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死一生的境地,在那一剎那,沈然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像是裂開了。

一道名為死亡的大峽谷差點就撕裂了自己的身體。

“是超凡使用者!”

“是誰想殺我?”

滾到地面,沈然心中瞬間湧出一個個念頭。

他眼睛充血通紅。

自己不是勇士,相反自己性格中有著怯懦怕死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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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刻,就像是有人拿刀刺進了自己的胸口,還在用力地攪動。沈然心臟彷彿要被揉碎,種種平常不會流露出的情緒正在宣洩。

唰——

沈然報出點位後,李牧立馬從小腿上抽出一把半米長的銀色戰刀,殺意攀升至巔峰,直衝而去,竟是有種萬馬奔騰的氣勢。

沿途的樹木,那些錯綜複雜的樹枝像是被一條條凌厲的線條給切斷,呈龍捲風式凌亂的卷舞。

“發生了什麼?”

這裡的動靜吸引來了其他使用者的目光。

早在李牧前面喊出“是誰在找死”的時候,眾人就意識到了好像是出了事。

而當此時看見李牧火力全開的架勢,有人更是心跳加速,趕緊躍至樹梢,遠眺那方戰區。

“李牧,是怎麼了?”

口袋裡突然傳出陳高的聲音。

李牧哪兒還有心情回訊息?

“李牧!你有沒有事,你先冷靜一下,我馬上過來...砰!”

陳高話還沒說完,李牧就將口袋裡的手機直接扔掉,

“給我閉嘴!”

他咬著牙,眼中全是殺意,大腦皮層裡的種子像是正在蔓延出一條條樹根...

另一邊,羅永康身邊的兩個同伴完全被驚嚇到了。

他們當中一個是二階進化者,一個是三階進化者,都不如李牧,更能體會到對方傳來的恐怖威壓。

“被發現了?”羅永康倒是並不慌亂,只是眉頭一皺。

“這麼生氣啊?開個玩笑嘛。”

看著極速逼近襲來的李牧,羅永康還戲謔地自語,但眼底深處還是有一絲慎重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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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李牧的種子能力“識”很強。

只是,隨著進化程度的提高,好像會越來越變態。

饒是自己的胸口都有點沉悶感,呼吸居然有點困難。

“走。”

羅永康立即帶著兩個同伴迅速轉移。

“羅永康!”

就在這時,李牧的憤怒聲傳來,“是不是你這傢伙在暗地裡使壞!”

羅永康沒有停下動作,也沒有開口回應。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要是被抓了個正著,畢竟是很不光彩的。

“沒種的玩意兒!畜生你今晚完了!”李牧更加惱火。

隔空控物,這絕對是羅永康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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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臉做偷襲,沒臉承認。

羅永康這時也認真起來,像是敏捷的猴子在樹林中極速飛奔,腳尖在樹幹上一踩,身體便能衝出十幾米遠。

“那個人到底是誰?李牧他怎麼會發這麼大的火氣?”過程中,李牧緊追不捨,同伴忍不住問。

“是他養的男寵吧大概。”

羅永康諷刺,然後說,“差不多了。再跑下去,遲早得被其他人給看到,到時候就沒法洗刷了。”

言罷,羅永康落到地面,然後讓體內灼熱的星能冷卻下去,調整呼吸,整個人看上去就和沒事人一樣。

咻!

就在這時,一把戰刀化作殘影,直接刺向他的面門,速度太快,眨眼而至。

羅永康瞳孔微張。

砰!

他險之又險地避開了,而旁邊的一棵大樹被那把戰刀給貫穿,樹幹裂開一道長達十來米的巨大口子。

下一刻,

一道人影從天而降,彷彿燃燒著星能所化的火焰,更帶有不可直視的精神威壓,

如同一尊暴怒的龍王。

轟隆隆——

上空的李牧一爪探向下方的羅永康面門。一爪一手在半空中碰撞,羅永康腳下的地面轟然一震,顆粒狀的泥土震顫,仿若地震發生。

“李牧你在幹什麼!”

羅永康大吼,像是不明白李牧的突然發難一樣。但在他的腰間,七柄月牙狀的飛刀自動脫落,然後彷彿一架架無人機,凌空懸浮,每一把刀身都雪白明亮,刀鋒泛著讓人毛骨悚然的寒芒。

場面一時間危險到了極點!

只要羅永康一個念頭,這七把飛刀就會在他周圍二十米範圍內颳起“劍刃風暴”,能將還是凡體肉胎的李牧給凌遲,身體切成成百上千片肉片。

“永康哥!”

“李牧你瘋了嗎?你幹什麼,快住手!”

周圍的兩個同伴也開始了高超的演技,一個個義憤填膺地呵斥。

嘭!

可就在這時,更加讓人忍不住叫出來的一幕發生。

任憑七把致命飛刀懸空,李牧的下半身右腳突然在空中劃出一道半圓狀弧線,只聽一聲咔嚓聲,腳掌重重踢在了羅永康的胸口上。

骨折了!

要死人的!

同伴忍不住臉色蒼白,驚叫了出來。

所幸的是,羅永康還沒有死。

但他的胸膛還是塌陷下去一塊,腔骨斷裂幾根,看上去格外簡直不要太嚇人。

“李牧你...咕咕...吼!”羅永康被踹得後退幾步,一陣翻江倒海,連說話嘴巴都在往外冒血水。

嗡嗡~

“你好大的膽子!”羅永康嘶吼,殺意也上來了,七柄飛刀發出嗡顫聲,這一刻是真的要出鞘見血了。

“我看你這孬種怎麼敢出手!給我停!”

但突然間,一聲春雷般的炸喝在這片森林中爆發。

轟...

轟...

轟...

彷彿是溫暖祥和的春天夜晚,萬靈都在靜謐中沉眠,可突然間,兩座正極雲層大陸與負極雲層大陸,滅世一般地碰撞在一起。

方圓三百米內的動物全都瑟瑟發抖起來。

那七把懸空的飛刀也掉落在了地面,刀鋒筆直地插在泥土地裡。

羅永康神情一滯。

只是一瞬,羅永康清醒過來後,直接飈出一個髒字,

“草!”

他也是念力系的進化路線,是靠精神念力操控物體,而李牧是直接精神影響活靈,自己被剋制了啊!

便在這時,李牧又衝殺了過來。

眼看就是要殺了羅永康的架勢!羅永康面色驚恐,倉皇后悔。

唰!

關鍵時刻,一個白衣老者竟像是瞬移般出現在了李牧與羅永康之間,只聽砰的一聲,這個白衣飄飄的老人就輕描淡寫地接住了李牧的必殺一擊。

“李牧,是老夫。”

老者一語。

羅永康頓時長鬆一口氣,腿都快軟了。

“王...!!!”突然間的被打斷,李牧眼中憤怒更盛,但話到嘴邊卻又硬生生地被嚥了下去。

“王叔...”

李牧沒辦法,只得咬破牙齒,放下拳頭。

這個老者赫然便是先前關曉夢身邊的那個前輩,李牧知道對方是五階強者,同時也是承天星的管事者之一。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白衣老人瞄了眼左側的羅永康,眉頭一皺。

很快,一道道人身也出現在了這片地區,包括陳高、柳巧以及關曉夢、季雅等等。

“我完全納悶啊,我都不知道這傢伙突然偷襲我幹什麼。”

羅永康一邊服藥療傷,一邊不解且憤怒地看著李牧,“李牧你要想和我打,有種就後面約個時間,今天晚上突然發難是搞什麼?”

李牧聞言眼中再次升騰起了殺意。

“你自己幹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李牧只冷冷吐出一句話。

見狀,其他使用者們也皺起了眉頭。

大家都不是蠢人,其實心裡已經猜到了一些。羅永康怕不是背地裡幹了什麼,才惹得李牧如此生氣。

沒過一會兒,當沈然出現後,眾人就完全懂了。

“...林承。”李牧滿臉不甘地攙扶住沈然。

沈然的頭髮中還滲著鮮血,半邊臉都被血所覆蓋,像是半張面具,此外,他的腳踝也被之前那顆石子所貫穿,骨骼粉碎。

“牧少,我沒事。”沈然開口。

他掃視四方,看著那些作沉默狀,不表態的使用者們,

再看一臉故作無辜的羅永康,心裡就懂了種種。

“對不起,我...”

李牧緊緊咬著牙,在沈然耳邊低念,充滿了自責與不甘。

“牧少這是在說什麼話?哪裡的事?”沈然搖搖頭。

他目光平靜地看向羅永康。

對方同樣被兩個人攙扶著,胸口塌陷了一塊,要不是使用者的生命力頑強,換作是普通人的話,早就已經嚥氣暴斃了。

見到沈然在看自己,羅永康臉上還是無辜與憤怒的表情,但嘴角卻有意勾起一抹明顯的譏誚與陰毒之色。

沈然彷彿能聽見對方心中說出的“沒殺死你算你走運”。

而沈然依舊還是保持著平靜。

儘管自己還是覺得莫名其妙,為什麼這傢伙想殺自己,就只是因為和李牧有過節,所以就想殺一個無辜的人?

儘管自己心中也有憤怒......

但沈然知道,自己此時唯一能做的只有儘量保持平靜。

然後,

在平靜之下,把自己的拳頭攥得緊一點。公道這兩個字,他早就知道了,只有靠自己去尋求。

“咳。”

一箇中年人咳嗽了聲,“這也沒證據能說明就是羅永康乾的,李牧你性格太急躁了...”

話音未落,李牧就怒視起了對方。

“但我可以理解,如果我是在那種場景下,我大機率也會第一個聯想到可能是羅永康的能力。”

中年人趕緊改口,也不想把李牧給太刺激到了。

“怎麼就是我的能力了?就不能是他故意受傷,然後以此來嫁禍我?”羅永康這時又發話了,“李牧你就這麼想往我身上潑髒水?”

“好了,都少說幾句。大家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

中年人開口。

他是承天星駐地的管事人之一,自然清楚李家和羅家都是什麼體量,此時扮演起了和事佬的角色。

沒過一會兒,商討結果就出來了。

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可以說明沈然受的傷就是羅永康乾的。

反正沈然也是一個沒啥背景的小角色。就算死了其實都泛不起什麼浪花。

只是考慮到李牧的感受,中年人還是扮出一副慈善家的模樣,說看在沈然在活動中受了傷的緣故,

從人道主義出發,

他可以給沈然頒發一個今晚狩獵活動的積極獎,獎勵五千點深藍值。

眾目睽睽之下,沈然被李牧攙扶著,一瘸一拐地站在空地正中央。

見四下無話,

這些使用者們全都在看著自己。

沈然忽然想問了一句,你們是不是還等著我說出謝謝兩個字呀?

“我怎麼覺得就是那個羅永康乾的啊?”一旁,柳巧極小聲地問陳高。

陳高臉色一黑,趕緊捂住她的嘴巴,“你覺得個屁!不說話大家沒人當你是啞巴。”

“我們走。”

就在這時,李牧打破尷尬且沉寂的氛圍,他帶著沈然離開。

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說。

等到李牧二人離開後,現場才恢復正常。各種議論聲響起,多是在討論沈然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能引起李牧如此大的情緒。

偶爾也有一些男女看羅永康的眼神帶有絲絲鄙夷和厭惡。

和李牧有過節,想搞人家,可以理解。

但你親自出手,還是搞的偷襲,居然連人家的小弟都沒殺掉,並且還鬧得這麼大,

多丟人吶。

......

......

三輪月亮映得天幕亮如清晨。

只是因為樹木高大,藤條之間相互纏繞,如同罩上了層層疊疊的大網,樹林間也極似暗綠色的海底,一絲陽光也透射不來。

李牧和沈然沒有回那個駐地。

他帶著沈然行走在山地裡,不知現在是幾點,也不知道到底要去哪裡。

沈然也沒有問。

遠方有不知名野獸發出的聲音,類似貓發情。像是一種嗚咽的哭音。

“我們明早還是回火城吧。”

忽然間,李牧開口,聲音聽不出喜怒。

“為什麼?”沈然道,“牧少你不是很喜歡這顆星球的嗎?”

李牧不說話,心底裡有些埋怨。

自己要怎麼回答?

說這裡是人家的圈子?

羅永康今晚都幹出這樣的事了,他們也還是以一種近乎於包庇的態度,對自己敷衍了事?

明天自己還要怎麼裝出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和他們打招呼?

李牧並不覺得沈然是一個蠢人,沒道理會說出這種讓自己覺得難受的話。

“那5000點深藍值的積極獎,我都還沒領的呢。”

沈然又笑著說了一句。

“沈然!”

李牧怒了。

他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此時看著臉上血痂乾涸顯得有些醜的沈然,“你就真的這麼沒骨氣是嗎?你還能再孬種一些嗎!”

罵了一通後,李牧才撥出一口氣,“我心情不是很好。這些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不是。”

倏然間,沈然問道,“就這樣離開承天星,不才是孩子舉動嗎?”

李牧微愣。

“那個羅永康不就是故意想排擠你,為什麼要如他的願呢?”沈然說,“而且,這又不是他們的地盤。這顆星球是屬於人類的,總基地的那些工業機器,還包括運輸艦,都是全體納稅人的錢...”

“全體納稅人的錢?”

李牧覺得這句話有點怪,但他的注意力被前半句吸引,暗暗咬牙,“要是就這樣走人,確實感覺憋屈!都是家裡,好端端地,非要脫離聯邦,去搞什麼火星計劃...”

李牧將一切原因歸咎在了家裡。

越想越氣,又偏偏無可奈何。

李牧吐出一口濁氣,轉移話題,“沈然你的傷不重要吧?”

“挺重要的。”

誰知,沈然卻回答,讓李牧一怔,下一刻又說出了後一句,“我的種子好像恢復了正常。”

“恢復了正常?”李牧不可思議地看向沈然染血的臉龐。

“嗯。”

沈然點頭,然後眺望遠方的蒼穹,輕輕地說,“我在想,牧少你前面不是說想讓我殺一個黑頭金雕嗎?”

“你說什麼?!”

李牧心情頓時激動。

要是那頭猶如戰鬥機般的黑頭金雕從高空墜入,吸引來承天星上所有使用者們的好奇視線,然後......沈然再一人一刀從金雕背上走下來,那絕對能把他們給震驚到張大嘴巴!

那時候再離開承天星,就絕對談不上是憋屈了!

那些傢伙指定還得瘋狂主動聯絡自己,想挖掘沈然的個人資訊。

“真可以做到?還是很有難度的,主要那玩意兒確實是在離地五千米的高空中以數倍音速飛行...”

李牧在自己身邊自顧自地說了很多。

沈然全程保持著沉默,染血的黑髮下,那雙眸子是一片漠然。

......

其實,沈然真正想說,真正想做的是:接下來要麼進深藍網路找林承德,要麼自己和那個異世界的惡魔做交易。

總之,

那個羅永康今晚是真的讓自己腦子裡的種子起了第二次反應,和晚簫那時的情況又有不同。

李牧不敢幹出這種事,自己敢!

羅永康他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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