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芳在家也沒閒著,收拾出一大堆行李後,還要給呂姥姥等人寫信,告知他們自己一家十月份以後將搬去首都,寒暑假或許會回來,具體的通訊地址等她到了首都再說。

本來還想抽空接姥姥、姥爺來寧和住一陣子的。

大舅來信說,姥爺喝了她開的湯藥、泡了湯浴後,能自己坐起來、甚至能下地走幾步了。

要是暑假接過來,再對症下藥開幾貼,吃到入秋,今年冬天能和家裡人一起圍坐一桌過年了。

結果姥爺不肯來,說是等明年徹底能走路了再來,今年就不折騰了。

盈芳勸不動也只好隨他。根據大舅信裡的描述,改了幾味藥,新開了一個方子,抓了夠喝兩個月的草藥,連同六尺新上市的涼快面料,一併寄了個過去。

給方周珍以及陳旭亞的信就簡單了。

前者馬上就會在京都碰面,七月初把帥帥接去了海城,這不暑假即將結束,得送回京都上學去。

後者也忙著呢。這幾年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服裝廠的效益一年比一年好,陳旭亞又是打板師傅出身,一手製衣技術旁人想學還不定學得去,全靠經驗積累啊。

陳旭亞在信裡一再和盈芳說,有喜歡的款式,只管跟她說。別浪費那個錢去百貨商店買。

“有那閒錢你夾在信裡寄過來,我給你扯幾尺布做身旗袍。你要喜歡北邊傳進來的布拉吉也行,不是我誇自己,我做的布拉吉,比首都百貨商店裡掛的還要好看……”

盈芳看得一樂,回信時順手把剩下的布票和對應的錢夾在信紙裡寄了過去。事後壓根沒放在心上。

沒想到陳旭亞真的給了她一個大驚喜——一件是黑白細格子的收腰大擺連衣裙,一件是孔雀羽毛花紋的窄袖平領布拉吉。果真比百貨商店裡行情最好的款式還要漂亮。

姜心柔讓盈芳試穿後,一拍掌,說以後都託陳旭亞做吧。她要不肯收縫紉錢,回頭就寄些全國通用的票證給她。

盈芳擔心陳旭亞太忙,這不上封信詢問的口吻提了一句,沒想到陳旭亞來信說,儘管找她做。她現在只是幫街坊鄰居做幾件,等闖出一定名頭,還想請盈芳介紹生意呢。

“你也知道,廠裡多少人盯著我那個位置,總想把我咬下來。我三十年媳婦熬成婆,可不是由他們擺佈的。新塞進來的徒弟,一看就是白眼狼,我腦子被驢踢了才傻乎乎地把什麼都教給她。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這種例子聽得多見得多了,誰沒點防範措施?……”

陳旭亞也是最近被廠子裡的糟心事惹煩了才一股腦兒傾訴給盈芳聽。

盈芳想起郭曉明的奶奶,那也是個有主見的打板師傅,便和陳旭亞說了,順便夾了點錢,託她代為探望郭曉明一家。

郭曉明兩年前如願以償地參軍入伍了,這兩年,郭家嫂子和郭老太相依為命,盈芳能做的也就是三不五十寄點東西去。

好在向剛說郭曉明在新兵連中表現十分突出,回頭問問他,要是沒有退伍的打算,索性招到特種部隊,擱自己眼皮子底下看著吧。

郭家失去頂樑柱這事兒,雖怪不到盈芳頭上,但畢竟是因她而起。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能幫一把是一把。

姜心柔得知陳旭亞私底下確實有接單子,不禁高興地讓閨女把自個尺寸報過去,並夾上足量的錢和布票,讓陳旭亞幫她也做一條布拉吉。

花色不用太亮,墨綠、湖藍等深色帶暗織花紋的就行,關鍵是款式要和閨女的一樣。等回到首都,娘倆穿一個款式的連衣裙去走親戚,指定羨煞旁人。

老爺子忍不住皺眉潑娘倆冷水:“私底下接活賺錢,這不是資本|主義的行徑嗎?以前偶爾拿東西交換都不敢大張旗鼓,你們居然在信裡直來直去地討論,不怕被人監視啊?還有,街坊鄰居也不全是靠譜的,讓她長點心吧。”

“爺爺,不是說現在已經不抓小打小鬧的交易了嗎?”盈芳頓了頓問,“我前兒去縣裡,還看到有對姐妹花在自家視窗賣雜貨,遠遠看到大蓋帽過來,窗戶一關當啥事都沒發生,也沒見那大蓋帽衝上去抓她們啊。”

“那只是碰巧。”

老爺子謹慎慣了,一般不輕易相信任何事。

盈芳又道:“周珍嫂子說,海城的大街小巷,常有揹著大麻袋擺攤的人。賣東西的人少、買東西的人多,生意老好了。或許以後不會再限制這類小買賣也說不定。”

老爺子聯想到現任元首的處事風格,以及近兩年國內發生的大小事,孫女說的未必不是真的。

“話是這麼說,但在政策沒有明確公佈前,還是小心為上。”

“好的爺爺。”

這個道理她們懂。

小心方能駛得萬年船嘛。

該慶幸家裡沒有勞動力需要下地掙工分,要不然九、十月份這一年中最忙碌的收穫季節,哪有時間打包行李外出。

行李收拾得差不多了,大部分隨著特種部隊的軍用大卡穩穩當當地捎去首都了。餘下就一些隨身物品、換洗衣裳以及不耐放的吃食。

除了縫紉機,其他家電也都隨車裝走了。

縫紉機姜心柔那邊有,雖然款式老了些,但用還是能用的。何況不是不回來了,萬一回來住需要用到這大傢伙呢。

至於電視機、電風扇肯定帶走啊,這麼一收拾,家裡倒是空敞不少。

一晃到了九月底。通知書上的報到時間是五號、六號兩天。向剛買了二號的火車票,一號是國慶節,擔心火車上人太多。二號出發,三號到首都,收拾收拾、休整一下去學校報到正好。

這麼一來,離出發沒幾天了。

盈芳就想著上山採點野果回來,火車上可以吃。

九月底正是各種山果成熟的時候。往年這個時候,能陸陸續續採摘好幾茬。新鮮的吃不完,就釀成果酒、果醬。

“喵!”

“吱吱!”

“喳喳!”

金橘、金毛還有忙著往家囤松果的小紅竄出來和盈芳打招呼。

要說去首都念大學,最不捨的除了師傅二老,就是這幾個動物朋友了。

盈芳挨個摸了摸它們的腦袋,柔聲和它們分別:“我過幾天去首都念大學,家裡人都要過去。下次回來最早也要等過年。”

喵大爺高冷著臉沒吱聲。

反正它打定主意這幾天一定不錯眼地盯著玉冠金蛟。那傢伙肯定會跟著女主人一家去什麼京都,它也要去!別想丟下它!哼哼!

金毛蹭了蹭盈芳。

照道理它應該跟著盈芳一家走的。畢竟當初是跟著他們一家來到這片大山的。

只是這幾年它找了媳婦、有了娃。且有金大王鎮守的雁棲大山對它們這種弱勢動物來說安全又保障,美麗山谷又那麼漂亮,百年桃樹結的桃子還沒吃夠呢,實在捨不得離開這裡。只能對不起主人家了。嚶嚶嚶……

盈芳見金毛撒嬌,笑著打趣:“都快當爺爺的人了,還這麼愛撒嬌啊?哈哈!”

“吱!”

金毛興奮地竄上樹,給盈芳扔了幾個成熟的山楂下來。

猴子摘山果,那是它們最擅長的技能。

有了金毛一家幫忙,盈芳背來的竹筐很快裝滿了。

櫻珠、桃金娘、五味子、山葡萄、毛木果、牛卵坨、山楂……

要不是核桃、栗子還不到打的時候,帶來的一竹筐、一揹簍哪裡搞得定啊。

下山的時候,神出鬼沒的喵大爺又現身了,扔給她一罈八成又是打劫大黑熊得來的小蜂蜜。

喵大爺把蜂蜜罈子推到盈芳腳下,就竄沒了影。

它還要去盯著玉冠金蛟呢。免得那傢伙不聲不響地跟著女主人一家去什麼大首都吃香的喝辣的,留它孤零零地在這兒餓肚皮。哼哼!

“……”被喵大爺孤立在外的金毛。

說好的鄰居呢?說好的朋友呢?差評!!!

啥叫孤零零?俺們不是獸哦?

還有你一隻貓,不去逮老鼠,成天想著吃烤肉、偷蜂蜜,你確定沒有投錯胎、生錯物種?

喵大爺氣得噴火:老子是虎!是天底下獨一無二的玉紋墨爪虎!

一眾小動物集體鄙視它:切!誰信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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