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裡,珍貴藥材養著。

應慄慄身子好的很快。

雖說運動劇烈時,還會有些疼。

上元節。

今天沒有宵禁。

用過午膳,容清璋一身便服,帶著應慄慄準備出宮。

“殿下,這一日我期待很久了。”

雖說去年年底也出宮了。

可路上幾乎都睡了過去。

到了萬佛寺,更是中箭受傷。

一直憋到現在。

她樂呵呵的跟著容清璋,乘馬車離開皇宮。

這一路,她都是掀開一條很小的縫隙,打量著外面。

直到出了宮門,才放肆的探頭探腦。

“世子爺!”

剛出了宮門。

應慄慄眼尖的看到站在不遠處的盛淮。

面容俊美,長身玉立。

一身寶藍色錦緞長袍,外面是黑色白毛領大氅。

端的一副貴公子的氣派。

真是好看吶。

像他們這類世家大族,延續上百年甚至幾百年的。

經過數代乃至十幾代的基因改良。

想長得醜都不容易。

盛淮撩袍上了馬車。

向容清璋拱手見禮。

“臣在群仙茶樓定了位子。”

七殿下淡淡瞥了小栗子一眼。

這丫頭,看到長得好看的,眼珠子都轉不動了。

這一路。

應慄慄聽著兩位閒談,也不忘欣賞窗外景色。

到底是京都,即便是萬物蕭條的時節。

依舊是一派繁華氣象。

比之大唐不夜城都不遜色分毫。

她開始期待夜晚降臨了。

上元節,花燈應該會蔓延整座京都吧。

回頭看了眼一大一小兩位帥哥。

她多少有些擔心。

真的不會出問題嗎?

第一次是在關雎宮被下毒,她倒黴。

第二次是跟著帝王去萬佛寺遭遇刺殺,她倒黴。

如今單獨出宮。

她的傷還沒完全好利索。

再來一遭。

老天爺啊。

武功,必須要學武功。

容清璋:“……”

要不現在掉頭回去?

明明是這小傻子唸叨了好久。

如今出宮了,又瞻前顧後。

這不是有盛淮嘛。

足夠保護他們倆了。

群仙茶樓。

此時早已客滿。

三人過來時,有一撥人正在和掌櫃的為難。

“你這茶樓是不想開了。”

“明知本公子平日都選聽竹軒。”

“你是瞧不上本公子?”

掌櫃的連連點頭哈腰的告饒。

“哎喲,高公子,小的哪裡敢小瞧了您吶。”

“實在是預定的人太多了。”

“聽竹軒是被……”

掌櫃的話未說完,便被盛淮打斷了。

“高公子!”

他上前兩步,“高公子是要和我搶位子?”

高雲奇抬頭看向他。

表情有一瞬間的難看。

很快,他舉起手中的皮鞭,放到唇邊。

遮住那抹似有若無的笑。

“原來是盛世子。”

高雲奇是高家二房嫡長子。

世子之位天生與他無緣。

齊國公府高家,雖說也位列國公。

可比起盛家,多少有點不夠看。

便是後族顧家,稍有不慎,都能被盛家壓一頭。

因盛家人丁簡單,便是你想安插眼線,都無處下手。

“失敬失敬。”

高雲奇終究是世家子。

“是某讓盛世子看了笑話,日後有緣再聚,告辭。”

那儀態,當真是無可挑剔。

應慄慄感慨。

難怪能成為世家,能屈能伸。

三人上樓,進入聽竹軒。

各自找位置坐下。

應慄慄沒跟他們湊一桌。

而是來到窗前,推開一條縫隙。

看著對面店鋪懸掛的花燈。

等到夜幕降臨,京都的百姓便會傾巢出動。

世子爺文韜武略,無一不精。

不知今晚能不能跟著他蹭兩盞花燈。

猜燈謎嘛。

不是她的強項。

這個時代的燈謎,可不是現代可比的。

她的一張小臉被風吹紅了,愣是捨不得離開。

直到房門推開。

她回頭。

喲呵,又一位帥哥。

“盛淮,嗯……臣鄭謹,見過七殿下。”

“鄭國公免禮。”容清璋點頭。

落座後,鄭謹和兩位聊了起來。

應慄慄瞧著三位。

這場面,百年難遇不為過吧。

而且,即便是給人最不著調的鄭國公。

不管動作如何變換,脊背始終挺得筆直。

骨子裡的教養,外人縱然如何模仿,都學不來的。

“婚事準備的如何了?”

盛淮問道。

鄭謹擰眉,張張嘴,視線落在七殿下身上。

“按部就班!”

人家弟弟在旁邊呢,不好說的太過分。

鄭謹也有數年未見七殿下了。

轉眼就長成了出色的少年。

他的眉眼,和玉貴妃有六分相似。

猶記得多年前跟隨父親進宮赴宴。

見到過玉貴妃。

那是一位恍若立於雲端的女子。

美到不真實。

六位國公,除了貴妃同胞哥哥。

餘下的五位,都曾對玉貴妃生了心思。

這幾位裡面,多是已經娶妻。

可最終是當今陛下,抱得美人歸。

這其中,尤以顧家三爺最為瘋狂。

顧三爺自小與端和長公主有婚約。

當時為了玉貴妃,直接鬧著要退婚。

最後還是老國公請了家法,痛揍其一頓。

顧三爺以臥榻半年未代價,終不得償。

傷好後,不得不娶了端和長公主。

玉貴妃後來入宮為貴妃。

顧三爺便自請外調了。

臨走時,拒絕了端和長公主的陪同。

有小道訊息,端和長公主,至今仍是處子之身。

當今陛下龍章鳳姿,俊美出塵。

這兩位共同孕育的七皇子。

小小年紀便具有如此風姿。

再過些年,那還了得。

鄭謹感慨道:“端和長公主也是個可憐人。”

至少比二公主可憐。

他娶了二公主,肯定會圓房的。

盛淮知曉此事。

修長的手指,轉動著杯盞。

“她自己選擇的路。”

應慄慄不懂這其中的內情。

卻也暗暗點頭。

只要是對方自己選擇的路。

那就尊重他人命運。

就好比戀愛腦。

作為旁觀者,應慄慄特厭惡這類人。

因此,她為了避免墮入這種境地。

時刻提醒自己,千萬別自尋死路。

她不敢愛人。

一旦愛上,必定會變成戀愛腦。

成為粘人的老媽子。

細節控。

甚至,任憑對方予取予求。

不斷降低自己的底線。

直到察覺到無路可走了,才會冷靜離開。

可她相愛,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她把握不好這個度。

容清璋不以為意。

這有何難。

小栗子在自己面前,是透明的。

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這是不是代表著,倆人之間,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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