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技能：群體操控
黎子夕伸手輕輕一扯，取下花包，將它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原本一動不動的花包立即動了起來，它探出幾根觸鬚，刺破黎子夕的肌膚，深入他體內，直抵他的心臟。
花包汲取著黎子夕的心頭血，迅速由潔白變得妖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它長大。
黎子夕的臉色變得慘白，蒼白如紙。
他陷入昏迷。
花包綻放，花開千重，重重疊疊，繁複而華貴！
當開到最豔時，花包勐地一顫，迅速枯萎。那花瓣片片飄落，枯如殘葉。
幾分鐘後，花包徹底不見，黎子夕的胸口那光滑一片，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黎子夕做了一個夢。
夢裡，他是一粒種子。他靜靜蜇伏，終於發芽，長成小樹苗。
夢裡，小樹苗被無數異獸追殺。它歷盡艱辛，奇蹟般地活了過來。
它長成一個小樹人。
某天，小樹人被同伴接到一片恢宏的建築之中。它在那快活地生活，再沒有異獸敢欺負它。
直到某天，它和幾名同類，被一個偉岸的存在召見，便賦予了一個神聖的使命。
小樹人突破時空，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潛伏了起來。
當適應了新世界後，某天夜裡，小樹人爬上高高的水塔，在皎潔的月色下，它開花、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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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子成熟後，一個個炸開，裡面無數的孢子隨著夜風，在短短時間內，吹遍了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在這個奇怪的夢裡，當果子成熟炸開的那一剎那，黎子夕覺得自己的精神和意志，也隨之炸開，分裂出無數無數的點。
那一瞬間的感覺很奇妙，就像是一個完整的自己，分裂成無窮無盡細細小小的自己。
無數細小的自己在生長、在長大，絕大多數都失敗了，但也有部分成功了！
那些細小的自己，遊蕩在外頭。與真正的自己之間，有無形的絲線連線。
黎子夕勐地睜開眼。
在十幾米的地底下，他的目光準確地看向侯爵府的位置。
那裡，有幾千個自己！
與此同時，黎子夕腦海裡，一個冰冷無情的聲音說道：
“本次修復已經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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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共修復三十七個邏輯錯誤，最佳化程式程式碼六百二十七行。本次修復後，系統執行功耗恢復正常，多指令並行功能恢復正常。系統總體修復進度為百分之二十六，請主人繼續提供超能能量。”
系統執行功耗減少，意味著腦白時間大幅增加。多指令並行功能恢復，應該是指，腦白能同時執行多個程式。
自己成功晉階，腦白再次修復，黎子夕狂喜。
一場足以顛覆哈德城的劫難，到最後，最大的贏家竟是自己！
侯爵府。
所有的異植職業者，保持著那種奇怪的姿勢，一動不動。
蕾佳娜不清楚，他們的這種狀態會持續多久，只是一時，還是永久。
如果是後者，那，這六千二百名職業者活著，也只是活死人！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情況沒有任何改善。
六千多名職業者只是坐著、躺著，一動不動。他們無法溝通、無法交流、不吃食物、只喝清水。
蕾佳娜將手叉進頭髮裡，她坐在沙發上，茫然不知所措。
一個熟悉的腳步聲走來。
“父親大人，”蕾佳娜哽咽著說道：“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忽然就變成了這樣。”
“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不用擔心，蕾佳娜。”
侯爵看向黎子夕：“交給你了，子夕。”
蕾佳娜驚訝地看向黎子夕：“他晉階了，二階？”
“是。”
腦中閃過一個匪夷所思的想法，蕾佳娜不敢置信地說道：“他晉階用得是，母體？”
“沒錯！”
“可是父親，”蕾佳娜急道：“母體的價值非常大。”
“我知道。在我看來，母體的價值再大，也是未知的。可能價值連城，也可能一文不值。但黎子夕的價值是確定、已知的。拿已知去換未知，我覺得，很值！”
通道緩緩開啟。
黎子夕出現在門口。
他伸手，擋住了斜射過來的，有些刺目的陽光。
看到他，或坐或臥的異植職業者們，沒有任何反應，依舊一動不動。
可隨即，最靠近黎子夕的幾名異植職業者，他們抽動著鼻子，抬起頭來。甚至疑惑地走來，在黎子夕的身上嗅來嗅去，越嗅眼睛越亮。
黎子夕閉上眼。
在精神的“視野”裡，黎子夕能“看”到，從自己的心臟那，發出去的無數根無形的線，每根線都連線著一名異植職業者。
黎子夕張開嘴，輕輕地吐出四個字：全體操控！
就像夢中一樣，剎那間，黎子夕的精神意識分裂成無數份。每一份都透過那無形的線，聯絡上了線另一端的異植職業者們。
黎子夕睜開眼。
他走出通道。
走進人群。
他所行過去，人潮如波浪般分開。
他來到人群最中間。他驕傲地站在那，挺直腰。
他伸出手指，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剎那間……
所有的異植職業者如風吹麥浪般，齊齊跪下。
他們跪伏在地，向黎子夕獻上了，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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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技能：全體操控。
母體，徹底掌控所有子體！
自這一刻起，黎子夕便成了這六千二百名職業者的，主人！成為操控他們生死，決定他們命運乃至一切的，無上的王！
侯爵和蕾佳娜看著這一幕，臉上的震撼，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侯爵萬萬沒想到，黎子夕借母體突變物成功晉階後，覺醒的技能竟然會是，這個！
這可是六千二百名職業者啊。
整個希爾曼自治領，正式註冊的職業者也不過九千多人。納入自治領管理體系的，還不到五千人。
現在，有六千二百名職業者，落入黎子夕的掌控之中！
這意味著什麼？
這一刻，所有目睹這一幕的人，心裡無不閃過一個念頭：自治領，要變天了！
對這一切，黎子夕一無所知。
他沉浸在晉階的喜悅之中無法自拔，壓根就沒想過，群體操控這個技能，會給他帶來什麼。
有了這技能，六千二百人的操控其實非常簡單。意念透過無形絲線傳遞過去，絲線所連線的職業者就會依令而行。
黎子夕一聲令下，數千人齊刷刷起身，迅速站在整整齊齊的方陣。然後前三排的人模擬釋放攻擊技能，中間五排的人模擬開槍，後四排的人模擬突擊刺殺。
整個過程，跟玩遊戲一樣。只是操作還不太流暢，有些磕磕絆絆。但沒關係，這只是因為熟練度不夠。熟練了，黎子夕相信一定可以做到如臂所指。
黎子夕玩的興致勃勃，找到了當年玩《全面戰爭》時的感覺。
但，這不是電腦單機遊戲，這是真人！
直到半小時後，感覺到了疲憊，黎子夕這才意猶未盡地收了手。他心中一動，那分裂成無數份的精神意識，立即沿著無形的絲線，收了回來。
全體操控，解除！
黎子夕有些緊張地看著異植職業者們，他不清楚解除操控後，這些人會不會攻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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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自己像玩遊戲一樣，擺弄了他們好久。
只見，異植職業者們臉上先是一片茫然，像是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很快，他們的表情生動了起來。
他們看著黎子夕，臉上的表情……極是精彩！
靠得最近的那名職業者上前兩步，他張了張嘴，又閉上。似乎想說什麼，卻無法準確表達。
四周一片寂靜。
所有的異植職業者都在等著，等著他說些什麼。
這名職業者猶豫了好一會，終於，他開口。
他叫道：“母親！”
什麼？母親？黎子夕瞪大了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這一聲“母親”後，所有的異植職業者都沸騰了起來。他們笑著、叫著、跳著，他們一起叫著……
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