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停機坪停著的那幾架小型飛機時,我終於知道她要帶我來幹嘛了。
很顯然,是跳傘!
我雖然沒有恐高症,但我根本沒有準備,而且我也沒玩過這種刺激的專案。
別說跳傘了,就是高空彈跳我都沒有玩過。
“我說徐娜,你帶我來的地方就是帶我來跳傘啊?”
“是啊!是不是很興奮呢?”
“我連高空彈跳都沒玩過,就玩這個會不會有點太……”
我話沒說完,徐娜便打斷了我的話:“沒事,陸哥我跟你說,這很爽的,保證你跳了一次還想跳第二次。”
“我可以拒絕嗎?”
“不可以,我都交錢了。”
我一臉無語的看著她,說道:“你證書我的意見了嗎?”
“現在就是在徵求你的意見啊!”
“那我不同意,能退錢麼?”
“很顯然,不會。”
我抬起頭,看著剛起飛的一架飛機,倒吸了口涼氣,說道:“玩這個,多少錢一次啊?”
“不貴,一個人兩千五而已。”
我真的差點沒被自己口水給嗆到,我知道這個不便宜,可是一個人兩千五,真的有點太那啥了。
我再一次向徐娜問道:“真不能退這錢嗎?”
“真不能退,人家每天都預約滿了,你覺得能退嗎?”
“可我真的沒跳過傘,我膽子賊小。”
“沒事,就是出艙那一下有點嚇人而已,其它就還好。”
我就這麼被徐娜忽悠到跳傘基地裡了,然後跟著一個工作人員,到裡面簽了各種協議。
接著又來一個跳傘教練,臨時教了我們跳傘的正確姿勢。
最後,穿好裝備,就被帶到了停機坪,準備登機了。
整個過程我感覺自己就像是遊離的狀態,也可以說沒有任何狀態。
直到登上飛機的那刻,我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即將要跳傘了,
徐娜一直很興奮,她恨不得飛更高的地方跳傘,一直再向機長申請高度。
最後還真讓她申請成功了,原本的高度是4000米,她申請到了5000米。
我真是服了她這個老六了,我也真是個大冤種。
飛機一直平穩上升,剛剛起飛的跳傘基地在我得視線裡也越來越小,最後只成了一個小點。
這是我第一次害怕坐飛機,甚至是恐懼。
看著越來越高的高度,我有點腿軟,心跳也開始加速起來。
直到飛機到達5000米高空時,跳傘教練便給我們做最後的講解,讓我們將重心看後,仰頭緊貼著教練,雙腿彎曲成蝦狀。
我真的有點聽不進去,徐娜的狀態恰恰和我相反,她異常興奮,恨不得立馬就跳下去。
大概是看我緊張,徐娜突然拉住我的手,鼓勵似的說道:“陸哥,別怕!這沒什麼危險的,你好好享受就行了。”
我知道這發生危險的機率,還不如開車來的路上發生危險的機率大,但是緊張不是因為危險的而是對高空的恐懼。
她又繼續對我說道:“如果你還是怕,你就想想你和餘歡這死去的愛情,不相信你還怕?”
徐娜這話還真說到我的心坎上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就沒那麼怕了。
好像連死都比不上我和餘歡這支離破碎的感情,那還怕什麼跳傘?
當機艙門開啟的那一刻,高空冷風吹進來那一瞬間,我又特別清醒。
好像從我和餘歡離婚那天起,我就已經死了。
徐娜和她的跳傘教練已經坐在了艙門口,在她準備跳下去的那一刻,她回頭衝我喊道:“陸哥,加油!”
我對她笑了一下,下一刻,她便跳了下去。
我已經麻木了,在麻木中被跳傘教練帶到了艙門口。
迎著風,教練在我耳邊向我問道:“準備好了嗎?我們要跳了。”
“準備好了!”我回答得十分乾脆。
剎那間,教練便帶著我跳下了飛機。
強烈的失重感隨之而來,只是一瞬間,當我睜開眼後,整個世界便在我身下。
那是一種無比自由,暢快的感覺!
在經過一段自由落體之後,教練開啟了降落傘,下墜的速度變得緩慢起來,也能清晰聽見耳邊的風聲,看見天邊的雲彩,還有身下那延綿不絕的山巒……
一直到落地,大概花了七八分鐘左右,這短暫的七八分鐘,我好像經歷了一次重生。
在我雙腳落地的那一刻,我好像突然明白了徐娜為什麼帶我來跳傘了。
她大概是想用這樣的方式來幫我解壓,來讓我完成一筆重生。
這段時間我都過得挺壓抑的,就好像心裡有個結,始終解不開。
現在好了,心情一下就豁然開朗了。
就剛才在天上飄著的那刻,我感覺人類在大自然年前真的太微不足道了。
而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那就更微不足道了。
……
我在出口處和徐娜匯合了,她依舊是一副興奮地狀態,向我跑過來拍了我肩膀一下。
“陸哥,感覺如何?”
“挺好。”
“是吧?我都說了,不可怕,還玩一次麼?”
“再玩,是不是又得交錢了?”
“當然要啊!”
我想也沒想便搖搖頭說道:“那不玩了,兩千五跳一次,太貴了。”
徐娜卻很大方的說:“沒事,只要你想玩,跳十次,娜姐也付得起。”
我笑了笑說道:“算了,我已經體驗到了,行了。”
“好嘛,那我們走。”
離開了跳傘基地,徐娜又開著車去到梁平縣城,說要帶我去吃梁平的特色張鴨子。
跟著她真的不用去想下一步做什麼,因為永遠有玩不完的遊戲,吃不完的美食。
“陸哥,跳傘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賊爽?”徐娜一邊開車,一邊向我問道。
“嗯,還可以,難怪那些有錢人喜歡跳傘。”
“等下一次,我再帶你去海南潛水,那感覺也很爽。”
“你是要帶我上天入地嗎?”
“哈哈,差不多是這意思嘛。”
徐娜大笑道:“陸哥,真的不要有太重的心理負擔了,人嘛,開心一天是一天……不是有首歌這麼唱的嗎?”
她說著,便唱了起來:“人生短短几個秋,不醉不罷休,東邊兒我的美人哪,西邊兒黃河流,來呀來個酒啊,不醉不罷休,愁情煩事別放心頭……”
聽著徐娜那五音不全的樣子,我真的是哭笑不得。
“你連這麼老的歌,都聽嗎?”
“好歌不在乎老,就像好酒不在乎年頭。”
“嗯,你說得對。”
她又對我說道:“對了陸哥,要不你別搬出去了吧,就在我那兒住著,給我做飯吃,就當給我付房租了,平時我還能陪你說說話,總比你一個人在外面孤苦伶仃的好,你說是吧?”