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玥沉默了一會兒,點頭回道:“可以,你是我的代理負責人,你完全可以說了算。”
我又笑了笑說道:“我說伍總,你就這麼信任我嗎?”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我無語道:“你誇我一句又怎麼呢?”
“等你完成好,你想讓我怎麼誇你都行。”
“ok,記住你這句話。”
……
下班後,我買了些酒和滷菜,去了張斌住處。
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他來我們公司,跟我一起做事。
正好伍玥給了我組建團隊的權力,當然我知道會引起一些人的不滿的可既然伍玥批准了,我管那麼多幹嘛。
“咚咚咚…”
我敲響了張斌家的門,我沒有提前給她打電話,但是我知道他在家。
過了小片刻,張斌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誰呀?”
“我。”我大聲回道。
很快,張斌來給我開了門。
他就穿著一條短褲,像是剛才睡醒的樣子。
“你大白天的睡啥覺啊?”
沒等他讓我進去,我就擠了進去。
“你咋來了?”張斌很是驚訝的看著我。
“怎麼,我不能來麼?還是……我現在來的不是時候?”
“你怎麼不給我打個電話呢?萬一我沒在家呢。”
我笑了笑,走進客廳說道:“你不在家還能去哪?”
張斌卻吞吞吐吐的說道:“那什麼,你先坐會兒。”
說完,他又跑回了臥室。
等他再次出來時,竟然身邊還跟著一個女的。
這女生也不是別人,正是白茉莉!
她從張斌的臥室裡出來,張斌還只穿著一條短褲,這已經很明顯了。
我就這麼看著他倆,他倆倒也一點沒有避嫌。
白茉莉走出來時還跟我打了聲招呼:“陸哥好。”
“好,好。”我機械式的應道。
接著她又對張斌說道:“那你們聊,我就先走了。”
“就,就走了?一起吃飯唄,這都到飯點了。”我喊住她道。
“不了陸哥,我今天晚上夜班,要遲到了,改天我請你。”白茉莉一邊穿鞋一邊回道。
直到她離開後,我才又看向張斌。
還沒等我開口,張斌便向我聳聳肩道:“不用問,就是你看見的這樣。”
我還是問道:“睡了?”
張斌走過來,抓起我帶來的滷鵝腿便啃了起來,一邊對我說道:“都一個房間裡了,不睡難道跟她鬥地主嗎?”
“我去,你不是不喜歡她嗎?啥意思啊?”
張斌一邊啃著鵝腿,一邊回道:“不喜歡就不能睡嗎?”
我白了他一眼道:“你別告訴我就是玩玩?”
“陸兄,這都啥年代了,難道睡一覺就能睡出感情了嗎?反正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我又沒有強迫她。”
“禽獸!人家喜歡你呀,你這麼幹,良心不痛嗎?”
“她喜歡我,我也可以去喜歡她啊!這不衝突。”
我懶得跟他扯了,因為他會找各種各樣的理由來回答我。
拿出酒來,張斌便跑去廚房拿出兩隻酒杯,倒上酒後我們就邊吃邊喝起來。
他對我說道:“你這突然到訪,不會是單純來找我喝酒的吧?”
“知我者莫若斌哥也!”
“少來這套,說吧,什麼事?”
我也不客氣,直說道:“去我們公司上班吧!”
張斌愣了一下,看著我說道:“你們是銷售公司,正好我也是做銷售的,聽上去還蠻合適哈!”
“那你有想法沒嘛?”
“有點想法,但是不多。”
“能不能行,痛快點。”
張斌開始裝深沉起來,沉默半晌才說道:“關鍵是你們那公司要求那麼高,還要本科學歷,我也不懂那些高科技的東西呀!”
“現在有個機會,我可以弄你進公司來,總經理批准了。”
“哦……我考慮考慮吧!”
“你他孃的能不能別裝孫子了,行不行給句痛快話!”
張斌端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說道:“陸兄,我現在真沒想好,是這麼回事,我有一個表哥在工地承包工程的,它想讓我去跟他一起幹,人家一年買了一套房。”
我鄙視了他一眼,說道:“行行行,隨便你吧,能賺錢當然最好。”
“所以,你給我兩天時間考慮一下,真的,不開玩笑,主要是我已經答應那邊了。”
“沒事,既然你都答應了,那就去,我也支援你去賺大錢。”
說完,我再次端起酒杯說道:“行了,不聊這些了,喝酒吧。”
我本以為張斌會很爽快的同意,可是沒想到他已經有更好的選擇了,既然這樣我當然不會強人所難了。
只是,稍微有點失落。
因為,在這樣的狀況下,張斌要是加入公司和我一起並肩作戰,我會更有信心面對困難,張斌雖然沒有什麼文憑學歷,但是他這個人也有自己的長處。
當然他有更好的選擇也好,我後面也沒有苦口婆心地再去乞求他加入公司。
這是個現實的城市,我不想以兄弟的名義,進行情感的綁架。
一切由他自己來決定吧。
我和張斌正喝著時,突然又傳來敲門聲。
張斌一愣,隨即又向門外問道:“誰呀?”
“你好,外賣。”
我和張斌對視了一眼,我開口道:“行啊!你還捨得點外賣啊!”
張斌一頭霧水道:“我沒點啊!我還以為是你點的呢。”
我頓時也是一臉茫然,聳了聳肩道:“我也沒點。”
張斌就這麼帶著疑惑去開了門,然後對那外賣員說道:“我沒點外賣呀?”
“尾號0638,點餐人叫白小姐。”
張斌又是一愣,然後稀裡糊塗的將外賣接了過來。
回到客廳後,我向他問道:“是不是誰點錯了?”
“怎麼可能呢?這小區門牌號都對得上。”
他說著,又嘀咕一聲道:“白小姐,莫不是白茉莉?”
張斌這麼一說,我也反應了過來。
也就在這時,張斌的手機在茶几上震動起來,來電人就是白茉莉。
張斌接通電話後,白茉莉便問道:“斌哥,外賣送到了嗎?”
“你點的呀?”
“嗯,我剛剛看你們就吃那麼點,就給你們點了一份麻辣小龍蝦。”
“你點啥呀,浪費這錢幹嘛?”張斌還挺關心的說。
“沒事斌哥,你們吃好就行,好了我要上班了,先不聊了。”
張斌掛了電話,又和我四目相對。
我笑了笑道:“現在破案了,可以吃了吧?”
“吃吃吃,這丫頭還挺懂事的。”
“人家是愛你。”
張斌似乎不想聊這些,我也不再多說,開啟外賣盒就吃了起來。
一直和張斌閒扯著,直到晚上十點我才獨自回了住處。
掏出冰冷的鑰匙開啟門,夜風從陽臺的落地門灌入,清涼地拂過家裡的每個角落。
伴隨而來的,是這個城市不夜的燈火,明明滅滅,映在白色的瓷磚上泛出一層清冷的光。
我疲憊不堪地躺在客廳沙發上,一動不動,靜靜地感受著時間的流逝。
光線漸漸地暗了下來,我卻連開燈的勇氣都沒有。
習慣了兩個人的生活,直到和餘歡離婚後這一個月的時間,我依然還是沒能習慣一個人的生活。
沒錯,時間強姦了過去,生了個私生子叫回憶。
思想正在一點一點地被回憶侵蝕,我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如寒冬般的孤獨與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