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腦昏不昏。

可爾汗卻看不透這其中的利益關係。

不管昏頭與否。

也不管這背後牽扯到誰。

蠻族背刺北離,害的北離損兵折將十幾萬,這是不爭的事實。

北離漠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蠻族的。

否則,他帝位不保。

即便是其他人做皇帝,登基的第一件事,仍舊是討伐蠻族。

幾十年的結盟,如今遭遇這種毀滅性的背刺。

誰敢輕輕揭過,莫說朝臣,天下百姓都第一個不答應。

他只覺得。

自己是蠻族小王爺。

他的性命,自然是金尊玉貴。

豈是那十幾萬北離將士可比的。

西境。

應慄慄帶著十幾萬西境大軍,再次發兵西域。

西域諸國只覺得頭皮發麻。

這才多久,大昭居然再次攻打西域。

且領兵的居然還是大昭皇后,他們眼裡的煞神。

這一位,可是折損西域諸多將士,並斬殺西域兩位大將。

為此,西域不得不再次向大淵求救。

大淵富庶。

知道,從中做這個和事佬,能得到不少的好處。

哪裡會拒絕。

只是這一次,他們註定要失望了。

“給你們一次面子,便該知足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是當我大昭可欺不成?”

應慄慄目光冷肅的看著眼前這位大淵使臣。

“這次,本將軍絕不退讓,若你大淵看不慣,自可發兵,我大昭奉陪到底。”

“否則,就乖乖的滾回大淵。”

“西域屠戮我大昭邊境數城,不曾見你大淵來勸和。”

“如今我大昭,只是將當初的恥辱,盡數討回,你等第二次派人來說和,其心可誅。”

應慄慄氣勢駭人。

大淵使臣無法抵擋,只得屁滾尿流的返回大淵。

將這番話如實告知帝王。

帝王思慮再三,無法決斷。

朝臣卻覺得,大淵與大昭已然結盟。

何故再因西域諸國而傷了和氣。

大淵帝王因大昭的態度,感覺帝王尊嚴被折辱。

他卻真的無法與大昭開戰。

畢竟就在前段時間。

大昭抵禦住了蠻族與北離結盟的大軍壓境。

而大淵的實力,他心中是有數的。

為了西域,從而得罪大昭。

他心中亦是不願的。

無奈,只得給西域那邊回訊息,大昭不遠接受說和。

知曉這一站不可避免。

西域不得不開始組織大軍。

奈何,此時的西境大軍,已經衝著西域,壓了過來。

那黑壓壓的一望無際的大軍,好似一塊沉重的巨石。

狠狠地壓在西域所有人的心上。

沉重到幾乎無法呼吸。

應慄慄回頭看著將士們,道:“紀律可還記得?”

“是,不得擾民,不得斬殺平民,不得劫掠平民。”

應慄慄點頭,“這一站,我們便拿下西域。”

隨即振臂道:“進攻。”

一聲令下。

西境軍開始攻城。

伴隨著邊境小國城門的倒塌,預示著此國的覆滅。

城中百姓紛紛哭喊著求饒。

可,西境軍甚至都不看他們,徑直路過,直奔城主府以及王族府邸。

有百夫長在旁監管,禁止西境軍肆意斬殺脅迫地方百姓。

並勸這些百姓返回家中,莫要在外遊蕩。

西境軍這次,趁著北離與蠻族開戰。

在西域諸國,鯨吞蠶食。

很快便拿下了半數疆域。

每到一處,應慄慄就開始教化地方百姓。

著人整合當地人口戶籍,分撥土地。

西域這些年也是連年征戰。

諸國的男人們,經常被徵召。

再加上西域諸國如今情況不算樂觀,百姓生活亦是貧苦交加。

此時得到了屬於自己的田契,知曉日後添丁,還會有耕地,至少吃飯不愁。

他們慌亂之後,逐漸平復下來。

同時。

容清璋那邊,命吏部遴選合適的人選過來接管西域諸國。

並劃國為州,正式納入大昭版圖。

大淵得知此事,帝王與朝臣心中頗多算計。

想著既如此,是否也能從中分得一杯羹。

故此,再次派遣使臣前來商談結盟一事。

應慄慄淡淡回絕,令人將使臣扣押。

“與北離大戰時,他們不曾開口幫忙。”

“如今卻想著來佔便宜。”

“早晚滅了他們。”

應慄慄嘀咕著,繼續寫一些後世的治理理念。

是否能實施,得看容清璋與朝臣們商議的結果。

她只是提意見,而非最後拍板。

十條意見,哪怕有一條被採用,也是一種肯定。

畢竟,這不是她的強項。

她教導當地百姓如何漚肥施肥,聽他們聊著生活中的困難與麻煩。

偶爾也會和當地百姓聊聊八卦。

眾人得知這位是大昭的皇后,都覺得此人既然是皇后,怎的如此平易近人。

心裡也在慢慢的接納她。

兩年後。

新年剛過。

西域諸國已然盡歸大昭版圖。

而北離與蠻族的戰爭,仍未結束。

應慄慄此時也準備回京都了。

此行還有進京趕考的西域諸多學子。

此時,曾經的西域與烈山城之間,又增加了一座新的城池。

名曰扶搖。

應慄慄還讓人題了李白的那首詩。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一是祝福這裡的百姓能越來越好。

而是祈願大昭,國富民強,國泰民安。

城中的百姓是西域諸國以及大昭百姓共同遷過來的。

他們在這裡有家,亦能在外放牧。

經過兩年的休養生息,大昭境內的百姓,日子愈發好了。

應慄慄上書朝廷,準備修一條從這裡抵達京都的官道。

而且還是質量很高的官道。

漚肥技術這兩年傳開,去年,不少州府的糧食得到了豐盛。

全國各地,由朝廷監管的糧鋪,將糧價穩定的極好。

之前也有人試圖以糧食牟利。

被百姓舉報後,容清璋手起刀落,絲毫不含糊。

一時間,震懾朝臣。

西域人的面相與大昭不同。

歷經兩月,抵達京都,這些西域學子被不少人圍觀。

他們亦好奇的看著眼前不同於西域的建築風格。

應慄慄將他們安置在館驛中,便回宮了。

分別三年。

再見到她,容清璋可謂無限感慨。

“你我夫妻,實屬罕見。”

應慄慄:“……”

過了啊。

他主內,自己主外。

分工明確,何來的罕見。

容清璋也不和她辯駁。

拉著人,好一頓折騰,險些錯過次日的宮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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