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駕崩,新帝繼位,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新帝奉旨承襲帝位,宮中一片白,新帝著禮部辦喪,皇帝駕崩是國喪!乾元殿外哭聲一片,一個比一個聲音大,殿內,易雍明眉頭深鎖。

“皇姑姑,朕答應過父皇,但是…宮門前,他捨身相救,朕給他三天時間,三天後,朕會派人追殺,他能走多遠,就看他的本事,如果他能平安到達川西,朕便停手,只要他不出川西,此生無憂!皇姑姑,朕知道,在您心裡,他比朕更合適當大夏皇帝,可是!父皇選的是我!”

長公主站在床榻前安靜聽著,她自以為,她還有些眼力,如今看來,她真的老了,走眼了!

“父皇臨終交代,皇姑姑這輩子不容易,要朕善待,即便父皇不交代,朕也會善待皇姑姑,皇姑姑為父皇,為大夏操勞一輩子,更是朕的救命恩人,所以皇姑姑做什麼,朕都不會怪罪,皇姑姑身體欠佳,實不該再讓您如此勞累,喪事過後,皇姑姑也該好好休息了!”

易雍明很直白,說完拱手躬身而退!

長公主緩緩閉上眼,“本宮有生之年,不會再入宮!”說完,再沒聲音。

京都突然變天,打亂了所有人的計劃!皇帝年幼掌大權,誰也不知道大夏會變成什麼樣子,是更好,還是...

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尚未舉辦登基大禮,新帝就開始執政了。

從暗道出來的易九兮立刻聯絡上了童光年,寒香已經帶著童光年在等著了,目前來看,正常渠道是出不了城了。

“小姐說,王爺儘管去往封地,新皇帝忙著固政,這一兩天顧不上王爺的!但是此去川西一路遙遠,王爺後面需謹慎!”寒香負責帶話。

他身邊有那個臭小子,一般人攔不住他,他自己…身手好像也不錯!家主小姐該想想,她和林家怎麼全身而退!

她一個人,她可以私下護一程,但是加上林家,她沒這麼大的能耐。

“勞煩告訴她,我在城外駱莊等她三天。”三天,她應該能把京都的事安排完。

三天?不是說讓他儘快走?不管了,她傳話就是,這王爺到還不錯沒有丟下人跑。

“主子,時間緊湊,一些事來不及細細處理,只能先埋著了。”等主子有一天,能啟用的時候再說。

“那些嫁妝處理好了就行,走吧!”那些嫁妝,她交到他手裡之後,他便讓人分批悄然運走了,那些東西…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她的東西,他總的護好。

京都…他從前總想著,到京都之外的天地看一看,可他不能,因為他是皇子,可現在離開,也因為他是皇子,世上最諷刺的是莫過於此!

寒香將人送出城,便回去覆命了,白長老恰好趕到。

“駱莊...此時不走,後面可就難走了。”那麼個聰明人...

不過林霜語這會也沒太多時間去操心人家,林家這麼一大家子...“對了,唐姑姑呢?”

“小姐,剛才您在與老太爺他們說話的時候,那位姑姑留下兩封信便走了,一封給大小姐的,一封給王爺的,都在這。”林總管將信送上,剛才就打算給小姐送去書房的,正好小姐出來了。

走了?眼下這光景,她能去哪裡?長公主府?其他地方她也想不到。

拿著手中的信,看了一眼,將給自己的信拆開,信上內容不長,卻是語重心長!

看罷,林霜語將信收起,眼中多了一抹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低眉,長睫虛掩,心裡暗暗一嘆,唐姑姑所盼...恐是鏡花水月!人非草木,她並非愚鈍之人,雖有些後知後覺,終還是看懂了他眼中的幾許情絲。

祖父今日也與她說了些話,時至今日,他早已無需做戲,只是她一直不去想這些兒女情長罷了,祖父說,這人,值得託付終身。

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白頭美好,她真的從未想過,卻不可否認,對他...或有不同。

情緒,也不過一瞬,眼下,她要做的事太多,容不得她想這些。

“陳昌,林總管,四叔,你們準備好,明天出城,從東西北三個城門去。”如此倉促,也是不得已,新帝連他都容不得,更別說自己。

“是!”具體的,剛才已經說了,就在京都城外不遠,西南官道附近,有個盤龍嶺,這次林霜語與老太爺去永昌州府的路上,她便留心到這地方。

帶著這一家老小,一時間很難走遠,就目前來說,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到時候,等她與梅先生聯絡上,再利用樓十九的商隊分批離開。

至於書院...暫時不著急,若因為林家遷怒書院無辜學子和先生,易雍明不至於這麼糊塗,幾位先生頗有聲望,這些學生,可都是大夏未來良才。

眼看,大夏也安穩不了太久,等到戰火一開,朝廷也沒這個精力再去關注林家書院了,那時候,誰知道是什麼世道。

長公主府

長公主給皇帝換了入殮的衣裳之後,靈堂前上了一炷香,便出宮了,沒有在宮中守靈,誰都詫異,卻沒人敢問,因為新帝沒有出聲。

“本宮以為你走了。”看到唐姑姑,長公主還是意外的。

唐姑姑笑了笑,幫長公主換了寬大的素服,“奴婢能走到哪裡去。”知道長公主抱恙,此時此刻,她如何能安心追隨小主子去?

這麼多年,主僕之情,並未都是假的。

長公主也不多說,“三天,三天之內,他會安然無恙,但願,他能安然到川西吧,這京都,不回來了,也好!這裡雖熱鬧...”卻無情,尤其是帝王家。

“公主,宮中置喪,您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往後,本宮都不會再進宮了,再也不會出公主府,你說,你回來做什麼,這裡還能缺了伺候的?”原來,阿弟早就嫌她多管閒事了。

女人,這輩子,無論怎麼樣,好似最後,都只能安放在男人覺得最合適的後宅內,她從前總說,沒人理解無所謂,自己問心無愧即可,可原來還是在意的。

再不出公主府...是先帝還是新帝?心裡冷聲一笑,最是無情帝王家!

“不出去也好,公主好生養著,等到秋來,府上桂花開了,咱們釀幾壇桂花酒,等到冬來煮酒賞雪豈不挺好?那時候,說不定...”梅先生也回來了,這三個字,唐姑姑最終嚥了回去。

不要寄情於希望,因為不想讓公主在承受太多失望,但願梅先生能趕在長公主...之前回來一趟,莫讓公主帶著太多遺憾走。

長公主坐在小廳躺椅上,看著窗外陽光正好,聽著唐姑姑的話,終於露出了一抹淺笑,“這樣的日子,聽著就好,坐吧,陪本宮聊聊,可能說說九兮那孩子的生母?”一點都不像他們易家的人,經歷種種,卻始終守著初心,多好個孩子啊。

忍不住有些想知道,他的生母是什麼樣的人。

提及故主,唐姑姑嫣然一笑,不再那般講究,一旁坐下,一臉追憶敘說起來。

“長公主若生在我們遙方,必是叱吒風雲的人,就如桑公主一樣,桑公主身為女子,卻是我們遙方的儲君,遙方女子地位雖然也不如男子,但女子若出眾,一樣能出人頭地,能繼承皇位、能為家主,只是...鳳毛麟角罷了。”

女子為儲君...家主...長公主聽得,難以想象,卻忍不住幾分羨慕。

兩人說著說著,天色也漸漸暗了,宮中喪鐘依舊,整個京都城,除了白,再也見不到別的顏色了。

街上也再沒有嬉鬧聲,家家戶戶門口掛白,酒肆茶樓也都冷清了,一片寂靜,靜的可怕。

一些官戶人家門口,士兵不減反增。

“小女娃,你可想好了,林家出城之後,就不能再用秘宮人,且現在...締約不存在了,你手裡的秘宮令還能護你多久也不一定了。”

天邊一抹餘暉,後院內,林霜語與白長老踱步而行。

“老先生,那把梧桐雖然對我很重要,但它不至於能讓秘宮幫這麼多忙,本就是霜語佔了便宜,有一事,霜語一直想問問老先生,這一切,可是因為我...姨母?我姨母...與秘宮又有何關係?”

或許她不該打聽,可畢竟,事關她娘啊...自從墨亦宏親口道出,她不是親生之後,她心裡就越發奇怪,娘當初,為何要嫁給墨亦宏。

必然不是喜歡就對了,與其說是嫁入墨家,倒像是找了個地方待著。

最近,她仔細回想,好像紫家在沒出事之前,娘就很少回孃家,而且,娘一個明媒正娶的夫人,在墨家那樣的待遇,即便有個公主在墨家,以紫家當時的地位,不至於這般忌憚不敢言語半句。

好似,也沒見紫傢什麼人到墨家走過親戚。

從前,她真的沒想過這些,如今仔細想來,諸多不對,她好像忽略了什麼重要的事。

提及紫玲瓏,白長老長長一嘆,“老頭子瞧小女娃順眼,紫玲瓏又是你姨母,那老頭子今日便與你聊幾句,答應與你交易,的確是因為你姨母紫玲瓏,若不是....恐怕你姨母早就是我秘宮的夫人了,何至於嫁入墨家..。”當年之事,恐怕有些蹊蹺,等回宮之後再說吧。

秘宮夫人?莫非...林霜語突然腦袋一嗡,腳步停住,面色大變。

白長老何其敏銳,立刻察覺不對,眯著眼看著林霜語,靜靜審視對方,怎麼,他說的有什麼不對?還是想不到,她姨母與秘宮有這樣的淵源?

可她姨母是她姨母,也不能因為紫玲瓏,破了秘宮規矩。

“老先生,聽聞,我姨母當年去荊齒城的時候,有一個很厲害的人陪著她去的,不知...”林霜語能感覺到自己心跳的有多快,從未有過的緊張。

手心一層薄汗。

“荊齒城?”白長老白眉一動,“小女娃如何得知?莫非...紫玲瓏真留下什麼人?不對啊...紫玲瓏當年不是說...”說到這,立刻打住了。

看向林霜語的目光,滿是打探。

“小丫頭知道的還不少,沒錯,當年,正是我家宮主陪你姨母去尋的荊齒城!只不過...沒有尋到罷了...”

沒尋到?那那些嫁妝?

“小女娃,莫非你也對那荊齒城感興趣?是因為那些嫁妝?”白長老神神秘秘一笑,歪頭看著林霜語。

“莫非老先生知道那些嫁妝的來歷?”

“小女娃,那些嫁妝並非真的來自荊齒城...你也別妄想什麼棘齒城了,世上哪有!”不過是宮主怕紫玲瓏失落,哄她的,費盡心思,在黃沙海蓋了個荊齒城,那些寶貝,也都是宮主備下的,本就打算給她做聘禮的,宮主當年說,十里紅妝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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