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在這片廣場上環望一圈,並沒有直接看見梁知博,但卻看到了一個可能和梁知博有關聯的年輕男人。

對方的臉頰兩側有特別的金屬紋路,呈“Z”字形,辨識度很高。

根據白布郎所說,這傢伙是去年4月份進的南方監獄。

雖然平日裡沒怎麼和別的囚犯發生衝突,但也沒人膽敢招惹他,屬於那種極其低調與神秘的強者。

十之八九了。

可以賭一賭!

經過極短時間的思考,沈然抱著那個大紙箱子朝對方走去。

在距離還剩下兩米的時候,

那個蹲在地上玩石子的年輕男人忽然停下動作。從空中落下的石子再沒有升起。

四周的一些犯人敏銳地看了過來,注意到有一個看不清面容的囚犯這會兒接近了那個年輕男人。

哐當!

不出意外的,意外發生了。

沈然突然間像是踩到了一個重物,腳下失衡,一聲慌亂的大叫,身體前傾,那個沉重的紙箱子也隨之掉落。

紙箱子裡裝滿了金屬零件,一下子在半空中散落開來。

場面略顯混亂。

但,倘若有人能定格時間,便能捕捉到少年濃密的睫毛下,那雙黑色瞳孔裡深處平靜且深邃。

一塊塊金屬零件彷彿在空中滯空了。有一個全身黑色紋身的犯人立即站起身,有一個老年犯人放下了手裡的報紙,右邊還有一個體型壯碩的大漢身體做出了衝刺的準備動作,就連上空的模擬光照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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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一切細節都落入了沈然的大腦中,

在這一剎那,無數資訊在如同超導體晶片中進行彙整、分析。

唰!

就在這時,那個年輕男人剎那起身,身體一側避開紙箱,並在電光火石之間伸出右手,一把將沈然給接住。

“咚咚咚”

紙箱落在地面。那些雜亂的金屬零件也紛紛掉落,併發出哐當作響的聲音。

時間恢復正常。

沈然的腦子好似發熱了一剎那,旋即便又冷卻下來。

四周的場景這才活躍了起來。

那些犯人臉龐上表情生動,全都看了過來。

就連幾個獄警都像是驚了一跳,趕緊將手貼在了槍柄上,戒備地盯著沈然與那個年輕男人。

“抱歉,抱歉。”

沈然像是犯錯了一樣,急忙收拾散落一地的物品。

那個年輕男人的眼睛裡並沒有泛起多餘的情緒波瀾。他只站在原地,看著沈然的行為與表現。

“中午的時候沒有吃飽飯...剛才又來回搬了好幾趟,餓的有點發昏了。”沈然低頭不敢面對對方的視線,膽小似的解釋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膽子可真大。”

突然,年輕男人嘴裡吐出生冷的幾個字。

他目光掃在沈然囚服右上角的編號,“你是誰人指派進來的?聽聲音,你好像還挺年輕的。”

沈然身上的這套囚服是3號監獄裡一個犯人的,今天這會兒也是接替對方的工作崗位。

沈然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麼快就認了出來。

另外,這句話倒是說的簡單明瞭。

看樣子,除了自己以外,以前也有很多的各種勢力的人來南方監獄試圖找梁知博?

“沒人指使我。”沈然撒了個謊,不會就這樣交代出林承德的存在。

他繼續埋頭收拾著那些金屬零件。

周圍。

那些警戒心極強的獄警倒是放鬆了下來。對他們來說,只要不是什麼鬥毆衝突就行。

但附近卻有幾個犯人眼神寒冷得可怕,想要走過來。

年輕男人用眼神示意讓他們不要靠近,隨後居高臨下地看著蹲著的沈然,

“給我一個不廢了你的理由。”

“理由是,你沒能力廢得了我。”沈然沒有抬頭,聲音忽然一下子變了。

他平靜且自然地說道,“再則,草字幫應該也想要和星能科技相關的東西吧。我有一些。”

是的。

這就是自己最大的自信與依仗。

一是自身如今的實力!二是所接觸到的一個常人無法想象的領域。

此言一出。

年輕男人面龐瞬間動容,但僅一瞬間,就又重新像是面癱似的,面無表情。

“我想見梁老大一面,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談。每個人都知道,星能科技是開啟新時代的鑰匙。”

沈然仍蹲在那裡,就在年輕男人的腳下撿著那些金屬零件。

“你以為我是草字幫的人?”

突然,沈然一怔,耳邊竟聽見了一句怎樣都沒想到的話。

他沒忍住抬起頭。

只見那個年輕男人微皺著眉頭,說道,“你想錯了。我不是梁知博的手下。”

沈然聞言整個人都發懵了。

這傢伙不是梁知博的手下?

“那你是誰?”沈然問。

年輕男人眉頭緊擰,像是沉思了一會兒,隨後搖頭,“我對這種事不感興趣。”

言外之意就是他不想和沈然認識。

但下一刻,一道稍微疑惑的聲音又響起,“你是地球聯邦派來火城的?”

還不等沈然回應,

年輕男人又冷漠地移開視線,都不看沈然了,“算了,不關我的事。滾吧。”

“......”

沈然心情凌亂了一刻。

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將東西全都裝回紙箱裡後,就立馬抱著紙箱子離開了這裡。

不過,沈然並沒有走遠,在廣場的邊緣處停留了下來。

剛才自己撞上那個年輕男人的一瞬間,整個廣場上,許多犯人第一時間的反應都被自己捕捉在了眼裡。

可惜的是,

沈然回想了一遍,卻並未發現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暴露了一些嗎?”想到這一舉動無疑是給那個年輕男人洩露了一些重要資訊,沈然皺眉,隨即又舒展開來。

星能的重要性毋庸置疑,而對方第一時間的反應值得耐人尋味。甚至就連對自己的詢問都沒幾句。

廣場上,那個年輕男人又繼續蹲在地面無聊玩起了石子。

沈然看了片刻後,收回視線。

......

後續,沈然又在3號監獄轉了幾圈,並且還在暗中打暈了一些犯人,“嚴刑逼供”,試圖從他們的口中撬出梁知博的資訊。

但大多數犯人都只能說是小嘍囉,根本就接觸不到那種級別的大佬。

就只有一個囚犯說他曾見過一個背影,親眼看見好幾個獄警都對其卑躬屈膝。

一個小時結束後,沈然回到之前的那扇小門,重新換上自己的囚服,回到了2號監獄。

“怎麼樣?林哥你有聯絡上樑知博嗎?”

白布郎湊上來。

這貨好像是真的信了自己是地球聯邦的高階特工,連帶著都不叫梁老大了,而是直呼其名。

“暫時還沒有。”沈然回道。

“那怎麼辦?”

白布郎像是馬仔一樣,替沈然深思熟慮,突然一咬牙,“要不我犧牲一下色相,去勾引梁知博的手下?沒關係的,只要能幫到林哥你,我可以豁得去。”

“???”

沈然震驚地看這個五大三粗的光頭大漢。

美人計他是知道的。

尤其是用美女來接近一些大人物,這招可以說是千古流傳。呂布就是用的這招投靠到了他的第二個義父,董卓門下。

“你要不撒泡尿照下自己?”沈然道。

誰知,白布郎一副認真地表情,“現在嗎?”

見這傢伙居然還真想伸手解開褲子,沈然伸手將其臉給摁到一邊,“男同滾啊,別噁心我。”

晚飯時間結束後,監獄裡還有個一群犯人坐在一個地方看新聞的環節。

沈然冷笑。

話說,當初還是普通學生的他,如今卻是越來越習慣一種冷笑了。

新聞上的主角,自然是主體黨以及火城的那幾個工業體巨頭。

在記者的包圍圈中,鄭居合從一棟大樓中走出,臉上帶著口罩,在保鏢的嚴防死守中進到一輛黑色轎車裡。

整個過程,鄭居合連一句話都沒能在鏡頭下說出來。

當著全火城人的面,其聲望跌入谷底。

另外。

沈然第一次見著了葉清,也是在這個新聞直播上面。

那是一個三十出頭、西裝革履的英俊男人,五官立體,雙眼並不是機械義眼,炯炯有神。他站在葉氏集團的大門前,和鄭居合的反應不同的是,面對一眾記者的刁難,這傢伙還能保持自信的風度,侃侃而談。

此時的沈然並不知道就是電視上的這傢伙把小丑放了出來,差點要了自己的命。

但,他知道的是,馬奇當日懺悔時供出了一個同樣姓葉的傢伙,應該是這個葉清的直系親屬。

“一丘之貉。看你還能在公眾面前裝得了幾天,遲早該一網打盡!”

沈然緊盯著新聞畫面。

目前,火城最高法院已經對那夥傢伙傳票了。地球聯邦也宣佈正式介入其中進行調查。

主體黨基本上已經完了。

無論是徽格黨還是地球政府都不可能會放過這次機會,一定會痛打落水狗,爭取完全剷除掉“火城獨立勢力”。

在南方監獄裡,在一群凶神惡煞的犯人當中,沈然感到心中痛快。

但他並沒有迷失在這種快感中,

心中仍冷靜地想著,“那群傢伙就要死了,臨死前一定會瘋狂的。”

“而除了暴力獨立,我還將是他們的首要報復目標。”

沈然思考的很全面。

恰好,這段時間火城就有關於人體改造制度的爭議。

對於地球方面強行要求廢除義體改造,許多火城人心中都是有一份不滿的怒氣的。

現在的火城就像是一個火藥桶。

又因為自己搞得這檔子事,

主體黨及其背後的那個龐大利益集團,有極大可能會瘋狂起來,煽動民粹,孤注一擲地豪賭一把。

以前還在讀書的時候,二叔沈誠和嬸嬸就是知識分子,嗅覺十分敏銳,沈然也潛移默化地受到了一些影響。

如果爆發戰爭有一個度數來衡量的話,

那麼沈然感覺現在的氛圍能有百分之80幾,甚至可能更高!

火城已經被推到了一個戰爭的危險邊緣......

監牢裡,其他那些犯人亂哄哄的,沈然卻是在全程冷靜思考。看上去格格不入,就像是一塊掉入油鍋而不化的堅冰。

三十分鐘的晚間新聞結束後。

在獄警的粗暴催促之下,犯人們井然有序地回到各自的囚室中。

沈然也和老狗回到位於四樓的囚室裡。

說來好笑的是,老狗不知怎麼想的,又拿了一大堆書,還故意在沈然的視線中,將那些書擺在他的床頭下方。

“你肚子餓不餓?”

沈然笑看著這個“食人魔”老東西,問道。

老狗被嚇得一哆嗦,惶恐地說道,“不餓,一點都不餓。你呢?”

“你白天都把食物給了我,我肯定是不餓的,你不餓就好。”沈然淡淡說完,洗漱後就躺在了床上。

牢房裡傳出廣播聲,熄燈了。

黑暗驟然間吞掉這個正方體的牢房。

起初的時候,還有一些吵鬧的聲音,那些犯人還有精力沒在白天耗掉。但漸漸地,就只剩下了一些打呼聲。

沈然躺在床上,閉著雙眼,但並沒有睡著。他腦子裡還在想火城的種種與草字幫梁知博的事。

咚...

不知過了多久,正當沈然感到一絲睏意來襲時,卻突然間睜開雙眼。

另一邊的床位上。

老狗居然也沒睡著,主要是他害怕沈然今晚肚子餓,但此時卻是疑惑地看向合金門,

“外面怎麼有...唔!”

話還沒說完,老狗雙眼就變得不可思議。

沈然不知何時下了床,連一丁點動靜都沒有發出來,並且,他還一隻手將老狗的嘴巴捂住,

那雙黑色的眸子,在黑暗中,一瞬不瞬地盯著合金門。

“別說話。”

沈然低語,聲音讓老狗通體生寒。

咚...咚...

外面的走廊上有腳步聲,由遠而近。很快又停了下來,就停在自己所處的這間囚室大門外。

囚室內。

黑暗的環境中,沈然一邊將老狗給控制住,一邊眼神冷酷地問,“你知道什麼?”

老狗發不出話,只拼命地搖頭,否認。

見狀,沈然也沒有繼續為難這個老傢伙。

滴——

就在這時,前方升起一根根鐵柵欄,橫絕了合金門的同時,合金門開啟,一道有些熟悉的頎長身影走了進來。

又是砰的一聲,合金門又被關得死死的。

沈然鬆開扼著老狗脖頸的手,看向前方鐵柵欄後的那道人身,“原來是你。”

床位上,老狗一邊用力咳嗽,一邊疑惑不已地看著前方。

他完全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

下一刻,老狗就和看見了外星怪物一樣,忍不住張大了嘴巴,差點直接叫出聲。

咔!

一根根用來切割空間的鐵柵欄重新縮回。

前方,白天那個年輕男子站在那裡,臉頰兩側的金屬紋路突然逐一亮起,在黑暗中劃出一道“Z”字形的光弧,極為酷炫。

這更說明,此人的機械義體竟沒有被限制,簡直不可思議!

黑暗中。

年輕男人看都沒看老狗一眼,只看著沈然,

“跟我走一趟。有人今晚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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