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聖騎士的晉階
共和國會不會悍然宣佈希爾曼家族叛國，揮軍征討？
侯爵的判斷是，不會。
原因很簡單：實力！
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內。
自治領最危險的時候，是在那場答謝晚宴上。當時哈德城內敢為侯爵府而戰的職業者，數量不超過七百，而李查德將軍掌控下的靈能士兵，多達三千五。
那時李查德將軍若真不顧一切，強行佔領哈德城，造成即定事實。傳承了兩百年的希爾曼家族，確實很有可能就此煙消雲散，成為歷史中的過客。
但現在……
西福城兩場戰役，李查德將軍麾下三千五靈能戰士損兵近兩千，九名四階職業者，一死三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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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力十去其六。
現在別說佔領哈德城，自治領今日豎起反旗，李查德將軍明球場就得永遠留在自治領。
而只要自治領沒有明確舉起反旗，希蘭總議會想要再派出靈能軍團的可能性，侯爵判斷，不會超過十分之一。
總議會里勢力複雜，派系繁多，想要滿足各方面的利益，透過這種明顯動搖國本、引發分裂的重大決議，機率微乎其微。
要知道，希爾曼家族在總議會也是有盟友的，侯爵從來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但雖說如此，歷史上，一群人做出一個愚蠢決定的事，從來都不新鮮。侯爵也不敢肯定，總議會那邊的大老爺們，不會集體抽風。
永遠不要相信政治，政治就是波詭雲譎，就是反理智！
比如李西德將軍，原本的立場公認是中立。不然，總議會也不會派他來領軍救援自治領。可誰能想得，這個原本中立的強權人物，對待自治領的態度，忽然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原因至今未知。
這個世界唯一不變的，就是變化！
所以內心深處，黎子夕也有些擔憂。
但，他已經深度捆綁上了希爾曼家族的這輛戰車。他別無選擇，只能跟著這輛車一直往前衝。
南沙街附近的那場刺殺，被侯爵府死死封鎖住訊息。普通民眾根本不知情，生活依舊繼續、市面依舊繁榮。
但總有些人知道其中內情。自治領看似平靜的外表下，其實暗流洶湧。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這幾天，共和國裡不知多少人徹夜無眠。
直到第四天，侯爵府才傳出明確的訊息：沒事了！
密情局突破底線在先，自治領突破底線在後，怎麼處理自治領，總議會那邊吵成了一團，幾位議員甚至大打出手，上演了一場罕見的全武行！
眾所周知，只要鬧起來，問題就解決不了。
果然一週後，以“激進的自由派”著稱的鷹派偃旗息鼓，不再發聲。以“促安穩，保民生，建經濟”為宗旨的鴿派大佔上風。
李查德將軍揮軍意圖“不軌”，密情局公然“綁架”自治領要員，這幾件事，著實刺激到了太多人敏感的神經。鷹派的肆意妄為，成功激起了鴿派和貴族們的強烈反彈。
最終，共和國所有報紙上對此事的報道是：
密情局哈德城分局局長漢裡森受境外敵對勢力指使，在哈德城內發動恐怖襲擊，並意圖綁架希爾曼家族侍從官黎子夕閣下，幸被英勇的希爾曼侯爵阻止。密情局眾密探察知事情真相後，毅然反擊，當場擊斃叛亂者漢裡森。總議會為此事將召開特別聽證會，並對密情總局提起正式訴訟。希爾曼侯爵發表宣告，聲討針對普通平民的恐怖襲擊，並表示，希爾曼家族一如既往地擁護共和國的領導。
為安撫希爾曼家族，共和國總議會隨後奉上災後重建大禮包。
財政部撥款五百二十億，三大國有銀行低息貸款一行三百三十億。
侯爵笑眯眯地表示，只要錢到位，一切都好說。哈德城正是急缺錢的時候，廢墟清理、城池修復、棲風山谷堡壘建設、士兵撫卹……等等，所有事項哪樣不要大把大把的金錢？
帝都的錢一到賬，自治領內所有的工作立馬如火如荼，有條不紊地推行開。
侯爵府的人於是都忙到腳不沾地。蕾佳娜房間裡的燈火，更是經常亮到天明。
唯有黎子夕無事可做。
侯爵給他的命令是，修行，以最快的速度晉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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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一階的實力，實在是不夠看。
於是黎子夕投入到了緊張而快樂的修行之中。
這期間，也發生了一些事。
比如老爹在德蘭特管家的邀請下，搬進了侯爵府。
可惜沒有心愛的餃子賣，老爹呆了不到兩天，就感覺全身上下都生了鏽，哪哪都不舒服。
好在他很快找到了一生摯愛：看電視。
這個時代，看電視是件很奢侈的事。自治領內大小城市十八座，其中連線了有線電視的城市只有十座，都集中在經濟發達的西黃金三角區內。且由於靈能粒子的干擾，有線電視裝置的成本居高不下。便是哈德城內，看得起電視的居民不過千分之一，最多五萬人。
南沙街那更是一條線路都沒有。
雖然這個時代的電視節目，遠沒有兩百年前的那麼豐富精彩。但對從沒接觸過這玩意兒的老黎來說，這是赤果果的降維打擊。
他很快沉迷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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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的誘惑，連黎子夕也沒抵擋得住。他陪著老爹看了兩天。
然後蕾佳娜小姐百忙之中，抽空陪他喝了場下午茶。
黎子夕懂了，於是忍痛割愛，乖乖地跑到書房去看書。
希爾曼家族是世襲貴族家族，某些方面是非常傳統的。侯爵本人對電視這種“玩物喪志”的東西，兇惡痛絕。
兩個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
在兩支神聖之血的強力輔助下，黎子夕很快修行到一階巔峰。
用時比預計的要長。
侯爵推斷，這是因為黎子夕的職業聖騎士，成長性極高，所以同是一階，他體內能容納的靈能粒子濃度，要多於普通職業者。
達到一階巔峰後，黎子夕修行的進度驟然放慢，再沒有之前“一日千里”的感覺。每次修行，只能進步微不足道的一點點。
這其實才是修行的常態。事實上絕大多數的職業者，都會困在本階的巔峰階段，遲遲無法突破。
等階越高，晉階越難。越高階越是如此！
黎子夕現在一心想著晉階。
怎麼晉階？簡單來說，就兩步：
第一步，感覺。就像是人餓了要吃飯，若肉體忽然表現出對靈能粒子的飢渴，晉階的契機就到了。
這一步，卡住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職業者。
沒有那種“怎麼修煉都沒有進步”，“磨鍊了很久後修為依舊原地踏步”，“然後某一天像開啟一個開關，身體特別渴望汲取靈能粒子”這樣的一個過程，而強行晉階，晉階失敗的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第二步，服用秘藥。這點倒不難。輝煌時代職業者路線基本已固定，什麼職業在什麼階段服用什麼秘藥，都清晰明瞭。只要能付出代價，就能得到。
但對黎子夕來說，第二步恰恰是最難的。
聖騎士這個職業，不說在輝煌時代，便是在黑暗時代，也極是稀少。聖騎士的晉階路線，沒人知道。
前方沒路，黎子夕只能摸著石頭過河。
但水深，會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