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承德說他派了一個人來火城殺你。”第二天,李牧打來電話,沈然就說出了這一訊息。

“哦?”電話對面,李牧尾音上翹了一下。

“林承德要殺我?”李牧玩味地說道,“有點意思。”

另一邊,沈然正在修煉三炁護體功,做出一個個高難度動作,導引熱源在體內的流動。

他昨天晚上自然是沒有和那個鬼玩意兒做交易。

但嘗試突破第三階段也以失敗告終。

第一次嘛,失敗很正常。

要是成功了沈然反而還會覺得條件不夠,會不會進化不出超凡能力。

“對方是誰?”李牧問。

“晚簫。”

晚簫,一個深藍網路中大名鼎鼎的紅名使用者。比作為路西法的林承德還要有名氣,原因是林承德已經低調了很長一段時間,而晚簫卻始終沒有停止過獵殺其他使用者的惡劣行為。

一個相當可怕的連環殺人犯。

甚至深藍網路都已經向所有使用者通報出了他的真實姓名,王蕭然。

“晚簫嗎...”李牧沉吟,又問,“他現在到了火城沒有?”

“不知道。”沈然回道,“我問過林承德,但他沒有對我說,只是讓我交代關於你的情報。他現在已經懷疑起了我。”

“很正常。”

李牧道,“但凡一個有腦子的人都清楚如何選擇的,對吧?”

沈然動作停頓了一下,然後答道,“是的。多謝李少能給我一個棄暗投明的機會。”

“不要叫李少。我們是同類,我們應該是做朋友,我不希望你也和其他人一樣。”李牧說道。

後面,李牧又感謝了沈然一兩句,稱這個訊息很有用。

晚簫是四階使用者。要是搞偷襲暗殺的話,還是有很大的風險,但如今得知了這一訊息,有防備後,危險性就要大打折扣了。

沈然心裡嘆息。

他知道,林承德這是故意做局,以此來換取李牧對自己的信任。

“要是直接殺了他,李家退下去,後續我和梁知博來整頓一切,那該多好?”

但沈然也知道這是不現實的,火城本就是受到地球方面的影響才發生的這些事。死了一個李牧,火城只會出現更多的李牧。

結束通話電話。

沈然換上一身行頭,再次戴上那副黑色口罩,然後離開住所。

今天是主體黨以及葉氏工業那群傢伙請梁知博吃飯的日子。

“昨晚休息的怎樣?”

別墅外,梁知博穿著一身黑色大衣,臉上戴了副黑框眼鏡,多了幾分儒雅之意。

路上停了一輛車,麒王和衛毅早已等待多時。

“精神百倍。”

沈然咧嘴一笑。

見到少年充滿笑意的眉眼,梁知博也笑了下,“上車吧。”

伴隨著啟動聲,在後面別墅大門處梁白桃不安的注視中,沈然坐在車裡,與梁知博一同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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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竹軒主人他們說,你前段時間不是在專門培養那個孩子嗎?”

火城,地上城,一個餐館中。

晚簫正在吃拉麵,除了身上沒有顯眼的機械義體以外,看上去就和這裡的其他火城人沒什麼區別。

“真丟臉啊,路西法。第一個徒弟就背叛了你。”晚簫諷刺地說道。

另一邊,林承德安靜了一會兒,“他畢竟是在火城長大的。我不怪他。”

晚簫吸了幾根麵條,呲溜的聲音,看起來胃口很好。

“我之前也見過那小子一面,在飛翔號星艦中。”晚簫又道,“他當時就是在跟趙啟、冬陽那夥人一起做任務。”

“怪我這方面對他說的太少了。”林承德道。

晚簫笑了,“說的多反而才有問題吧。算了,他要榮華富貴,人之常情。可入了我門又想抽身離開,不留下點什麼也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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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會幫你清理好師門的。”

嘩啦啦~

一口喝光了碗裡的麵湯。

晚簫起身大步離開。

另一邊。

深藍網路中,結束通話,林承德看著前方的一片平湖,面龐也像是水面一樣,不知下面隱藏了多少。

這個時候,虛空中又浮現出一則彈窗。

是登山客要進自己的房間,被林承德拒絕後,登山客質問,“晚簫剛才告訴我說,他去火城除了擊殺李牧,還有要除掉沈然?”

“沈然可是大人大哥的孩子!是他的父親,當年辛苦打工賺錢來供沈大人上的學...林承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文字要是真的能承載情緒的話,那麼現在這些字就該燃燒。

“他背叛了我們,還能是為什麼?”林承德看似冷漠地回道。

“讓我進來,當面談!”

登山客不相信。

“不見。我現在心情也煩,需要一個人平靜。”

林承德道,“他是沈修竹潛心培養的繼承人又如何?還好我們一直留了一手,要不然,我都害怕他會把沈修竹現在的身份給對方抖出來。”

登山客聞言想不通,“沈然既然都選擇留在火城了,沒道理的。”

“其實...是我一直以來對他交代的太少了。另外李牧也超出了我們的想象,是他主動找上的沈然。沈然怕了,不再相信我們了。”林承德無奈。

“那也不能殺!”登山客充滿了擔憂與迫切,“沈大人沒有發話,你又豈能下這種命令?活捉!把他抓來地球!”

“與我們的事業與信念比起來,親情又算得了什麼?”

林承德突然冷肅地說道,斬金截鐵,“對待叛徒,絕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手軟!”

“他已經是李牧養在身邊的一條狗了!直接斬了就是他最好的下場!”

此話一出。

登山客像是被一根箭射中了,然後,內心突然絞痛。

親情算得了什麼?這句話讓他這個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中年男人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

登山客退下去了。他太重視親人間的情感,又因為對沈修竹的感情,連同對沈然也極為照顧。現在突然發生的事,他一時間消化不了。

湖畔前,林承德雙手負後,看似面無表情,實則眼底深處卻全是擔憂與顧慮。

“要想讓敵人相信,那也只能先騙住自己人了。”林承德反覆對自己說道,“要是不這樣,只會讓他被李家人給殘忍殺害...”

想到這裡,

林承德背在後面的手掌攥緊了一下,嘴裡喃喃念出了那三個字,

“...對不起。”

將那個少年推到這一地步,其實是不應該的。對方的同齡人現在都是在校園裡讀書、玩遊戲、談戀愛,享受人生最美好的青春年華。

可又能怎麼辦呢?

命運的一切饋贈,都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從得到那粒種子的那一天起,沈然就兩條路,一條是不還三叔的“錢”了,選擇離開火城,自己怎麼瀟灑快活怎麼來;一條就是現在這條再坎坷不過的道路。

林承德不能對晚簫說出實情。

他就是要晚簫在李牧面前對沈然下死手!

......

......

此時此際。

坐在懸浮車裡的沈然還不知道,林承德不僅騙了其他所有人,就連自己都在騙,晚簫這次的目標居然還有作為“叛徒”的自己。

車輛穿過一條漫長的隧道,彷彿來到了另一片新世界,是和地下城涇渭分明、截然相反的地上城區。

見面的地點是在一個名為巴龍莊園的豪華酒樓。

還在路上的時候,沈然就透過車窗,看見路邊有很多類似便衣警察一樣的偽裝人員。

草字幫老大梁知博,主體黨黨鞭鄭居合,葉氏工業的葉清,鈦和製造的秦家老爺子...這些人物要是匯見的訊息走漏,被誰拍下照片,那可不是能簡單一筆帶過的事。

不過,火城內的各方勢力也都知道,只是不清楚他們今天的見面地點在哪裡。

像作為聯邦調查員的克里斯這段時間就一直在暗地裡咬著梁知博的“尾巴”。

“到了。”

車輛駛入一個地下車庫。沈然下車,和麒王衛毅幾人接受全方面的全身檢查。

“戴上。”現場的人讓麒王和衛毅脖子上戴上一個金屬項圈。

項圈正中央有一個小燈,是同時兼具了遮蔽裝置以及起爆裝置。

傳奇賞金獵人的大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麒王和衛毅絕對是行走的軍艦級武器。

但沈然因為不是改造人的緣故,避開了這一環節。

這個酒店的裝潢是新派中式風格,古色古香的木質座椅,擺設溫馨,空間很大,就是專門用於商務會場的。

梁知博身邊就只帶了三個人,沈然、麒王和衛毅。

梁知博讓麒王和衛毅在門外候著,他帶著沈然走了進去。

推開門。

房間內的圓形餐桌已經坐了八、九個人,有男有女,都是熟悉面孔。要麼是親身打過交道的,要麼就是電視新聞上經常出現的。

一雙雙目光落了過來。

沈然鎮靜自若。

梁知博坐下,主動向幾人介紹,“這是林承,來自地球的一位朋友。”

“地球來的...”

一個穿著深色中山裝的老人,對沈然說道,“這裡都是自己人。每個人都是親身在場,大家也都沒有做隱瞞,你把口罩摘下來看看。”

“既然梁知博你都帶他來了,那就是準備要攤開來說。”

就在這時,另一個三十來歲的英俊男子,突然呵斥一聲,“沈然!”

若雷霆炸響。

沈然移動視線,看去。

那個面容英俊的男子確實沒做絲毫偽裝,赫然便是較少出現在大眾視野,但依舊是眾人皆知的葉氏工業的繼承人,葉志新的兒子,葉清。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緊張。

儘管大家明面上還穩得住,可又如何能不記恨沈然?就是這個地下城少年,給了他們致命一擊!

“梁知博你這是什麼意思?”

一個老人看向梁知博。

正在這時——

又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開口,“梁知博,你知不知道,陳元、徐言、馬老三他們其實已經和我聊了,大家都認為不可坐以待斃,只是礙於你現在搞的一言堂,有些話不便公開講罷了。”

梁知博先是安靜了一會兒,隨後忽然笑了。

陳元,許言,馬老三這些人是草字幫的老人,是有點類似羅馬元老會的制度,只是區別也是很大的。

簡單來說,就是一些曾經擔任著重要職位的大佬,上了年紀退休後的“草字幫元老”,並以他們的個人威信來幫草字幫維持架構。畢竟草字幫大部分能幹的人物,都曾是他們帶起來的小弟。權力說多不多,說少也不能算少。

沈然也知道這一點,眉頭一皺。

“梁知博今天都把沈然就這樣帶過來了,意圖不是很明顯了嗎?就是要把這小子交給我們,以展示合作的誠意。”葉清忽然又笑道。

梁知博沒開口,沈然也就保持著安靜。

少年站在梁知博的後方。

很快,梁知博看向葉清,“所以說,你們今天的意思是逼梁某了?”

“這話說得有點過了。只是如今的局勢要說清楚。”先前說話的那個老人否認。

葉清則似笑非笑地看著梁知博。

梁知博沒看那個老人,他依舊目光平靜地與葉清對視著,“不是逼就好說。至於局勢,是該先說清楚。”

“那我也說說我這邊的情況吧。”

話音落下。

那個老人額角突然微光閃爍.

腦機晶片收到一則訊息。

此外,在座的好幾個人也都如出一轍,緊接著神情大變。

鄭居合也在場,在看清手下發來的照片後,竟當場有種窒息感。

只見,那是一張張死人的照片。

不是別的什麼人。

正是方才那個老傢伙說的陳元、許言,馬老三等草字幫的“元老”。

“梁知博你瘋了?”那個老人立馬抬起頭,大受震動地看著梁知博,“這些可都是和你父親有過命交情的老人!你居然敢殺了他們!”

“誰都知道火城現在是要大亂了,沒什麼是穩固不變的。”

梁知博端起茶,淡淡地說道,“弟兄們瞭解梁某的為人,什麼該殺,什麼不該殺,他們比我更清楚。老東西不死,年輕人又怎麼好上位?”

在座的幾人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

這話是個什麼意思?

“局勢就是這樣。”

梁知博環視幾人,道,“草字幫外表風光,但其實始終都是一群在地下城裡討生活的窮弟兄,大家都懂團結的道理,就不勞煩幾位幫我考慮。你們還有什麼訊息是要說給我聽的?”

房間中一時寂靜無聲。

葉清等人面色陰沉。

“不管怎麼說,這個沈然今天無論如何都該殺!”突然,葉清將怒火發洩向沈然,要先見見血。

嘭——

可就在這時,幾人一個哆嗦,大門突然被一腳給踹開。

“正主來了。”

梁知博放下茶杯,像是老佛入定了。

“誰?”鄭居合立馬看去,眼神陡變。

只見,一個穿著白色休閒外套的年輕男人,臉上帶著一張有些滑稽的小丑面具,彷彿街頭上的混混,又有些神經質,走路一晃一晃地上前。

“喂,你們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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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中年女性立馬聯絡外界的手下,可是卻突然一僵。

“嘖,嘖嘖。”眾目睽睽之下,帶著小丑面罩的男人,走到了那名中年女性的身邊,手掌搭在對方的肩膀上。

後者瞬間就僵硬住了,眼中流露出恐懼之意。

“奇怪,我不是應該提前告訴過在座的大家嗎?”

男人摘下小丑面具,甩了一下清爽的頭髮,露出李牧的臉。

“怎麼都沒人接我?還是說,你們是不歡迎我?”李牧看著一張張面孔,像是要找尋一個答案。

眾人面面相覷,有點發懵。

“李先生,你先...”

鄭居合儘量鎮靜地開口。

“等等,我話都還沒說完,你們火城人真沒禮貌。”

李牧說著,將橡膠材質的小丑面罩放在桌子上,又看向葉清,“對了,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不知為何,葉清被看得有點發毛。

他是火城巨鱷不假,一言一行就能毀掉很多人的人生。可在李牧面前,是真正生命層次上的差距。

葉清已經在竭力讓自己保持平靜了。可他還是發現自己在桌子下的手,居然在發抖。

怎麼會這樣?

葉清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在這個地球人面前,自己怎麼會變得如此膽怯?

突然,李牧做出一個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舉動。

“原本我是想扮演一下以前看過的某部電影裡的角色出場,烘托一下氣氛。但你不得了了啊,你說你要殺了我朋友沈然?”

李牧將那個小丑面罩戴在了葉清的頭上,

他笑眯眯地說道,“這下就順眼多了。來,你再把剛才那句狂妄無知的話說一遍?”

葉清張了張嘴,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他大腦像是宕機了,任憑自己被這般極致羞辱。

在場所有人全都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房間中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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