王沒想到，自己的損失會如此慘重。
當飛行異獸回報，上千異獸被圍殲於峽谷時，獸王坐不住了。它帶著手下精銳匆匆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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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獸王，也不能無限制施展“奴役契約”。這近萬的異獸，可是它近百年的積累，真要打沒了，百年心血，也就一朝喪盡！
所以必須得救！
峽谷在望，獸王卻忽然停住腳步。
前方，一人凌空而立，腳踩一把寶劍，劍身放出萬道光芒。
這人身後，還站著數十人，個個實力不弱。
獸王的眼睛危險地眯起。
這群人中雖然沒有高階職業者，但實力非常強橫，足以與己方匹敵。
感受到峽谷那邊，自己下屬的氣息已經徹底消失，獸王發出聲怒吼，它衝了出去。
一場驚天大戰。
似是要證明，我堂堂侯爵，不可能比你黎子夕要差，侯爵拼盡全力，生生將獸王及手下精銳擋住。
沒有獸王的干擾，神聖黎明軍團大放異彩。在黎子夕的指揮下，整支軍團化身成了一個巨大的收割機器，冷酷無情、精高效地，收割著異獸的生命。
希爾森山脈很大，近萬異獸投入其中，就像是一把泥沙丟入了河裡，只在泛起了一陣漣漪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死的也無聲無息！
只是一天，僅僅只用了一天，近萬異獸就被分割成數十零碎的小塊，然後被一一地，給吞吃掉。
夜幕降臨時，那隻壓著侯爵打、打得侯爵非常狼狽的獸王，仰天發出了聲聲悲憤至極的吼叫。
它的怒吼，震懾的整座叢林都在瑟瑟發抖。
發洩了一番後，獸王帶領著手下殘存的精銳，退去。
低階異獸都死光了，就剩它們這幾十只中高階異獸，便是衝破這座叢林，殺到人類領地上，又能起到多大作用？還不如儲存有用之身，留待東山再起。
這場戰爭，早上開始，晚上結束。
來的時候，近萬異獸萬騎卷山崗，其氣勢之雄渾直欲毀天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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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時候，數十異獸舔著傷口，背影蕭索，形狀淒涼。
獸王遠去後，侯爵再堅持不住，他腳下一個踉蹌，幾乎坐倒在地。
蕾佳娜急忙扶住他。
“走吧。”侯爵掙脫開，艱難地說道。
“去棲風要塞嗎？”
“不，回哈德城。”
“可要塞那，我們不應該……”
“我說，回哈德城。”侯爵打斷了她的話。
“好吧，父親大人。”
指揮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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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伯特坐在那，一動不動。
他坐了整整一天，沒喝過一滴水，沒吃過一粒米。
他身前的大螢幕上，正播放著希爾森山脈的地形圖。圖上有許多光點。每隔幾分鐘，螢幕的畫面會重新整理一下。
這個螢幕，大致顯示出了這場戰爭的全過程。
整整一天，指揮部裡的數十軍官就坐在這，看著那個人指揮著他的軍團，以種種匪夷所思的操作，冰酷無情地將整支異獸大軍給切割，吞吃，吃完吃盡。
一開始，他們還會大聲評論幾句，甚至嘲笑幾聲。可很快，他們就沉默。
沉默的像一個個木頭人。
整整一天，數十人，沒人吃喝，甚至沒人動彈。只是時不時偷偷看一眼，那個人。
那個人坐在地上，一直閉著眼，像是睡著了一樣。任誰掏把槍過去，輕輕一扣扳機，砰，就能殺死他。
可，他們看他的眼神，都不敢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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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地外傳來震天的喧囂聲。
第一批凱旋的戰士回來了，隔著老遠都能聽到他們的歡呼聲、笑鬧聲。
指揮部裡，這才動了起來。那壓抑、沉默的氣氛，稍稍鬆了一些。
凱特中校左右看了看，一咬牙，在赫伯特冰冷的注視中，上前，抱起了黎子夕。
不出預料，黎子夕已經陷入深度昏迷之中。
這次動用神通，他堅持了一天，這超出了以往的最高記錄太多太多。
凱特中校檢查了下，黎子夕的生理特徵還算正常，只是特別的虛弱。凱特中校覺得，自己就像是抱著個瓷娃娃，稍一用力，懷裡的黎子夕就會碎掉，變成真.碎.黎子夕。
凱特中校推開門。
門外，整齊地站列著兩排靈能戰士。
看著昏迷不醒的黎子夕，他們的神情都有些激動，卻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
這幾個月，有關於母親的一切，那些或真或假的訊息，早在軍團內部流傳了個遍。他們清楚母親有種神奇的變身神通，也清楚過度動用神通的代價。
他們只是看著黎子夕，眼裡的那種崇拜和尊敬，那種狂熱，讓凱特中校頭皮都在發麻。
忽然，凱特中校身後，他走過的地方，數名靈能士兵雙膝跪地，雙手貼地，額頭拜於手心上。
凱特中校渾身巨震。
這是，五體投地大禮！是東方人古老的禮節，表示最徹底的臣服，那種願意獻上生命和靈魂的臣服。
這種禮節，早已被共和國明文廢除。
可現在，他們自然而然地跪下。
凱特中校深吸了一口氣，才穩住瘋狂想顫慄的身子，他繼續走著。
他所過去，靈能術士們整齊劃一地跪下！
赫伯特看著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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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無表情，但眼皮卻在瘋狂地跳躍。
他死死握緊拳頭，可終究沒能成功控制住自己。
他身上金光一閃。
“叭叭叭”，屋裡所有的燈，齊齊炸裂。
燈滅了。
指揮部裡陷入了黑暗。
有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投在赫伯特的臉上。
赫伯特滿臉猙獰，如鬼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